[中华文明的起源]

2021年底，一篇名为《武记》的阿清朝竹简，因其内容“黄帝有子，名曰蚩尤”，一经媒体报道，立即引起人们的关注和讨论。因此，世界的目光再次被吸引到古老的历史和中华民族的开放时代。其实黄帝和蚩尤不仅仅是一个历史问题，更是一个文化问题，是一个象征民族团结的伦理政治问题。

黄帝的古迹、形象和演变

作者:沈长云(河北师范大学教授)

黄帝作为中华民族的人文始祖，自古以来就受到人们的尊崇。司马迁写《史记》，把黄帝作为我们民族的第一人，为此他写了《五帝年谱》。文末称赞黄帝曰:“尝西至空桐，北至涿鹿，东至大海，南至江淮。最后，长辈们常称黄帝、尧舜。”人们不禁要问，黄帝到底有哪些古迹让他受到人们如此广泛的赞誉？他的形象和真实的历史身份呢？

史记说的最多的是黄帝的古迹。先从黄帝姓的名字说起，说说他的武功，尤其是他的内外征伐:他先是率领诸侯征讨神农氏后裔颜地，并与他在汉泉激战三次，才最终“得志”而胜。然后，对来自东方势力集团的蚩尤发起讨伐。双方在涿鹿交战，结果蚩尤被俘被杀。这两次战争胜利的结果是“诸侯尊轩辕为天子，而不尊神农为黄帝”。后来又攻打北方边境地区的肉粥(即犟犟)人，把他们赶出了国境。所以“釜山是涿鹿设市之地”，即诸侯在釜山开会祭拜自己，其首都在涿鹿山下的盆地。于是他在这里设立了“左右大狱”，让他们监管天下所有的民族，同时推荐侯丰、李牧等这些有才能的人来治理百姓，就像始皇帝建立统治天下的形象一样。

但《史记》中描述的黄帝古迹，有些并不可靠。太史公应该是根据古代的一些传闻和自己对古代帝王的想象来塑造黄帝形象的。比如黄帝姓公孙，名轩辕，所谓“公孙”就是公的孙子。那时候黄帝还没有男侯伯子的爵位制度。怎么会叫公孙呢？黄帝说“生而为神，弱而能言”，也是过去人们用来神化所谓委任君主的一套惯用语。看来，黄帝的真实身份和相关历史遗迹，需要在更早更可信的历史记载中去寻找。

中国先秦时期的许多史书都有关于黄帝的记载。其中，《易周树》和《山海经》也记载了黄帝与蚩尤的战争，但与史书记载有所不同。与黄帝有关的比较重要的史籍是《国语》和《左传》。这两部书成书于战国早期，早于《易周树》和《山海经》，它们关于黄帝的故事也比以前的书更丰富、更可靠。除了汉泉黄帝与炎帝之战(见《左传》Xi公二十五年)，还有一些更重要的黄帝史书记载。

《国语》中记载的黄帝历史，最重要的是《国语金语》中提到的黄帝和炎帝出生的故事。据说黄帝和颜地都生长在陕西西部，他们是少典和幼高的后代。于是，“黄帝为汲水之子，为之子，故黄帝为姬，为姜”。这就是黄帝和颜地姓氏的由来。许所著《中国古代史·传奇性时代》一书，据以考证炎帝出生地在今陕西渭河上游。结合今陕西子长县黄帝陵的记载，许判断黄帝的出生地“大约在今陕西西北部”。其次，《国语》中黄帝有二十五子，这应该是黄帝氏族众多姓氏通过与其他氏族通婚而孕育出来的记录。至于《国舆鲁豫》，记载展禽称赞“黄帝能成大事，与民同富”，从另一个角度表达了黄帝对当时社会的杰出贡献。

我们应该可以从各种书籍记载的黄帝史记中总结出黄帝的形象和真实身份。在更早的文献《国语》和《左传》中，黄帝的形象只是一个氏族首领。起初，黄帝部落和颜地部落和平共处，然后，不知何故，他们在汉泉(国语金语)相互冲突。

