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非闇的帛书《帝国之鹰》于1954年上色。

柚子齐白石的纸是彩色的，没有岁月。

1957年于非闇彩纸

1930年纸上的猫图王雪涛墨水

八山鸭仿，齐白石画，纸本彩色，1935年

1977年王雪涛纸彩百花齐放

◎辛友生

展览名称:大师与半个知己——齐白石于非闇王雪涛花鸟心意境

展览时间:2022年6月30日-9月18日

地点:北京画院美术馆三楼和四楼展厅

北京画院的“朋友的半个知己——齐白石于非闇王雪涛花鸟画新景观”近日推出。北京画院作为中国最富有、最全面的机构，几乎每年都围绕齐白石举办展览。主题包括齐白石的绘画、书法和篆刻，以及他的交往和人际关系。

2020年，北京画院举办“以善为友——齐白石师友之情”展览，集中展示齐白石的六位朋友(胡沁源、王闿运、陈师曾、瑞光、梅兰芳、徐悲鸿)，包括他的师友和学生。“知音是善良的”和“大师的半个知音”都取自齐白石的印章。这次，《知音》聚焦齐白石的两个弟子——于非闇和王雪涛。

咿咿呦

齐白石为什么反复刻以“知己”为内容的印章？或者和他的个人经历有关。齐白石能有大的成就和声誉，他一生中不同时期出现的“知己”不可小觑。作为艺术家，齐白石的起点并不高。起初，他只是一个在乡下刻花的木匠。如果他只是偶然得到了一本《芥子园》，却没能得到胡沁源的指点和欣赏，可能就进不了艺术的大门。如果没有王闿运的支持，他可能不会建立初步的声誉，也不会离开湘潭到北京。在北京，他的朋友夏武帮助他安顿下来，但如果没有画坛元老陈师曾的推荐，齐白石可能无法真正在北京立足。同为朋友兼弟子的瑞光和尚给他带来了心灵上的慰藉。梅兰芳教过齐白石，用威望帮他打开了局面。徐悲鸿邀他讲学，大力褒奖，使他获得了学术上的认可。敏感的齐白石永远不会忘记这些适时走进他生活的“知己”。他以自己的方式将它们留在了自己的艺术创作中。

20世纪初，北京画坛出现了几个有影响的艺术团体，艺术期刊的出版方兴未艾。以北平艺专为代表的现代美术教育出现并走向成熟。协会、出版、新教育成为艺术发展和艺术家出现的重要途径。同时，最传统的师徒关系仍然发挥着重要作用。师父不仅传授技艺，也为弟子出道、成名出力。齐白石曾多次在画中哀叹瑞光和尚的早逝，还对李英(苦禅饰)说“英也取我心”。娄师白、许麟庐等。也有很多与老师友谊的回忆。

齐白石重视与弟子的关系，但并不是所有的弟子都令他满意。他曾在一枚印章的侧面写道:“有一两个少年被别人雇佣了。学了之后又夸学了过去，忘恩负义。君子耻，人格低。”但是，“凡是喜欢向我老师妈妈问好的，请不要再来了。”这两种徒弟让老人很生气。

在这枚印章批评“一两个少年”的侧节中，齐白石还写道:“中年人在非厂出版石龚振，门客不止一个。”于飞昌，即于非闇，早年就读于师范学校。他师从民间画家王润轩学画，学会了颜料的制作方法。他早期的作品以小写意花鸟为主，也做山水。1929年师从齐白石学习篆刻和山水画。40岁时，他是一名美术老师。他还没有开始创作奠定他在艺术史上地位的工笔花鸟画(从46岁开始)。

作为齐白石的弟子，于非闇不如王雪涛为人所熟知。虽然王雪涛比于非闇小14岁，但按照报名顺序，他是师兄。1922年，王雪涛从保定直隶师范学院手工绘画专业毕业，考入北平艺专。他先学西洋画，后改学国画。1923年，王雪涛和他的同学李苦禅被列入白石门长城。

“大师的半个朋友”展览分为四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师承溯源”。从胡沁源与齐白石的关系入手，介绍了齐、郁、王三人的关系以及他们对齐白石的师承。有用齐白石教的雪景法画韩梅和喜鹊的“四喜图”，有用齐法画大白菜和不倒翁的。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单元有一幅王画的蝗虫和谷穗。对来说，王是的老朋友；对来说，王是的老师。齐白石和王都画过“背上仕女图”，并同画暗中较劲，是京派画坛著名的公案。将展览中的三位画家与王的一幅作品串在一起，看策展人的匠心。

从过去中学习，把它变成过去。

艺术成熟阶段的于非闇和王雪涛在风格和面貌上与齐白石有很大不同。齐白石以大写意著称，王雪涛以小写意著称，于非闇以工笔著称。这两个学生和老师不一样。老师的角色是什么？《从师溯源》所展示的作品，是技法的学习，除了技法，更是创作方法的影响。展览的第二部分“师法古人”，第三部分“师法自然”，展示了三人的方法选择。

