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唢呐找爸爸是哪部小说

爸爸 0 54

吹唢呐找爸爸是哪部小说,第1张

唢呐爸爸是哪部小说
导读:《狼烟飘唢呐响爸爸就会出现》。《狼烟飘唢呐响爸爸就会出现》由小说作者“醉卧美人膝”雨所著,这是一本看点满满的都市男频小说,叶辰,夏倾月,叶语凝是小说中的主要人物,小说又名《昆仑神将》。此书主要讲述的是:五年前,是夏倾月给了叶辰继续活下去的动

《狼烟飘唢呐响爸爸就会出现》。

《狼烟飘唢呐响爸爸就会出现》由小说作者“醉卧美人膝”雨所著,这是一本看点满满的都市男频小说,叶辰,夏倾月,叶语凝是小说中的主要人物,小说又名《昆仑神将》。

此书主要讲述的是:五年前,是夏倾月给了叶辰继续活下去的动力,也正是那一夜,身中剧毒的他,伤害到了夏倾月,然而等他清醒之际,夏倾月却早已悄然离开,但令叶辰万万没想到的是,五年后,再度得知他们母女消息的他,竟差点同她们母女,天人永隔!

小说评价:

本文无论是思想性还是艺术性都是很高的,读后让人久久回味。构思巧妙,运用比较手法,深化了主题;情节也颇具巧妙的心思,整个故事既出人意料之外,又在常情道理之中。语言朴实无华,采用白描手法,作者的爱憎包含在叙述之中,能让读者去体会,去深思。

故事虽平凡,感情却真挚、充沛、感人。比喻句用得精当加入了古诗进行联想,富有韵味。

比喻形象,贴切,精彩的结尾可谓点睛之笔。作者形散神聚地驾驭潜力很强,整篇文章一气呵成,行文如流水一般,给人明快舒畅的感觉!本文文笔优美清爽,富有务必的哲理性。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六点多起床,而后到父母睡觉的卧室门口看了看,妈妈醒着,爸爸侧着身睡着。我跟妈妈开玩笑说:我来换班了。妈妈笑了,说:再去睡会儿吧,还早。

其实说睡也是睡不着的,也是躺床上各个群里解一解梦,练习一下技能。

约摸九点不到似乎迷迷糊糊睡着了,听到妈妈急切地唤我快过来。我从床上一跃跳起,去到了卫生间。看到爸爸颤颤巍巍的在妈妈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我过去扶住爸爸,对他说:力量都靠我身上吧,我撑得住。不用自己硬撑。

我和妈妈一人一边扶着爸爸,妈妈说,今天早上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爸爸)头都抬不起来了。

爸爸听着也是微弱的应了一声:怎么就越来越不行了。

我回来的时候在阳台那里买了一张小床,爸爸每天都斜在那里休息,可以晒着阳光,看着外面的风景。

卫生间离小床也就不到十米的距离,也没有用很长的时间,我们就走过去了。

扶着爸爸躺下后,爸爸在喘着气。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怎么进食了,想着身体虚弱,稍微动一下需要用大力气休息也是正常的。

看着爸爸闭着眼睛要休息,我便回到房间,和几个小伙伴说:爸爸这两天状态很不好,工作的事我就先放一放了。发完消息就又回到了爸爸身旁,虽是闭着眼睛,可是还是呼吸急促。

有人敲门,是我三伯母。

伯母坐在床尾的靠背凳上,问爸爸:今天感觉怎么样。爸爸喘息着又开玩笑般说:害,越来越不得劲儿了。伯母也开玩笑说:生病了嘛,再缓缓就好了。

爸爸说:好像腿上一点感觉都没有。

妈妈按了按说:好像没有肿。又掐了一下,问:会不会疼。

爸爸无力的笑了笑:掐了肯定会疼嘛。

妈妈也笑了,像哄孩子一般:那你还说没感觉,这有感觉嘛。

说完,我们四个人都笑了。

笑着,爸爸说,怎么躺着都感觉不舒服。我们把枕头垫高点,拿低点,都不行。后来妈妈说要么坐起来靠着,可是呼吸更加局促。伯母说她们家里有个氧气瓶,要不去拿来,可是还得去医院充氧(医院也在附近)。爸爸说快去拿。伯母急急忙忙出去了。

看着爸爸呼吸困难,我说我去药店先看看有没便携氧气,高原的地方应该都会备。

说完,我便跑了出去。

不到五分钟,妈妈打电话过来让我快点回家,声音颤抖。我又急忙返回去。开门看到妈妈双手颤抖的拿着手机,想给人打电话,又没拨出去。我走进去抱着她,说没事没事,先别急。而后妈妈双腿一弯彻底瘫软在地板上。