在《益州书》、《山海经》中，黄帝的形象明显发生了变化，成为整个北方部落联盟的领袖，使他能够率领各部打到河北涿鹿，与东部的蚩尤部落大打出手。当时黄帝已经有了相当的权威，连炎帝都想从黄帝那里得到什么。伊周树说，这场战争是因为炎帝先被蚩尤驱逐，双方为争夺涿鹿的爵位而战。炎帝“被黄帝吓住了”，黄帝出招后才打败蚩尤。

在《史记》中，黄帝成为了一个武功高强的皇帝。司马迁不知道古代皇帝和现在皇帝的区别，所以他把黄帝描绘成像秦煌和汉武一样的伟大皇帝。虽然是基于现在的年龄，但也无可厚非。

蚩尤不是黄帝的儿子

作者:、杜勇(分别为河南省社会科学院《中原文化研究》副研究员；天津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

黄帝之子蚩尤的传说，在近清竹简《五纪》中有所记载，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和好奇。虽然传说中不乏史实，但不经过仔细鉴别，由表及里，去伪存真，检验相信，很难揭示其中的历史真相。

黄帝子孙二十五人，但与蚩尤无关。《国语·金玉》云:“黄帝有二十五子，十四子十二姓。纪、尤、齐、纪、滕、贞、任、荀、诺、夷、易、易是也。庆阳、苍林同黄帝，故同为姬姓。”所谓“二十五宗”，是指黄帝的二十五子，一般认为是从黄帝分化出来的亚氏族或分支部落。其中有姬姓两人，同姓同祖，血缘关系近。非姬姓有十二个，如尤、齐、姬等。，从黄帝部落中分离出来的人，血缘关系更为疏远，因为他们要么以官为生，以地为姓，要么以国为姓。此外，还有十一人没有给出姓氏，其中一部分人可能与黄帝族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是属于黄帝族名下的异姓族群。黄帝时代，中国早期国家处于形成过程中。不同姓氏的部落聚集在黄帝的旗帜下，形成了除本民族身份之外更高层次的政治身份，形成了更大的部落联合体，开始走上国家发展的道路。那些与黄帝姓氏不同的部落，虽然名为黄帝之子，但实际上只是黄帝的大臣，也就是以黄帝为核心的政治共同体的成员。

清竹简《五纪》说:“黄帝之体，普有天下，初有树国，有王权。四、四、四、四、四维，一群而已，如何初相的样子。黄帝有个儿子叫蚩尤。蚩尤成年，却是五兵。五兵大功告成，黄帝必招。”这种“黄帝有个儿子叫蚩尤”的说法，并不代表他们是真正的父子关系。从五龄的脉络来看，蚩尤是四荒国之王，是黄帝部落协会的成员。这里的“子”是蛮族戎狄部落首领的称号。《礼记·曲立夏》说:“在东夷、北地、西戎、南蛮，虽名‘子’。”注:郑玄:“指九州外相。天子也选诸侯之贤者为子。犹大的儿子也是神的儿子，神的儿子也叫神的儿子。虽有侯波之地，此爵无子，重名也。”也就是蛮族荣帝部落的君主，他的君主是他的儿子，在天子的国家里仍然是子爵，即使他有侯伯爵的秩臣那么大的领地，天子也可以称他的君主为他的儿子。“子”的这种含义，后世才有。《武纪》也是后人写的，所以作者可以用相关的术语来描述过去和现在，从而形成了“黄帝有子，名曰蚩尤”的表述。自称“蛮夷”的楚国，就是蛮王子的明显例子。《史记·楚世家》将楚人始祖隗熊称为“子王诗文”，周元甲骨记载“子楚来高”，其“子”意为储君有子爵之意。《楚家志》也说，“熊逸在时，文武之后生家，乃楚人以熊逸，名子南天，居丹阳。”熊逸被封为“子孙之地”，也被称为“子楚”，被尊称为君主的含义更加明确。这说明文献中那些被称为“儿子”的人，并不能全部理解为父子关系。

