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个片子，特别是疫情停飞的时候。真的没办法做到。

几乎没有室外场景，一群人坐在桌边聊天，吃点心，喝咖啡……就完事了。

但是，很多人说，明明没有恐怖画面，却毛骨悚然…

雪后的柏林，初晴。

湖边，一栋古典的房子静静地矗立着。

一群衣着优雅、一丝不苟的男人，或着军装或着西装，一个接一个地走进大楼。

一场热闹的会议即将开始…

90分钟后，会议结束。

这些人美美地吃了一顿，满意地离开了大楼。

与此同时，世界上近千万人，浑然不知自己的命运已摆在台面上，被这群人悄悄决定，一路拐向深渊…

德国电影《万虎会议》今年1月上映。目前豆瓣评分8.1，位居豆瓣周口碑电影榜第一。

它记录了人类历史上一次足以被钉在耻辱柱上的会议。

一九四二年一月二十日，在柏林万虎的一座小别墅里，十五名德国高级官员和专家，包括盖世太保、内阁代表、军方人士等。，认真讨论了如何彻底消灭犹太人的计划。

大多数学者认为，万虎会议是第一次关于大屠杀的会议。

那次会议之后，人类历史上最快最高效的屠杀，依靠现代科技文明，正式拉开序幕…

短短几年，600万犹太人被杀。

尤其是被称为“死亡工厂”的奥斯威辛集中营，大约有110万人被杀害，其中包括20多万名儿童。

照片拍了没多久，他们就死在了集中营。

在这次会议中，你可以看到一群衣冠楚楚的社会精英，在讨论彻底杀死另一个种族的具体细节。

气氛太奇怪了，好像他们不是在讨论新鲜的生命，而是一次普通的压力测试，一个并不复杂的数学问题…

例如，他们在区分哪些人是犹太人方面相当严格。

纯种犹太人和在德国出生的混血儿是犹太人吗？混血儿生的孙子，算不算？

如果难以界定，这些人可以绝育吗？

比如，他们仔细统计欧洲每个国家的犹太人数量，然后讨论决定先把哪个国家赶出去。

德国尤其是柏林的犹太人都是日耳曼民族的亲戚，很难对付。如何解决它们？

比如用什么交通工具运送犹太人，费用由谁来承担？

如果他们在驱逐期间反抗呢？

于是有人建议，上了车就把钱交出来，签个协议，因为履行手续会给人一种秩序感，更容易听话…

再举个例子，既然最后都要杀光，那怎么又快又经济的杀光呢？

据统计，犹太人有1100万，每人一颗子弹，一个小时杀1000个，太浪费，效率太低。

照这样下去，要杀光所有犹太人需要10000多个小时，要昼夜杀光需要488天。

更何况，杀死普通人和在战场上杀死敌人是不一样的。一些士兵杀害了数百名犹太人，他们几乎精神错乱…

为了高效，保护自己的心理健康，他们想出了一个“创造性”的解决办法:毒气。

再优化一下，就有升级版的计划了:把犹太人送进集中营，让他们自己建集中营。

那里的毒气室每小时能容纳2500人…

这个方案隔开了凶手和受害者的距离，不会对屠夫造成心理创伤。更方便的是，还有一个大型火葬场，死者直接化为灰烬随风而散，神不知鬼不觉…

从选址、运输，到后续的加工速度，纳粹成功地将现代生产模式移植到大屠杀中，实现了流水线式的高效运作…

奥斯威辛集中营|纳粹德国时期建立的劳动营和灭绝营，被称为死亡工厂。波兰南部小城奥斯威辛，约110万人遇难。

整部电影充满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它没有配乐，可以看到一些无关紧要的镜头:粉妆玉砌的雪景，室内豪华的小楼，精致的菜肴……

会议期间，与会者讨论了他们朋友的去世，房子的布局和装饰，互相祝贺他们的出生，还谈到了绘画和音乐…

他们看起来彬彬有礼，谈吐得体。事实上，在座的15个人中，有8个人有博士学位，有一个人有两个博士学位。

他们不是没有头脑的恶棍和疯子。相反，他们很有教养，以异常冷静的态度做出杀人的决定……

这才是最可怕的。

他们精心策划了杀人过程，争论着各种措施的利弊，好像从来没想过目标是个活人。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那个时候，他们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

只要对二战历史稍有了解的人，可能都知道，在战后的审判中，很多德国战犯为自己辩护:我是在执行命令，我不得不那样做……

学者称之为平庸之恶。

这种放弃思考，无条件服从命令的行为，让人难以忍受，苛刻…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电影钢琴师的剧照

在《奥斯威辛:一部历史》一书中，有一种观点颠覆了这种认知:

很多纳粹根本没有盲目服从。相反，他们头脑聪明，积极创新，全身心投入到完成领导下达的KPI中，让查杀工作越来越“漂亮”。

正如“万虎会议”向我们展示的那样，一群拥有知识和技术的专家在计划如何杀人时相当主观。

他们积极讨论，献计献策，有的甚至事先做了大量的研究和试验，以证明措施的可行性…

高层如此，底层也不例外。

我们在很多电影里看到，在被送进毒气室之前，党卫军会礼貌地对即将死去的犹太人说:

