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导读: 我奶奶去世得早,并没有等到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满整个神州大地,她同那个年代的所有农村老百姓一样,过着简朴而平静的生活。 奶奶一生中大部分时光都住在乡下,只有去世前几年才搬到城市生活,在乡下我们有一栋大房子,二层小楼,房间有八九间左右的样子
我奶奶去世得早,并没有等到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满整个神州大地,她同那个年代的所有农村老百姓一样,过着简朴而平静的生活。
奶奶一生中大部分时光都住在乡下,只有去世前几年才搬到城市生活,在乡下我们有一栋大房子,二层小楼,房间有八九间左右的样子,外加一个不大不小的前园和一个精致的阁楼。这所房子是后建的,在这座房子之前,有另外的一所房子,我没有见过,那时我还没出生,听长辈们谈起,应该是一座瓦房,只有一层,很矮小的那种木质结构,门前有一棵葡萄树,葡萄树下栓着一只大白狗。
后来,爸爸出去做小买卖赚钱了,就回家修房子,听说当时真是盛况空前,毕竟这是我们村第一次盖二层小楼,所以邻居们总抱着嗷嗷待哺的婴孩或者牵着刚会走路的小孩前来看热闹,挖地基的嘈杂声加上人们欢欢喜喜交谈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打破了乡下固有的宁静,我奶奶也会忙着搬凳子或者上茶水或者还会端出一盘花生瓜子等等,来招待看热闹的乡亲,在做这些事情时,我想奶奶是快乐的,她一定在为爸爸骄傲。
后来新屋建成,大摆筵席,在小小的园子里摆满了座椅、堆满了美食、倒满了美酒、坐满了宾客,奶奶手臂上绑着鲜红的红布,一桌一桌地忙着敬酒,我想微醉的奶奶那时是快乐的,她在为自己的儿子感到自豪。
后来我们家陆陆续续地添置了许多生活用品,比如电视机、电风扇、钢丝床等等,每一件新奇的生活用品都能成为邻居前来观看的稀罕物或者茶余饭后的谈资,我想见到邻居欣喜的表情和听到接二连三的夸赞(比如:老辈子,你福气真好,生了个这么优秀的儿子),奶奶一定是幸福的,她在为爸爸感到骄傲。
虽然爸爸并不是特别的优秀,而对于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的奶奶来说,就实在太出色了,我想虽然奶奶并没有享受太多城市的生活,但对于她来说,已经非常满足了,她是怀着骄傲和安心离开的人世。
妈妈对于我这个并不出色的儿子,是否会感到骄傲呢我想她也应该是骄傲的,我是亲戚中第二个考上大学的,这点就值得她为我骄傲,并且现在进了一家国企还分了房子,这点她应该也会为我骄傲,我想将来我还会有更多事值得她为我骄傲,为此我会加倍努力的。
世界上每一个母亲都在为自己的孩子感到骄傲,无论你是成功还是失败,哪怕看到你身上微弱的一点闪光点或者细微的一点进步,我想她都是骄傲的。
亲爱的读者,我坚信你父母正为你感到骄傲,为了不辜负这份期待,让我们更加努力吧!
文/尘间红叶
春节将至,梦中常现孩时在故乡过年的景象。这缺失了二十年的记忆,竟如此鲜活,如同就发生在眼前。
腊月二十九傍晚时分,村子灯火通明,街道整洁,家门大开。家家户户抱着鞭炮,烧纸,柴火,聚集在前后两大主街,以姓氏大院为单位,起堆点火,烧纸,放鞭。乡亲们盘算着谁家烧的火最旺,纸灰飞到最高,鞭炮挂的最长炸得最响,这是请爷爷娘娘(逝去的祖宗)回家过年的仪式。
鞭炮齐鸣,纸灰飞舞,小孩子们叫着嚷着,年就真的来了。一队队人由长辈领着回各院里的祠堂。祠堂选在院里有威望长辈家的正屋中央,早已扫了灰尘,沾了“老妈妈”网。挂上祖宗像,是三大幅黄白的布,占满了整个北墙,上面有红的绿的人画像。
画像下面,摆满了用红布罩好的长条桌。靠近门口的桌子下面,摆一个火盆。来上供的人都要从桌上取过香和纸点燃,念叨几句祈祷的话,再跪下磕三个响头,等火盆里的香和纸燃尽,再端着供品回家。
供品里有猪头、鸡鸭鱼肉,也有水果,还有各家端来的枣糕和饺子。还要摆上碗筷,正对着最里面一排桌子上的一个个黑木条刻白字的牌位。
丫头是不准随便进屋的,我们姐几个都是远远站在院里的过道上,跟着一院子黑压压的人群默默地跪下磕头,起身拍拍膝盖上的黄土,等长辈们走在前头,再尾随其后走出院子。
一出院子,总是常舒一口气。
那年我十岁,娘忙着灶上的活,让我去端供品。临出门嘱咐我,记得烧纸磕头,和祖宗正式见面,要讲礼道。我答应着。
