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文字复制自己的一生|孙智正X严彬)

宝宝起名 0 48

(用文字复制自己的一生|孙智正X严彬),第1张

萨特有一本薄薄的书叫《文字的生活》,是一本关于作者童年生活的小说。小说家孙智正不止一次告诉参观者,他有一个“终生抄写单词”的计划。用文字精确地复制一个人的一生,每个细节,甚至按时间顺序...这大概是只有梦想家才会想到的事情,也只有造物主才能完成。孙智正的不可思议或“荒谬”可能就在这里。现在他是一个精力不足的人。根据他的朋友们所说和所见,即使在白天,孙智正也必须每隔三两个小时休息一次。他说的休息是指躺下,闭上眼睛睡觉,这才是真正的休息。然后,继续开始他的生活或者工作。


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正式工作,和妻子儿子住在北京郊区。他的工作是生活和写作。对于他“不可思议”的计划,别人认为难以实现,他却用自己的笔迹写出了自己的心声,并在写作中付诸实践。他的诗歌,史诗,也许还有小说,少年与南方,都是这样的作品。小说家——或者现在不能称他为“小说家”,或者称他为作家孙智正,或者干脆发明一个新名词来定义他、称呼他?但是,就像有人会说或者他自己说的,“我没那么重要,我不需要一个只属于我的字”。但据说他也说过,他最渴望的是对语言的占有。这也是古往今来无数诗人、小说家、哲学家的心愿。


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日常生活中,处理着周围的一切和自己的思想,就连国王也不例外——口吃的国王要学会说话,要在所有人面前演讲——没有人能代替另一个人生活,也没有人能代替另一个人讲述自己的生活。如果按照柏拉图在《理想国》中转述的关于人和万物命运的神话,一个人现在的生活就是他的过去——过去的生活,是因为他自己的好运、运气和个人的选择。我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在过去的女神,现在的女神,尤其是未来的女神之后都无法回头。也许没有人见过另一个人的一生。甚至他的父母和孩子,有些事情会对别人隐瞒,有些会被遗忘...如果作家孙智正有这样的愿望和决心,作为他的朋友和读者,我愿意祝福并尽力观看他写的书。而最后被称为“日记”——比如马塞尔普鲁斯特在《追忆似水年华》中提到的马塞尔渴望写的“像天方夜谭那么长的书”——那本完整而独特的书,总有一天会呈现在他提到的“活得更久的人”面前。


“我想成为一个原创的‘永恒’作家”


严斌:前几年有个电商网站卖你的《南方》才几块钱一本,好像不止九块钱。很漂亮,适合一个朋友。先说《南方》这本书。你是如何写出这部600页的作品的?


孙智正:好像出版社清库存了,我就没买。现在旧书在网站上卖得比以前贵多了。


那时候我写完了《少年》,好几年没写过长篇了。我有一个“用文字复制生活”的想法,我就想写一部《童年与少年》,它的结尾恰好是少年的开始。当然内容上已经有了我童年和青春期的回忆,但是我得找个形式。试了几次,突然觉得直接把所有的东西都列出来就够了,就是“形式”。所以《南方》(也就是童年和少年)有点像草稿或者未加工的素材,你可以在一页纸里看到很多平行的东西和看似不相关的东西。其实它还是有一个线索的,就是我把这些东西按线性时间排列。我认为,无论对时间的科学认识如何发展,到目前为止,人们认为时间是线性的是最自然的。


还有,南方在浙江嵊州用了很多方言。从信息传播的角度来说,我是反对方言写作的,但是却陷入了“啊,原来方言里的这个发音就是这个字”的惊喜感。另外,我还有写作以外的考虑。我觉得方言更容易被主流理解和接受,因为它给了“方言写作”一个把柄。希望更多人能看到自己。我觉得这样的策略,如果算作策略的话,不会影响我写作的本质,于是我就这样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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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作者孙智,广东人民出版社,2015年9月。


严斌:现实生活中和网络朋友圈里,江浙(你是浙江人)的作家,尤其是中青年作家,像赵志明、、你啊,还有一些和你比较亲近的作家,比如、舒、司徒、、河南驻马店的郑在焕,还有资深作家、朱文等...我觉得你/他们有一种你心目中有没有所谓的“南方作家群”或者文学友谊?你认为你在什么位置?