我没再理会,而是径直向爸爸躺着的小床走过去。爸爸侧着身,嘴巴微张。我俯身抱着他的头,脸贴着他的脸,轻轻的一遍一遍的在他耳边叫着“爸爸”。这是我头一次和爸爸如此亲近的挨着。他脸上的余温连接着我脸上的温度。

我知道,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一直抱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始终没有落下来,我知道一旦落下,便一发不可收拾。我接着跟爸爸说:也好,爸爸你放心的走吧。我们都很爱你,很爱很爱你,走了也好,就不用受那么多疾病的苦了,也不用连续十几年每天都要吃药了。那个世界,有你的父母,还有你的兄长,你喜欢和家人们呆在一起,他们可能已经准备好在等你了。

说完,我把爸爸躺平。家里伯母带着堂哥一起进来了。妈妈已经在地上嚎啕大哭。伯母看到连忙去卧室柜子里找爸爸的衣服(之前妈妈就有交代过放在那里)。堂哥过来让我马上去找一条毛巾,说等身体硬了嘴巴闭不上,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不好。我慌忙不记得从哪里找了一条毛巾,哥哥绑住了爸爸的下巴,让嘴合拢。然后把爸爸的眼睛闭上。

很快,家里来了很多人。

大家开始手忙脚乱的擦洗身子、换衣服、做饼(一种很小很小的饼,要放在亡人身上的)……妈妈已经彻底崩溃。

我走过去抱着妈妈,试图让她先冷静,很镇定的跟她说:爸爸现在还能听得见你说话,你有什么话赶紧去说一说吧,再不说就没机会了。妈妈两眼看着我,嘴巴里只发出了几声“啊啊啊”的声音,然后拼命摇头。

我就抱着她,看着他们在给爸爸穿衣服。

好像,一切的规矩和流程那么的顺畅。不到中午,楼下的灵堂、帐篷都已经搭建好了。爸爸穿好衣服笔直的躺在床上,然后由几个人抬着下了楼,停在了灵堂的水晶棺材里。

大家都很忙很忙。我插不上手。

弟弟拿着一个电话名单挨个在打电话请人。社区的人也过来,交代我们一切从简。

打了几个电话,弟弟出来跟我说:姐,我怎么感觉爸爸再叫几声还能醒。我没有说话。

弟弟转身走了,而后听到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跟妈妈说,我去拿爸爸的遗像(两个星期前就交在照相馆的)。妈妈点了点头。

出门,我给师伯发了一个语音电话,他很快就接了,轻快的问:呀,怎么了呀,突然打电话。我说:爸爸走了。而后边走边哭。我不记得当时说了什么。他们都说,女儿在身边,父母是很难安心离开的,太过于惦记。

师伯一直听着,我也不记得他说了什么。

也许,也就只有在他面前我才能够安心做一个脆弱的孩子吧。

把遗像放在家里,我便下了楼,来到了灵堂。

灵堂里没有人,爸爸安安静静的躺在水晶棺材里。我双腿盘坐,坐在旁边,一直重复叫着“爸爸,爸爸,爸爸……”总觉得他会应。因为他说过,最喜欢我叫爸爸。曾经很自豪的跟别人说:我女儿每次叫我爸爸,我都觉得心头很暖。

我像一个着急等待回应的孩子,一遍一遍的叫,一遍一遍的没有应,我又跪起身,透过透明的盖子看着爸爸,又继续一遍一遍的叫:爸爸……直到妈妈打电话让我回家。

虽然,我已经不记得她叫我是做什么。

疫情期间,所有的事都需要简化。第二天是端午,都说日子很好,可以作为正日子。第三天就要入土为安了。

那两天,时间过的很快。

大家都很忙很忙。

第三天凌晨一点多,他们将爸爸入殓换到了我们自己买的棺材,不让女眷参与和观看。凌晨三点,我过去的时候,水晶棺材已经被移了出去。我贴着大大的棺材,闻着棺材发出的木香,用手一遍遍的擦去棺材上面落的尘土。