来到四奶奶家,祠堂上没人。我一脚迈进门,用目光扫了一下桌子,寻到自家的盘子就退回火盆前。
四奶奶一家正在里屋喝酒吃饭,我悄悄拿起桌上的纸,对着染着的红烛,点了火,飞快地丢进火盆里。怀着胆怯又带着点兴奋,看火苗在盆中跳跃。快要燃尽了,我大胆地抬头看了看端坐在上面的祖宗像,他似乎在对我微笑。
老人说,纸灰飞得越高,就证明他越高兴。
我急忙又抓了几张纸丢进去,还用火棍捅了捅。火苗一下子窜了出来,未燃尽的纸落在盖在桌腿的红布上,一下子着了。火光映红了我的脸,我傻了,手足无措。
从里屋窜出来一人,拎起燃着的红布,向屋外奔去,扔在水井旁,倒上一瓢凉水,用脚使劲踩了几下。火熄了,他气冲冲地回头看我,是四爷爷。手指着我,嘴边上的胡子都翘了。
我的眼泪就在眼眶里了,“没事,没事”四奶奶拍拍我身上的烟灰“好孩子,老祖宗高兴,不会怪你的。”
我抬头偷偷看了眼墙上的画像,他好像还是那张没表情的脸。再低头一看,撤去红布的桌子,早已掉了漆,还有一块新木板打的补丁。原来那块红布是为了好看,仿佛什么都是新的似得。
那时候家家户户的日子只是温饱,为他们办一次这样的排场,所有花费也是院里人凑份子平摊。总是盼望老祖宗保佑这一辈人发财致富,过上好日子,也没见生活又太大的变化,穷日子仍是一天天的过。
我端着盘子,不知怎么迈开腿走出了四奶奶的家门。看到胡同里屋顶上袅袅炊烟,屋内隐约传出阵阵欢声笑语,心里异常沉重。
长这么大,我还没真正怕过什么。整天剪着短发,象个傻小子,能吃能睡,还在村里学校里跟一帮小子们打仗。因为他们总把泥巴糊在我家新刷的白墙上,总偷偷往我的书包里放虫子和青蛙。我又没有兄弟护着,危难时,只有凭着一股傻劲和他们顽抗到底。
娘总是拍打着我身上的泥土,低头叹气:你要是个小子多好。
后来才知道,丫头的名字是不上家谱的,嫁出去就是人家的人。
从我记事,每年初二一早,奶奶就会在自家院里烧纸,还有个用纸叠毛笔写的牌位。
“奶奶,你给谁烧纸呢?”
“你老姑奶奶。”
“为什么不去祠堂?”
“那没她的地方,”奶奶头也不抬“她一辈子没嫁人,也没儿女,是上不了祖宗台的。”
我还是不懂。
可今天我似乎有点明白了,四爷爷为什么这么生气,如果换了婶子大娘家的兄弟,就不会了吧。
刚进门,娘迎头就问:烧纸了吗?我含糊地答应一声,钻进了自己屋。仔细地栓好门,对着正北方向,虔诚地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念叨着:求爷爷娘娘保佑,别让爹娘知道。也别难为我们家,布是我烧的,就惩罚我一个。
坐立不安地熬过了两天,正月初二,一起送别爷爷娘娘。看着院里的兄弟跟着长辈一路放鞭,去坟地了,心才算放进肚里。
十五刚过,奶奶把我叫进门:丫头,你怎么把祖宗台上的红布都点着了
我知道坏了,四爷爷告状了。
奶奶叹了口气:上次烧红布的是你三叔,他都两年没回家了,三十多了也不成家。买了一卷红布,还剩一块,没想到,今又赔上了。
我暗自庆幸,这下不用为难爹娘了。
可我一回到家,就被逮了个正着。四爷爷在院里大会上跟大伙说我,这个丫头长着反骨,不是个安分的人。爹听了反驳了一句,就牵出了我火烧老祖宗台上红布的“壮举”。
这么些年,还没听说,哪个丫头胆敢站在老祖宗面前,仔细端详他的模样,更没有把桌上的红布烧给他看,还让他一不小心看到了布下贫穷的生活。
说我是长着反骨的人也对,自从烧了红布,求他保佑的愿望落空,我就不那么敬畏他了,每年再去端供品时,还会对着他,小小腹诽一下:
你来过了,也看到了;人们已经把最好的东西给了你,你为什么还帮不了他们
几年后,我离开了家。求学,工作,在外地安家落户,真的不再与他们相见,终于成了众人眼里不安分的人。
也许离开后的二十年里,还会有人把我火烧祖宗台上红布的光荣历史,拿出来讲给那些不听话的孩子们听。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个丫头接着烧给他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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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尘间红叶,将美丽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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