孙智正:我不认为我在一个团体里。也许我更喜欢和人在一起。以前身体好的时候会和大家一起吃饭打牌,现在玩的却少了。我通过小平(赵志明)和张绣认识了很多写东西的人。可以说在北京的饭桌上又去了一次真正的学校。


如果说我和什么团体关系密切,那应该是“橡皮写作团”,但我应该是远亲,而不是直系。而你说赵志明在江苏或者南京的集体,我应该是离得更远但是更近。有的朋友拉黑我,有的朋友屏蔽我。没关系。如果说我和橡皮的想法基本一致,我们应该和南京一半的作家有共同之处。我知道,从骨子里,我们并不讨厌对方,知道我们基本上是一条船上的人。有时候很羡慕有一个集体的人,因为这样可以互相扶持,做事更顺利,解决一些表面的孤独,但是我真的游离在集体之外。这不是对你好坏的价值判断,而是对你怎么样的事实判断。


1.公园里的椅子


街道上有一个狭窄的公园,里面有一些椅子。其实这应该是绿化带。我沿着外面的水泥路由北向南走,椅子上都坐着人。这让我很失望。最失望的一次是最后一次。从南向北走,我已经在绿化带里了,走在弯弯曲曲的水泥路上。没想到椅子上还坐着人,有情侣,有几个老人在听广播,也有只是坐着的。这些都是铁椅子,在北京露天躺着,满是灰尘,只有椅子中间被各种烟头擦得干干净净。



当我走到乒乓球场的时候,我看到里面有一些椅子空,很多人在打乒乓球。我在入口处的第一把椅子上坐下,舒服地仰着背,伸开腿,打开书,开始看书。一页都看不到,一点点雨水落在手指上。我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我头上有树叶。我怀疑是不是鸟粪。看到手指上的水很干净,我放弃了闻的想法。也许叶子上的水滑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我差不多把第一个做完了,水滴越来越多,但是还是稀稀落落的。我听到有人说在下雨,但所有的乒乓球运动员都在比赛。我也一直看,突然雨滴密集,书页都湿了。我站起来往回走。雨越下越大。许多人躲在商店的屋檐下,一些人钻进了汽车。我只好走回去,回到电影院看电影,电影就要开始了。虽然我很喜欢下雨,但是我在路上的时候不喜欢下雨。空空气中充满了干燥泥土的味道。如果是在草地上,在雨中应该很香。前面有人在动,路边全是红色的沙发。我记得这附近有个酒吧,沙发上放着一份三联生活周刊。



那些刚才坐满了人的椅子,现在都坐空了。那些人都去哪了?但我也不会坐进去。虽然我很喜欢坐在椅子上,但我不喜欢在雨中坐在那里。太冷了。如果雨下得够大,会把那些椅子洗干净。你知道,坐在干净的铁椅子上感觉真好。如果雨下得不够大,它只会停留在椅子上。


2006.6.10


严斌:读你的作品,比如2006年6月10日标记的句群中的一段,你写了一个不起眼的一天的片段。这个片段转化到日常生活中,几乎每个人都在以类似的方式生活着,体验着。不存在的时间像水一样流逝,没有人想到在那一天抓住一些。你为那天写了一段属于它的文字,你把它命名为“公园里的椅子”。你的行动和作品看似写的是你的人生,其实是你完成了一件来自亲身经历的作品。这部作品明显是“变态”的,不同于我们认知的文学作品,小说或者散文。当然像日记——但几乎没有人把日记当成自己的作品,更别说是文学作品了。它包含了个人的日常经验和一个四维体,世界曾经的一些事件和思想。没有你的写作,它就不存在...我想和大家探讨的是,虽然看似显而易见,但文学是什么?从形而上的层面,从情理上,我们来考察一下,你为什么写?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作家或人,想写出什么样的作品?


孙智正:我喜欢当代艺术的很多理念和做法,我有一个计划,以后不再写诗、小说、散文、戏剧和“句群”,只写“日记”,把所有的东西收集在一起,形成一本书,叫日记。


我认为“文学”首先是语言的创造,其次才是人类感情的记录和发展。此外,文学的一个很重要的功能是求真,即个体的感受不被他人、制度、权力遮蔽,能够真正发现、真正表达自己的感受。


我会成为作家是偶然的,先天的,后天的。比如我也喜欢画画但是错过了。我也喜欢听歌但是我不会听歌。我可以写东西。应该是刚好有某种天赋和后天环境的巧合。比如写东西花不了多少钱,我家就是没多少钱:)。我想成为一个原创的“永恒”的作家。我想记录我作为一个生活在“我”与外界产生的时间空中的人类“最新”个体的感受。这些东西是呈现给未来能活得更久的人的。