妈妈在材头,我在材尾。

大伯母过来拉开了我们,说千万不能把眼泪掉在棺材上,亡人在另外一个世界会一直淋雨,会很冷。我没有说话,我听过这些,很早很早以前奶奶过世时就听过,无论真假,我都信。

凌晨五点,送葬的队伍就要出发了。送葬是不带女眷的,我和家族里的女性都在小区门口跪着,等着送爸爸最后一程,那时天还没亮。

随着一阵阵唢呐声,带着棺材的皮卡车从我们眼前很快驶过。我抓着姐姐,声嘶力竭的喊着:姐姐,那是我爸爸,那是爸爸……而后,就不记得了。我听到身边的人手忙脚乱,听到他们说赶快去拿水,听到说赶紧看看诊所的人有没上班叫过来……也听到妈妈一直在身边叫我的名字,让我叫一声妈妈。

可是,我说不了话。嘴巴本能的张的很大,大口大口的呼吸,可是总感觉不够。

后来,等我清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了。我呆呆的坐在一个凳子上,看着身边的人忙忙碌碌。大伯母说,等下记得把孝服一并烧了。

我点了点头。

后来,我要回杭州,妈妈看着我说,被掐破的人中现在还没好。我苦笑了一下,总会好的。

除了电脑,也没什么行李需要整理。我带了一本书,那本书里还有八十块钱。

那时候我食欲总不是很好,爸爸天天在病床上教我做什么食物,怎么做才好吃,有时候看我不动就假装生气,说恨不得自己起来给我做。而我也很调皮的说,那你现在起来给我做,你做的我爱吃。

后来有一天,爸爸身体还算很好,说去年答应请我吃牛肉面和羊肉串,现在去吃。

我跟着去了,吃了牛肉面,他付的钱。

两碗牛肉面14块,服务员找了86块。我说这个吃羊肉串够了,爸爸说好。

那86块钱我留着了,羊肉串还没有请我。

无意间被因为希望增加《百鸟朝凤》的排片而下跪的新闻刷屏,有骂声,说是道德绑架;有可怜之声,说是有情怀,但是不合时宜;唯独缺少支持的声音。我想说的跟**无关,跟唢呐有关,跟记忆有关,跟死亡有关。

我是在九岁的时候,才初尝失去亲人的疼痛,去世的是我四爷,一个喜欢说俏皮话的老头儿,跟他比,我的爷爷就显得严肃太多。这也是我记事以来参与的第一场葬礼,这场葬礼由四爷的三个儿子操办的,规模不大不小,一切也都延续着家乡的风俗,规规矩矩,老老实实。

九岁,我还是一个稀里糊涂的孩子,就知道家里死人了,里里外外的大人都在忙碌着,我被穿上了一身孝服,头上也系着白色的孝布,鞋子被糊上了一层白布,这让我很苦恼,因为去学校上学难免被同学投来悲悯的眼光。我倒是很喜欢头上要系的白布条,皆因一个堂姐把布条绾成花儿系在乌黑的长发上,竟也很漂亮,让我煞是羡慕,我因为爸爸不准许我留长头发,小学五年的时间,我的头发都只是比一般的小男孩的半寸略长一些,大致有两点原因:一、让我专心学习,不要总是想着带花搽粉的事情;二、防止头上长虱子。每次剪完头发,我对着镜子就发狠不想上学,最后都被我爸揪着本来就没多长的头发,推搡到学校。所以看到堂姐头上的白花儿陪着乌黑的头发,我就更怨恨爸爸让我剪头发了。可是爸爸很忙,在帮着叔叔们料理丧事,自然不能理会我还在怨恨着他。看我羡慕,堂姐也因地制宜地帮我设计了一个发型,在头顶艰难的揪起了一个小辫子,然后将白色的孝布缠上系了一个花儿,我以为自己美极了,想象中的样子跟赵雅芝版的白素贞一样。这让我在葬礼上,忘记了本应该的悲伤,而雀跃起来。

小孩子的快乐简单的很,大人们的悲伤却各种各样,葬礼上尤其明显,守灵的时候离亡人近的大多是至亲,多是女儿,儿媳一般不愿靠前,更别说远房亲戚之类。家乡风俗,灵柩要在家守够七天才能入葬,三天入殓,四爷爷的灵堂是比较朴素的,灵柩的前面就摆着一个盛满香油的碗,里面放着噙满油的、胖乎乎的灯捻,这是长明灯,从逝者咽气的那一刻就开始点着。再往前,就是纸扎,高楼大厦,青砖绿瓦,旁面是拿枪的小将。纸扎前面是灵位和供桌,桌前是一张席子,以供前来祭奠的人叩头。