清代竹简五龄说“黄帝有子，名蚩尤”，相当于说黄帝有子爵，封臣名蚩尤，体现了君臣共体的关系。《管子·五行》说:“黄帝六相天地治，神仙到。蚩尤知天，所以是那时。”蚩尤是“六相”之一，即黄帝的侍郎。《越觉姬叔倪内经》说:“黄帝则天而治地。故少昊治西，蚩尤辅之。”也就是说，黄帝和蚩尤的关系是君臣关系。《礼记·谭公》中《圭尔子》，郑玄注:“子指民臣。”《礼记·赋义》云:“故君与民，子若爱之，民必亲之。”古代帝王以臣民为子，大臣称之为“臣子”，百姓称之为“民”。这是一种政治手段，通过假设君臣之间的关系是父子关系来维持他们的统治地位。既是蛮族又是黄帝的大臣的蚩尤被称为黄帝之子也就不足为奇了。

在中华民族早期文明发展史上，许先生提出古代部落可分为华夏、东夷、苗蛮三大集团，并被广泛接受。炎帝属于华夏集团，太昊的少昊属于东夷集团，蚩尤属于苗蛮集团。这些部落群体有交流，有交融，也有冲突和斗争，逐渐形成了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发展格局。蚩尤作为苗人之王，“起兵作乱”，滥杀无辜，因此受到惩罚。据《战国策》和《史记》记载，洞庭湖和鄱阳湖之间的广大地区，大体属于三苗的活动范围。蚩尤作为苗蛮集团的首领，其活动区域与黄帝集团有很大不同。

黄帝和蚩尤与中华民族的关系

作者:李(湖州师范学院湖州发展研究院教授)

黄帝与蚩尤的关系事关中华民族统一象征的伦理政治问题，对中华民族国家意识和民族精神的建构具有重要的奠基作用。

1。黄帝、蚩尤及其同僚平等相待的民族意识建构

顾颉刚曾分析说，司马迁对包括黄帝在内的五帝的认识是基于“双证法”，即“民间故事和书籍(文献)记载”。一方面，司马迁从文学角度对《黄帝》进行了梳理；一方面，“西有通[/k0/]，北有涿鹿，东有大海，南有江淮”真实记录了黄帝的民间故事和传说。正所谓“长辈常称黄帝、尧舜，德不同。简而言之，他们与古代作家并不亲近。”翻阅史记，我们知道五帝年谱是这个年谱的第一部，黄帝年谱在开本的开头。说明作为历史学家的司马迁确信，在中华民族的历史上，有黄帝这样的神人始祖，是文化智慧和力量的象征。

古代氏族之间和平共处，但也有冲突和战争。《五帝实录》记载，黄帝在位时，“蚩尤最暴，不可战...蚩尤作乱，没有皇帝的命令。于是黄帝为师诸侯，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故鸟杀蚩尤”。在司马迁的理解中，正是在与蚩尤的涿鹿之战后，黄帝才被诸侯尊为“天子，代神农家，为黄帝”。当然，蚩尤的传说并没有就此结束。张守节《史记·正义》引用龙鱼河图说:“黄帝摄政王，蚩尤兄弟八十一人，为兽有人语，铜头铁头，食沙石，刀枪大弩，威震天下。他们没有办法杀人，也不善良。所有的人都想让黄帝做正确的事情。黄帝因义不能禁蚩尤，但望天叹息。玄女是天帝派来给黄帝士兵信仰符咒，降伏蚩尤，皇帝让他当主力士兵，从而控制四面八方。蚩尤死后，天下又起波澜，黄帝绘蚩尤形象称霸天下。天下咸言蚩尤不死，四面八方顺。”

在古人的理解中，黄帝和蚩尤的关系并不是“异于我族，而像是吵架”。蚩尤在历史上的形象转变就是最好的说明。也就是说，蚩尤虽然战败，但并不是胜负的逻辑安排，而是一视同仁，一视同仁，成为了华夏人不朽的战神。从而从一个端点回答了黄帝和蚩尤为什么会成为中华民族尊崇的史诗英雄。

二。黄帝、蚩尤文化与中华民族的凝聚力

现代学者刘贤信在读《史记》时曾注意到:“历史大师论语，反复讲五帝，无意以陶、唐为重点。”始于《五帝年谱》的《史记》是司马迁的一个重要知识建构。这种知识建构的意义在于揭示了黄帝蚩尤战败的意义。其要义在于“统一”和民族凝聚力精神的锻造。因此，司马迁把黄帝及其时代(包括颜地、蚩尤、共工)作为中华民族形成的源头，具有非凡的历史知识。这是司马迁的大局观和历史观，是对先秦诸子历史观的重大突破。