临摹是学习中国画的一个重要法则。齐、郁、王都重视摹仿古人，但摹仿对象不同，或摹仿对象相同，呈现效果不同。齐白石有句名言，说他是青藤(许巍)、雪歌(八大山人)、老游(吴昌硕)门下的走狗。这次展览主要展示他对八大山人的模仿。1905年，齐白石人到中年，在南昌看到一幅八大山人的原鸭画，临摹了一幅，后来遗失了。75岁时重做《八大山人追鸭图》。从这幅画的题词中可以看出老人对失去原作的失望，以及对原作的反复回忆和回味。毕竟齐白石突破了八大山人那种淡然轻松的风格，创造了一种写意花鸟的热烈而充满活力的新面貌。齐白石说，向古人学习，要学会恨古人不见我，不恨人不知我。

王雪涛还抄袭了徐渭和八大山人。可见他的临摹并不完全拘泥于原作，而是展现了自己的面貌。正如他所说，“临摹主要是了解画论，可以忠实于原作，改变他的缺点。临沂要解决的问题一定要明确，收获会更多。”王雪涛临摹要解决的问题可能是通过临摹找到中国画的规律和方法，从而帮助形成自己的模样。

于非闇的模仿主要集中在对宋代绘画的研究，以及对古代丝织品如缫丝的研究。在宋代绘画中，特别重视对的研究，不仅是他的绘画，还有他独特的书法和薄金书。于非闇曾说，“我的研究主要是宋元以前的，需要以赵霁为中心环节来分析研究。”由于于非闇的巨大影响，薄金本从他出生起就在一定程度上成为工笔花鸟画的标准字体。学工笔花鸟而不是薄金书，好像是少了点什么。

于非闇的模仿作品力求准确，但不仅仅是为了准确。在这次展览中，他模仿了赵霁的“皇家鹰图”，铭文和印章与原作相同，而鹰的眼睛的描绘似乎受到了西方绘画处理明暗关系的方式的影响。于非闇视模仿为创造，这也是对中国历代画家共识的继承。

在“师法自然”的部分，三人还展示了三种不同的写生方式。齐白山写生。他说他的虾画是多年观察的结果，别人达不到，他引以为豪。他的素描大多是传统的“粉底”方式，用墨线来画，不同的部位标上这里要用哪些颜色，画的时候要注意什么。画出的线条经常被涂画和修改，试图找到最好的效果。王雪涛有西方绘画的基础。他在艺术学院读书的时候，也是先学西洋画，再改国画。他的素描很准，和现代美术教育中的素描没什么区别。北京科教电影制片厂制作的《王雪涛晚年画像》中有他在中山公园写生的画面，从中也可以看出他的写生水平。于非闇的素描是中国传统绘画，侧重于对北京植物和花卉的描述。他常年饲养鸽子，观察它们的形状，这也使得他作品中鸽子的形象准确生动。

有意思

如果“师法古人”、“师法自然”还是侧重于一手向传统学习，一手向现实学习，那么更多的艺术家会在“抒发思想感情”这一部分来表达自己。齐白石在北京生活了几十年，对家乡有着刻骨铭心的怀念。他对家乡的怀念体现在对家乡的风景、行唐的老房子、家乡的农民、爷爷送自己上学的反复描写中。这次展览题写的柚子写着“家中无闲花剩，橘柚葡萄多四角。手握马鞭，家渡黄河，就是这种眷恋的表现。白石爱在画中表达自己的观点，不仅有乡愁，还有对社会现实的不满，对官员腐败的讽刺，对蔬果的热爱。本次展览中的不倒翁和白菜蘑菇图就是这样的作品。

于非闇也喜欢在绘画中表达自己的观点。与白石不同，他虽是木匠出身，却爱写诗，诗外题字也是传统文人体。除了写于非闇的诗和散文，他的书的内容和风格更像他曾经从事的职业——记者(于非闇曾以“闲人”的笔名撰写《晨报》副刊，发表大量文章。其中有关钓鱼、种花、养鸽的文字记载为“杜门钓鱼”、“杜门艺术兰花”、“杜门欺鸽”、“杜门蟋蟀”)。但其在题跋中大量运用白话文，在当代画家中并不多见。提到王画的蝗虫，的题词是:“为了看旧社会不养人。”《美人在心间》的标题，“北京周边产的萝卜，又甜又脆，颜色特别好看。有句话说得好，心中美者胜人，今年生尤巨”，纯粹是一个民国记者的口吻。画后记中的小虫寺萝卜、牡丹的人物和各种北京花草、鸽子的演变变化，可以跳出画外，作为北京风光的史料。

王雪涛在画中不喜欢做长题，除了题和款，也不怎么做诗，或者说他所有的想法都已经在画中了，那就不用多说了，或者说画家的性格就是这样。三人的区别也可以从碑文上看出来。

齐白石有许多弟子，其中有些人和他长相相似，如陈大羽、娄师白、王竹久等。，而其他人则与他截然不同。李可染、于非闇和王雪涛都属于这一类。他们从老师的长处得到了技巧的传授和方法的引导，更重要的是得到了审美和观念的传授和教育，但结果却大相径庭。策展人特意挑选了两位与齐白石如此不同且成就斐然的弟子(两人也都有不少继承人和后代，继承了他们的脸面)。我觉得是齐白石在验证展序言中引用的名言“学我者，生我者，死我者也”，还有齐白石所称赞的吴昌硕所说的“学我者，不可皆我也。”我出生，我破碎，我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