每天中午或者晚上都会有街坊过来祭奠,上一些冥纸冥钱,以示对逝者的追念和祝福,往往这个时候还会在灵前跪拜叩头,男的行大礼,女的则要就地跪倒烧纸(哭),几乎不需要眼泪流出来,也或者是怕没有眼泪而显得尴尬,刚跪下,一捂脸的功夫就会有人顺势搀起,或者拍一下胳膊就能会意,哭声就嘎然而止。这时候守灵的孝子孝女们则是要陪哭的,这种哭声最为伤心,撕心裂肺,痛不欲生,闻者生悲。这时候你才知道,死去的人的死原来也是这样的让人悲痛。我有时候会被姑姑们拉进这样的哭声里,然后自己也被感染会不由自主的哭出声来,这时候还有在这边侍礼的邻居对我示意,让我劝止姑姑们哭,我就悲悲切切的站起来给哭的已经匍匐在地上的姑姑们擦泪,停灵的第二天,他们的嗓子已经哑了,眼睛四周也像充水的鱼鳔,丰盈得想要渗出水的感觉。如果没有吊唁者来的时候,大家就会蜷坐在灵柩周围,说说四爷爷的以前,往往说到有些事情,女儿们悲切,儿媳们侧目,死去的人已经释然,活着的人恩怨不减。

晚上的时候,妈妈是不让我去灵前的,说是年纪小,魂魄不稳,怕沾了邪气。我自然也是害怕的,乖乖的吃完饭就找小伙伴一起玩。也没什么好玩的,除了数星星,就是捉迷藏、晚上天黑,也没办法跳皮筋。

在出丧的前两天晚上,四爷家的叔叔们请了吹鼓手们过来表演,倒是很有趣。吹鼓手就类似于现在广泛意义上的乐队,一般有四个人组成,三男一女,一个拉二胡,一个吹笙,一个吹唢呐,晚上的表演,是没有唢呐的,大概是太过高亢,反而让灵魂不安吧,所以晚上的主场是二胡。在演唱的过程中,还会有人再客串敲鼓和敲锣,吹吹打打,一时间就很热闹。他们会唱戏、唱歌,但是无论是戏曲,还是歌曲,都会略带着悲腔。主人家会在门口为他们支上一张桌子,接一个明亮的灯泡,摆上酒菜,然后他们就开始边吃边喝边唱,积古的老人们喜欢听,老远的搬个凳子过来,或者从不远的地方弄点玉米秸秆铺在地上,既暖和又软乎,年轻人不爱这个,多数会在家里看电视,反而懒得出门,小孩子围得倒是紧,却也不是为了听唱,多是跑着玩罢了,很难听上几句,年老的人则听得泪光隐隐,问他为啥哭,他就会说夜里风凉,迷了眼睛。时而欢快,时而动情,时而高亢,时而低迷的歌声,穿透夜色,安慰着死者的灵魂,也安慰着活着的人。那二胡特有的凄婉总还是让人动容的。之前我一直不明白那些老者为什么会听得那么感动,现在终于明白了,那是彻悟,是温暖,是归宿,也是结局。人影晃动,夜色已浓,能让他们动容的,可能就是对命运结局的最后一分希望了吧。

出殡的一天是最关键的一天,也是人来人往最热闹的一天,一早就有亲戚提着篮子来祭拜,这个篮子里的东西也是有讲究的,一般篮里要放大概20几个馒头,用花巾盖好,上面再放上几块银纸,放在灵堂前的桌子上,以示对逝者的敬意。上午的时间多是亲戚拜祭,中午吃完饭,趁着吉时,就要出殡了。

等到所有的亲戚和帮忙者都祭奠完毕。抬重手们拿着孩子胳膊粗细的麻绳和坚实的杠进入停放灵柩的屋里,将灵柩绑好,这也是一个讲究的活计,一定要绑的匀实,八个抬重身上承受的重量一定得是均匀的,不然就会出现某个人身上的重量过重,棺材倾斜,是会影响逝者安稳的。抬重者必须是孔武有力的青壮年人才行,有力量,也有技巧,才能扛得起灵柩的重量。为了把八个人的心和力用到一处,这时候还需要另外一个抬重头儿的角色,主要是发号施令,平衡力量的作用,我爸就是这个角色,即使这是我四爷爷的灵柩,他一身缟素,拿着哭丧棒,还一边吼着嗓子,企图压过刚刚开始吹响的唢呐。跟在灵柩旁边的两个年轻人,一人拎着两条长条板凳,因为按照风俗,出殡的队伍要在出门的每个十字路口停一下,以供多年的邻居祭奠,还会烧很多纸钱,需要把灵柩放在板凳上。