(用文字复制自己的一生|孙智正X严彬),第2张

《句群》,作者孙智,作家出版社,2015年9月。


“一切都是记忆和历史”


38.自由的



我会努力打开别人的看法,发现自己对外国事物的认识。我站在阳台上,看到旁边的纸箱里有一些杏子。我从来不喜欢吃杏子,现在想吃一个,只吃一个。我把剩下的半个杏子扔进了垃圾桶。出门时,看到远处楼旁的地面升起了一些极其强烈的、白色的白云。我用手机拍下了他们,几乎可以肯定,只有在这一刻这个角度,我才能看到他们,看起来是这个样子。有点像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耳机那俗气的歌听起来才那么悲伤,让人想去翻译柳永写的词。我不时看到河边空的空中有成群的飞虫。它们在空中飞舞,就像痉挛的神经质的尘埃在空中舞蹈。他们怎么了?我能知道他们有什么问题吗?在右堤路钓鱼的时候想去左堤路看看。现在,当我骑在左堤路的树荫下时,我可以看到对面的右堤路,我曾经呆过的地方。河上有几个江鸟站在电线上。他们的肚子被太阳照得多白啊。


2022.8.31


严斌:你的写作和写作生活是有价值的。你有强大的韧性支撑着你,你写出了体量巨大,气质非凡的作品。最近你在你的微信官方账号“Hypergraphia”上写了一个叫“免费”的作品。十六年过去了,你这两个东西的写作气质是一致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这表现了一种从概念到语言的恒常性,这就成了你的风格。当然,在2022年8月31日的这部作品中,你从一个想法开始。你在开头写道,“你要尽力打消别人的看法,发现自己对外国事物的认识。”然后,你开始写你自己的经历...作品中的气质:漂泊,率真,抒情,让人觉得有点脆弱,美好又脆弱。小说家赵志明评价你的文笔有“匠人”气质。你是如何看待和理解自己的写作的?关键因素是什么?如果有人说你的作品荒谬、无意义或难以阅读…你如何解释或帮助他们阅读和理解?


孙智正:我不知道小平是从什么角度说这话的。应该是说我写了很久,写的比较多。


我理解写作既伟大又没什么大不了。它是人类发明的所有东西之一。我认为真正重要的问题是,你如何度过你的临时生活?我觉得就像我刚才说的,因为先天和后天的原因,写作已经成为我度过一生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方式。如果我没有写,我还能活下去,但我可能活得不那么充实,也可能找到别的东西来代替。所以这也是我会写很久的原因。它让我有事可做,这很重要。有事情做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它让我有了朋友,得到了别人的赞扬,有了买食物的钱等等。


至于你觉得我这么多年文笔都差不多,我也觉得有点困扰。可能是因为一个人只能提供一种方式,就像一个人成年后,你觉得他的气质都差不多。所以我很羡慕能提供不止一种写作风格的人。也许我只能提供一个。


至于读者对我作品可能的看法,我觉得让他们多看两遍也好,或者让他们告诉我一些不荒诞的东西也好,或者让他们去看一些他们认为有意义不荒诞的东西也好,然后回去看看我的东西也好,或者把我忘了也好。


严斌:文学创作,以及其他形式的创作,那些被称为艺术范畴的创作,都在处理各种大小的体验。经验的大小,无论是巨大的还是细微的,本身都是相对的。我们很难接触到绝对大或绝对小的事物或事件。那么,如何处理,就看创作者自己了。有没有从自己的经历中总结或提炼出一些创作思路?


孙智正:实际上,我也没有一个明确的想法。我有一个观点:你写的东西都要看懂,多思考,但不要想太清楚。如果有必要,我觉得个人的“识”——“我”的感觉很重要。读书是学习别人的“情怀”,但重要的是找到自己的情怀。要说知识,这才是真正的知识。


严斌:你能从词语定义的角度解释一下这些以他们命名的作品吗,比如句群啊,史诗啊?它们就像是你创造的你的文学专有名词,你的概念,大概可以作为词条收录在我这样的后现代主义词典里。


孙智正:句群是我想要创造的新风格。叫句群,看起来像句群。它很难定义,就像诗歌、小说、散文很难定义一样。往往既不分段也不太长,也可以很短,只有一句话。它介于现有风格之间,也不属于现有风格。


“啊”是我认为“啊”可能是所有声音和语义的来源。不要把我的废话当真。我知道作者会知道我在说什么。所以想以“啊”为题写点东西。本来我只是想记录下颅内的思想流动,试图赋予它一些逻辑。但是后来发现直接把我之前微博、豆瓣电台、朋友圈的作品放在一起就够了。我愿意接受这些载体带来的局限和启发。