文献记载，蚩尤九黎败后，《诗经》曰:“李洲羽民，颓废之人，有遗。”说明西周时仍有“李玟”的称谓，后来已成为老百姓的通称。这恰恰说明九黎已经融入了中华民族的一员。因此，黄帝和蚩尤的文化意义在于祖先认同和文化认同的融合，超越了单纯的起源探索，升华为一个民族文化的根脉共识。此后，从石喻的黄帝、夏后氏的黄帝，到后人祭祀黄帝。近代以来，民主革命志士号召炎黄子孙，《黄帝之魂》等典籍再次聚焦黄帝，以黄帝时代为革命命题。在抗日战争时期，中国人以黄帝文化的传人来凝聚人心，标记黄帝和战神蚩尤的形象，等等。因此，传承黄帝和蚩尤文化，对于构建中华民族的共同体意识，增强中华民族的民族文化认同，无疑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和重要的现实意义。

由于黄帝、蚩尤文化及其信仰影响至今，其价值和意义有两点:一是农耕文明下，人民长期形成的团结一致，抵御天灾人祸，抗争不屈的民族凝聚力；二是在宗族整合过程中，面对危机和困难，坚忍不拔、自强不息、创新发展的伟大品格。这些伟大品质已经深深沉淀在中华民族的精神灵魂中，不仅铸造了中华民族的自信和根基，也是激励我们满怀信心前行的价值源泉和精神动力。

蚩尤的古迹、图像和历史沿革

作者:黄国辉(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教授)

蚩尤是中国古代九黎部落的首领，与炎帝、黄帝同时代。其实，在《尚书》、《逸周书》等许多重要的先秦典籍中，早就有蚩尤的记载。主要有两类事迹:一是与炎黄部落作战，参加古代部落群的战争；二是冶金为兵，后人视之为“兵主”。

《易·周树尝麦解》记载“昔日初，二寿辰后，立典，任命赤帝为二臣。蚩尤一生于，以面对四方，司□□天庭的未了庆典。蚩尤为帝，争涿鹿之河，九角。赤帝很敬畏，但他说黄帝，举行蚩尤，并杀死他在中集”。按照这种说法，蚩尤曾经生活在少昊的土地上，也就是今天的曲阜，然后和周围的颜地部落发生了冲突。炎帝战败，向黄帝求救，最后借黄帝之力消灭蚩尤。《五帝史记》说:“蚩尤作乱不需要皇帝的命令。于是黄帝为师诸侯，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于是飞鸟杀蚩尤。献尊帝轩辕是天子，代表神农，黄帝。”可见蚩尤与炎黄之战的影响是巨大的。随着这场战争的胜利，黄帝获得了古代部落联盟的最高地位，确立了炎黄部落在古代的统治地位。《山海经·黄达北经》也描述了这场战争:“蚩尤与黄帝作战，黄帝是应龙进攻的冀州旷野。应龙畜水，请风伯蚩尤，雨师，纵风雨。黄帝是天上的女神。止雨杀蚩尤。”应龙、风伯、雨师和仙女的出现给这场古老的部落战争披上了神话的外衣。黄帝和蚩尤从人变成神，从强大的部落首领变成强大的神。

关于蚩尤和炎黄部落战争的起因，尝麦解没有说清楚。但《史记·殷本纪》引用唐专利说:“蚩尤及其大夫，昔与民为患，帝为福，故有形。”《尚书·鲁兴》也记载:“若古有教训，蚩尤始作乱，延及庶人。”所以到了商周时期，蚩尤在民间作乱，神就抛弃了他，导致他被炎黄部落联盟打败。《国语楚语》曾写道:“少昊之衰，九里之乱，人神混杂，不可改。”由于历史时代的相似性，“九黎之乱”很可能与蚩尤之乱有关，两者是一回事。“人神混杂，物不能方”可能是“民变”的表现之一。从《史记·殷本纪》中引用的陆行、唐诰所载的古训可以看出，中国古代人对蚩尤的记忆，远比今天人们所能想象的要久远得多。