请脱下衣服，整理好自己的物品。你现在要洗澡消毒，然后会被带去你的营房。有人会给你端来热汤。洗澡时不要烫伤！

哄的过程和谐欢快，让屏幕下的我们毛骨悚然。

电影《穿条纹睡衣的男孩》剧照据说毒气室里的场景是这样的:尸体像木头一样互相紧贴着，面目狰狞，浑身青紫。窒息的痛苦和相互撕扯的本能让它们纠缠成一个拉不开的大肉团，尸体堆成金字塔形状。这是因为人们都想挤进唯一的通风口，呼吸新鲜空的空气。

其实这是纳粹基层工作者经过多次实践后积极总结出来的经验。

把人骗到毒气室比单纯依靠武力更容易，也能减轻施暴者的压力。

此外，还有一个实际的考虑:死后脱衣服是非常困难的。对他们来说，脱衣服甚至叠衣服都太容易了。

万虎会议后，毒气室也经历了许多改进。

比如因为死前的尖叫声太激烈，很容易引起周围居民的注意，所以他们就把毒气室搬到了偏僻的角落。

后来有了容量更大的毒气室，一次可以毒死1200人，排气效果更好。

后来，他们在毒气室的门上加了一个“窥视孔”，这样尸体就可以直接火化，而不必从地下室运到地面…

这些都是下层纳粹的“自主创新”。

大屠杀当然是希特勒下令的，但如果没有下层阶级的主动，灭绝也不会发展到如此残忍邪恶的地步……

那么问题来了，难道这些人，从来不觉得杀人有错吗？

事实是，他们中的许多人从心底里憎恨犹太人。

一战后，德国签订了丧权辱国的和解协议，国内怨声载道。希特勒及其追随者轻而易举地让德国犹太人成为替罪羊，让他们为德国的困境负责。

当时的德国从上到下都充斥着“反犹思想”，以至于战后很多年，许多纳粹党成员对自己的罪行仍然不思悔改。

一位纳粹党成员说: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总结我在纳粹德国的经历，我会说天堂。

还有人说:我当时做的是对的，但是现在，正确的定义变了…

记者:杀小孩是对的吗？

他说:敌人不是那些孩子，而是他们身上流的血。他们长大后会成为危险的犹太人…

纳粹中还有人意志不坚定怎么办？

电影《万虎会议》生动地向我们展示了合理化大屠杀的“说辞”:

有人说某个犹太人没做错什么，马上有人回应:对待这群犹太人，需要一种严厉的态度！

有人质疑杀人是否太残忍，马上有人回应:那总比让他们饿死好，最人道最经济。

有人提议，能不能根据情况讨论一下，有人回应:要化繁为简，大方向要聚在一起…

你跟他们谈个人，他们跟你讲大局，你跟他们讲现在，他们跟你讲展望未来。

他们甚至说:战争虽然不好，但也给我们创造了激烈干预社会、用宏伟蓝图改造社会的机会。今天，我们负重前行，为的是让子孙后代享受幸福。

一旦越过人性的底线，杀害犹太人的工作就变得极其简单。

远离集中营的战场，也不用冒生命危险。再说了，从犹太人身上掠夺来的钱，名义上是送国库，实际上是层层贪污……

于是，屠杀犹太人就成了既能获得现实利益，又能满足权力欲望的美差。

电影《美丽人生》剧照

在这里，他们为所欲为，穷凶极恶。他们越冷漠，就越容易被提拔到更高的位置…

没有恶毒的语言可以形容他们的罪行…

但是你能想象吗？在成为刽子手之前，他们只是普通人，好儿子，好父亲，好员工，好公民…

这不是反人类，这恰恰是人类。

二战中，600万犹太人被纳粹残酷屠杀。

我们相信世界上有正义，但历史给了我们沉重的一击。

大多数直接或间接参与大屠杀的纳粹分子根本没有受到惩罚。

战争结束时，他们又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成为面包师、牙医、伐木工、教师、汽车修理工…

集中营的幸存者在经历了如此深重的苦难后，从未得到足够的补偿。

这些年来，我们看过很多关于二战的影视作品，包括1984年的万虎会议，2001年的阴谋，2022年的万虎会议。

但我想说，再多的翻拍，这样的题材也不算多。

历史教科书中对战争和侵略的描述，通常是一堆数据，几个说法，几张模糊的黑白照片。

对于历史的反思，我们可能只会止步于叹息和叹息。

万虎会议旧址，现为犹太人大屠杀纪念馆。

然而，当我们得知一个民族可以疯狂地憎恨另一个民族到这种地步；

当得知人类为了消灭同类，可以创造出准确高效的责任分配方案；

当得知人类可以为了一己私欲如此轻易的放弃底线和原则；

当得知温文尔雅的普通人，在获得无拘无束的力量后，可能会变成野兽……

电影钢琴师的剧照

关于生命，关于杀戮，关于沉默，关于人性……

或许，我们会有更深远的凝视，更长久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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