史诗就是我要记录我每天吃的、睡的、看的动植物……其实它很抒情,所以它既有“历史”,又有“诗意”。所以我觉得称之为“史诗”是合适的,尤其史诗是一个现成的词,但它以前似乎是记录帝王将相的事迹——我个人觉得为什么不记录一个普通人的事情(其实我并不认为帝王将相不是普通人)?因为我不了解别人的生活,但不管怎样,我更了解自己的生活。所以它记录了我的生活。“史诗”也可以理解为“中年”。接下来,我要写史诗2。既然叫“诗”,这次我就真的用诗体写了。


严斌:康亮给你做了句群,很厚。大概会有1000多页(他说有1800页!售价三百多)。花300多块钱买一个很特别的作家的漫长——如果不是全部——的人生记录和思想,是值得的。句群会让我们审视和反思自己的生活——真的有意义吗?还是真的没有意义,很平庸?你怎么想呢?


孙智正:我想从前两天发的一条朋友圈来回答。感觉比较贴切:所有游戏都是人玩的,自己看的,自己赞的。从来没有一只鸭子对任何人说过“你很牛逼”,但你还活着就要和它一起生活。无论你如何度过你的时间,它都会被浪费掉。


严斌:每个人的记忆都是独一无二的。日常生活无时无刻不成为过去,或多或少成为我们的记忆,属于两个“世界”,真实的和有意识的。你如何看待和处理记忆?为什么作品中可以出现这么多时间跨度这么长的生活细节?有没有,有多少虚构在里面?


孙智正:我喜欢说得很充实。我觉得一切都是记忆和历史。当我们在叙述某件事时,并没有真正的现在。未来也是如此,它是由过去组成的。我说的都是我记得的,肯定忘的更多。


不是编出来的东西,或者不是刻意编出来的东西,用我认为最真实的方式记录下来。也可能是我编的表格。比如《少年》就是一个假装不砍一刀的四年伪长镜。



(用文字复制自己的一生|孙智正X严彬),第2张

《少年》,孙智著,百花洲文艺出版社,2013年10月。


严斌:你写作的真诚,或者说坦率,让读者钦佩。很多人都有写日记的习惯。他们在写作前可以选择日记。有了审查,有些就不写了,也许更多的就不写了,不管是更好看,更重要,还是别的。总之,就连写日记这种更需要真实和真诚的事情,也是非常考验我们的。你是如何考虑“真实”的?经验的真实和写作的真实是什么关系,是怎样关联的?


孙智正:坦白说,我的真诚或者坦诚只是一部分,我隐藏了很多。希望老了以后能写出对别人对自己都没有顾忌的东西。我看过一些朋友写的日记。和你一样,我觉得他这么老实,所以也许他只是有勇气。(注:柏拉图的《理想国》曾经写过这样的话。他说,一个城邦需要人守护,这样的人必须勇敢;另外,他最好是善良的。但是善良和勇敢好像又冲突了,善良的人很难勇敢。也许诚实和真实就有这样的关系和矛盾。),诚实的部分就不一样了。


有人可能会说,文字的真实就是经验的真实,但我不想这么说。应该有经验的真实,写作的真实。写的时候可能这个词更符合整体的基调或者只是因为你喜欢用就用了。但也许另一个词更符合“经验的真理”,那么我可能还是会选择前一个词。


“我应该写一辈子”


严斌:除了上述的经验性写作,近年来,您还对《西游记·八仙过海》《镜花缘》等中国的一些经典作品进行了再创作。这样的写法你怎么看?市场怎么样?原始资料怎么处理?你的写作语言和逻辑是什么样的?有没有考虑过类似系统的“重新叙述古典主义”的计划?


孙智正:我想把这些作品复制成封面;2.我想像描述现实世界一样描述我在这些书中看到的东西,我也想描述我们在屏幕上看到的电影和游戏。几年前,我写了一部中篇小说《电影》,是我和几个朋友拍的电影《黑仔》的翻版,《黑仔》改编成了短篇小说。我自己也挺喜欢这种反复抄的。


原著里的素材就是我的素材。我不太会编故事,在原故事的基础上加上我的理解和写作的三观就可以了。把这些文本现代化,尽量融入更多我作为当代人的三观,要轻快,尽量不要丢掉原著的好的地方,摒弃一些残酷过时的东西,基本不改变剧情,只是改变语气和情绪,导入更多的个人情感。