当然，各个地区的人对蚩尤并没有负面的看法。这在齐国的古史体系中尤为明显。关行曰:“昔黄帝以知蚩尤而至天……黄帝六相，天地之治，神来也。蚩尤知天，所以是那时。”在《管子》中，蚩尤能够理解天道，成为黄帝手下一位卓有成效的贤臣。蚩尤作为黄帝的贤臣形象显然是非常正面的。这种观点不仅出现在齐国，而且流传到三晋。《韩非子·十十年》中有记载:“对说，‘昔黄帝于泰山上联鬼神，驾六龙象车，由掌管，蚩尤在前，在扫，雨师在洒，虎狼在前，鬼神在后，蛇伏于地，凤遮，鬼神谐，为清隅。”“虽然这份材料带有浓厚的神话色彩，但蚩尤作为黄帝贤臣的形象是显而易见的。

蚩尤在齐国古史体系中的形象是相当正面的。一方面，蚩尤曾生活在山东曲阜少昊之地，与以太昊、少昊为首的东夷部落关系密切(或认为蚩尤属于东夷)；另一方面可能和他当兵的冶金有关。《关帝书》:“教十年，格鲁山出水，黄金自出，蚩尤使之，以为剑铠矛戟。是一老一少的诸侯九。雍狐山出水，金从之，蚩尤为之，以为雍狐戟为瑞格。是两个时代的人，十二王子。”《管子》一书较早描述了蚩尤被炼金的情况，影响广泛。《诗本张祚》(秦嘉谟补)注:“蚩尤即五兵:戈、矛、戟、土司矛、夷矛。”在古代，国家的大事是崇拜和征服。面对战争这样的大事，发明制造武器无疑是非常重要的，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左右战争的胜负。蚩尤以强大的武器制成，与诸侯合并。于是，蚩尤逐渐成为兵家之主，迷上了人，更早在齐国被祭祀。《禅书史记》:“于是先帝遂东渡大海，祭奠名山大川八神，求仙人对人之属的敬仰。八神自古就有，或者说太公以来就有。所以气就是气，天就是气，它的崇拜是独一无二的，所以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八神:一个是上帝，圣殿是神圣的...三是兵，殿是蚩尤。蚩尤在齐国西部东平鲁健乡。”秦始皇游览蒂奇，并在蒂奇祭祀八神，包括成为“兵圣”的蚩尤。祭祀蚩尤盛行于汉代，起源于齐。可见先秦时期齐国的蚩尤文化对后世的影响之大。

此外，出土文献陆续发现了蚩尤的相关描述。如辽宁省博物馆藏战国器物“鱼鼎璧”(《殷文集成》980)，上云:“秦仔，你是一条水虫！百姓没有智慧，参与蚩尤的生活。”碑文告诉人们要以蚩尤的命运为戒，不要让自己不得安宁，值得重视。

[/s2/]如何理解“蚩尤父，黄帝涉河”[S2/]

作者:徐熠华(中国历史研究所研究员)

清代竹简《五龄》有记载“黄帝有子，名蚩尤，蚩尤成年兵。”学者们结合《史记》中有关元朝建国以来侯的编年史认为“子使父兵是一种罪过”。父子之怒，自古有之。《蚩尤父在河边，黄帝涉水入江》的记载认为蚩尤是黄帝之子，在学术界和社会上产生了广泛的影响。

据文献记载，黄帝集团与蚩尤集团之间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易长麦节》、《山海经》、《北经》、《花青纪》都记载了黄帝打败蚩尤的故事。战争结束后，黄帝将蚩尤集团纳入自己的集团，实现了部落融合。《韩非子十渡》记载:“昔日黄帝于泰山上联鬼神，骑如象东，六龙。下辖方笔，蚩尤在前，风伯在扫，雨师在洒。”这说明蚩尤集团已经投降黄帝了。可见黄帝和蚩尤之间不可能有父子关系。那么，应该如何理解《元以来侯年表》中“蚩尤父，黄帝涉河”的记载？

首先，我们需要知道这句话的历史背景。汉武帝时期，太子因巫术冤死。田给汉武帝写了一封信，劝汉武帝念父子之情，用父子之间的伦理规则处理与太子的矛盾。田在他的信中说:“如果一个儿子欺骗他父亲的士兵，他应该是有罪的。父子之怒，自古有之。蚩尤父，黄帝涉河。”意思是儿子轻用父亲的手臂，惩罚无非就是鞭笞。这种父子矛盾自古就有，然后他用“蚩尤父，黄帝涉水入江”的典故来佐证自己的观点。同样的事情也可以在汉代车的传记中找到:“子若得父兵，则有罪；天子的儿子误杀了人。真是罪过！“认为‘子得父兵’是小过失，王子犯过失杀人罪，不应加罪。当时普遍认为“子盗父兵”是轻微犯罪。比如，郑茂在《致汉武帝书》中说“子盗父兵以保全自己的性命，我暗自认为自己是无辜的”(《汉书·李傕传》)，太子“子盗父兵”只是自救。在《汉书·匈奴列传》中，他直言“此子窃父之兵，有罪矣。"

田引用“蚩尤之父，黄帝涉河”这一典故的目的是为了说明“得父之兵”是一种轻微的犯罪，适用于伦理规则的惩罚，从而为汉武帝赦免太子提供理论支持。根据文献和清代简牍“杀蚩尤于冀中”、“再杀蚩尤”、“既杀蚩尤”的记载，黄帝对蚩尤的惩罚远不止鞭笞，与父子间的温情相悖。所以这里的“黄帝涉河”作为反证，即黄帝对蚩尤的惩罚是反\在此基础上，我们再来看“子若得父兵，则罪也。”父子之怒，自古有之。“蚩尤父，黄帝涉水”的意思应该是:子轻用父臂，惩罚无非鞭笞。这种父子矛盾自古就有。像蚩尤与父亲的冲突，黄帝渡河的惩罚之类的事情，是无法模仿的。所以“蚩尤之父，黄帝涉河”的重点是“黄帝涉河”，以示后果的严重性。

至于“蚩尤父”中的父亲是谁，由于《元末志》中的“蚩尤父，黄帝涉水入河”是司马迁从田书中摘录的，原文已佚，无法从下文得知。但司马迁在《五帝史记》中说:“蚩尤作乱不需要皇帝的命令。所以黄帝是诸侯，在涿鹿之地与蚩尤交战，然后被飞鸟杀死。这说明司马迁是在“鸟杀蚩尤”的基础上理解“蚩尤之父”的，这应该是中国初学者的常识。所以这里的黄帝不是为父征伐儿子，而是为父征伐不孝的儿子。在《五帝史记》中，正好有一个古代公权力出面惩罚某个“非才子”宗族的例子。“帝鸿家过去没有才子……天下大乱。少志家没有才子...这个世界叫做穷奇。颛顼的《无才子》.....世人称之为...缙云没有智慧...世人称之为饕餮。世界上的邪恶比第三种更可怕。舜居四门，为四猛族，迁四族，神威御神”。所以“蚩尤之父，黄帝涉河”的表述应该是蚩尤触犯了其父的行为，所以黄帝代表公权力对其进行了惩罚。把这件事放在它特定的历史环境中，就是蚩尤的父亲温和服从皇帝的命令，蚩尤越过父亲带领宗族武力违抗命令，黄帝以惩罚“无才之士”的名义杀了蚩尤。

“黄帝跋山涉水”是一种非常严厉的刑罚，它用公权力来平息父子矛盾。这显然与汉武帝开始尊儒倡孝的风气不符。更重要的是，田看出汉武帝有后悔对太子处罚过重的意图，于是用“黄帝涉水”来说服汉武帝。

因此，清代五龄竹简《黄帝有子称蚩尤》中的“子”字，不能理解为儿子之子，而应是一种社会关系称谓。在古人的历史观念中，黄帝和蚩尤的时间，恰逢神农的衰落，原有社会秩序的崩溃，黄帝、颜地、蚩尤等部落的重新整合。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朋友和敌人，最后他们融合在一起。“黄帝有子，谓之蚩尤”表达了一段时间双方的关系。文学理解要放在整体的历史概念和背景中，避免单纯的文字重合而产生误解。

《光明日报》(2022年05月07日第11版)

来源:光明网-光明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