至于中国的经典,我没有系统的复述的想法,太辛苦了。如果你不喜欢那部作品,也许你得重写它。这些“改写”的作品会卖得更好,但不会好太多。这是我的目的之一。我想赚点钱,同时又有写作意义。



(用文字复制自己的一生|孙智正X严彬),第2张

《儿童西游记》,吴承恩原著,孙智正改写,后浪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20年8月。


严斌:看来你的作品很少出现在文学期刊上。也许是个人和作品的特点决定了传播路径。你的作品得到了朋友的高度认可,书籍也多次被朋友的出版公司出版...如何看待自己作品的传播与所谓“主流”的区别和疏离?如何考虑你的读者?


孙智正:其实我的短篇小说大部分都在期刊上发表过,只是可能间隔太久,不够。我并没有刻意与“主流”保持差异和疏离。可能是我天生气场不一样,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


谢谢你韩栋。我已经很久没有收到期刊的稿费了。谢谢读者老板华南出了几本书。很感谢朋友们的认可和帮助,让我觉得差不多就够了。


让我的文字自然流传,因为我没有别的办法。我确信我的读者将来会很多。


严斌:记忆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甚至决定你的写作。能否以“一句话组”的形式,回忆并写出自己的一些童年和青春期的经历——也许你的状态一直是青春期的,有一种青春的朦胧、迷茫、清新和凝聚,有青春的味道。


孙智正:第18句群活泼热辣。


12.童年、青春期和中年


我从家里跑到操场,感觉腿很有力。我看见太阳落在操场边上的房子后面。感觉自己要做大事了,不知道该怎么做。然后我就应该回家了,但是我没有跑回去。初中的时候经常问同学,你平时都做些什么来打发时间。有时候我会骑到邻村同学家外面,偷偷听他们在做什么。到了高中,周日回家的时候,我会漫无目的地骑着自行车去那些我没去过的地方。经常有一种隔着玻璃当局外人的感觉,觉得自己永远会从人群中穿过,没有暴力情绪。现在我躺在咖啡馆的沙发上,老婆微信提醒我外面有暴风雨冰雹闪电,但是我戴着防噪音耳塞,除了咖啡馆里的人声和音乐,什么都听不到。但知道很难想象“我”的意识有一天会消失。


2022.9.4



(用文字复制自己的一生|孙智正X严彬),第2张

2004年,孙智正去青岛出差。(图片由作者提供)


【/s2/】严斌:对比你最近二十年的几张照片,你的长相几乎没变,没那么老也没那么胖,眼镜也差不多;可能心态也差不多吧...你怎么看待自己外貌和内心的发展或变化?这跟你的写作和生活有关系吗?


孙智正:我觉得自己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心都老了很多。


外貌就不用说了。比如在我心里,我觉得我曾经很激动。事实上,当我平静的时候,我倾向于略微高兴。现在,我常常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因为一切都会消失。当然,以前我知道一切都会消失,但是没有了这样的身体感,这可能就是“心境”的变化。如果说年轻,我想我会比其他行业的同龄人年轻。也许写作让人变年轻是因为你没有那么沉浸在现实中?你的生活更简单,没那么多烦恼?


严斌:听说你现在精力不太好,经常休息。除了写作,你还在和朋友一起买旧书,然后你要去卖…能说说卖书或者当书商吗?


孙智正:事实上,我的朋友们正在做更多的书。我们经常在打牌的路上去废品收购站买一些,也从朋友那里买一些。主要是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让自己开心。


严斌:你说过,“我有一个想法,用写作来复制我的生活。我选择了自己,因为我最了解自己。我想一秒钟把它从记忆中复制到我的整个人生。”你想象过你的生活吗?怎么活,怎么死,在生命的最后阶段怎么活,以及他人与世界的关系……


孙智正:[/s2/]这是一句听起来总是太完美太理想的话。我知道我不可能抄一辈子。也许未来会有一种仪器,它不仅可以记录图像和声音,还可以记录我心中的气味、触觉、思想和感情,以及空中的气场,甚至是你体内的基因信息...信息是无穷无尽的,而我们其实是有限的。所以我不敢想象我会过什么样的生活。比如我不知道我会得这个病。我只是粗略的认为,我应该写一辈子。别人会主要把我定义为作家。如果可能,我也会拍电影。晚年在写《晚年》的时候,我希望自己能平静的死去,没有痛苦和绝望,与自己和别人讲和,希望能给家里多留些钱。


作者/孙智正·严斌


编辑/木工


校对/赵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