唢呐一响,也就是灵柩起来的那一刹那,屋里的女眷一片哀恸,女儿、儿媳为第一顺序的要扶灵,身后的就是相对比较近一些的亲属、亲戚。越往后越是门比较远的。我曾在我爷爷的葬礼上经历过这种情景,灵起的那一刹那,满心的不舍和悲痛,是抑制不住的。一时间,唢呐声,哀嚎声,抬重头儿的呵斥声,屋里早有人准备好的鞭炮声,混成一种热闹的声音,让人不觉落泪。我也在棺材后的白色人群中,只是一直被大娘拿手按着头,因为我总想看看周围的情况,这显然是不合时宜的。说实话,出了大门,我竟然感觉不那么悲痛了,大概是被咆哮的哭声给震撼了。

在十字街口,队伍停了下来。这时候长子要摔捞盆,以替逝者免灾。农村人都更偏爱男孩,除了充当顶梁柱、传宗接代的角色,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百年以后有人摔捞盆,这对于他们很重要,是一种仪式,也是一种圆满。四爷爷的几个儿子已经哭得拉不起来,人归百年,似乎为的就是这声痛哭。大儿子抱着一大棵将发芽的柳树枝,涕泗横流。其他两个儿子稍微内收一些,低着头,地上湿了一大片,有鼻涕也有口水,当然也有眼泪。

送葬的队伍也是极有讲究的,最前面开路的,是吹鼓手,唢呐里吹得就是《百鸟朝凤》,吹得让人心发紧,不觉眼泪就到了腮边,这是很神奇的事情,至今还能回忆起那个声音,却找不出合适的词汇去形容它,悠扬里带着一股肆意的霸道,它似乎要侵入你的情感,无论是欢愉的,还是悲伤的,都像是从你精神世界里奔出来的一样,那么熟悉,亲切,然而还有锋利。也许,在我很老很老的时候,听到这个声音,就能找到归宿,就不会再惧怕死亡。唢呐声的高扬和笙的低沉,加上锣鼓的喧嚣,会引来很多眼里带泪的人。

吹鼓手的后面是纸扎队列,有看门护院的打手,英俊不凡,有玲珑乖巧的丫头;最重要的还有精致的高瓦大房,利于出行的步撵轿子;还有鬃毛飘飘的骏马,憨实肥壮的耕牛;晃眼的金山银山。这些彩纸斑斓,多少让活着的人心里舒心一些,到了那边,再也不要住土坯房了,也过一过高门大宅,有人伺候的舒心生活。过了几年后,一个因为不堪癌症折磨的老人从容的喝了农药,据说喝完以后竟然是含笑而死的。瞧瞧,死亡有时候对人其实是种解脱,因为生前承受的太过痛苦了。

热热闹闹的纸扎后面是灵柩。黑漆漆的灵柩,在阳光下都让人睁不开眼,上面绑着的粗绳让整个棺椁显得很小,安静、肃穆、没有灵气。后面就是匍匐在棺材边上哭泣的人们,有低低啜泣的,有边哭边数落的,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也有蹲在地上低头画圈圈的。因为姑姑们哭得太狠,虚弱的摊在地上,我就被新增加了一个任务,就是搀扶着大姑姑,我也终于有机会站起来看清了整个场面。姑姑她使劲拍打着棺木,嘴里不停叫着“爹啊~爹啊~”,眼睛几乎没有睁开过,眼泪和鼻涕搅在一起,她似乎委屈,又极度悲伤,她抱怨着爷爷为什么走这么早,之前为什么做那些糊涂的决定,让她现在也痛不欲生。她几近昏厥,被人掐人中弄醒。后来我实在不能将她扶起来了,就只能乖乖的到了妈妈身边,做她的小拐杖。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似乎在看一场感人的表演,小孩子在嘿嘿傻笑,穿来穿去。老人们则叹息着摇头,年轻的心软者已经眼含泪花。

终于,送葬的队伍出了村子,抬重的人有节奏地移动着灵柩,拎纸扎的人则飞跑着冲向墓地,任风冲碎那些花花绿绿的纸。其他送葬的身着白色孝服的人则三三两两集聚往墓地去,唢呐已经停了,他们只能送到村口。坟地是在田野里,坑道的边上是几个老坟,有我太爷爷的,也有我大爷爷的。抬重的人打着阳刚十足的号子,将棺木安稳的放在坟道里,新鲜的泥土充满着朝气,却注定要容纳一个死去的人。长子的第一锹土一下,其他人都开始动手掩埋,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所烧的银纸呛得人头疼,我还顾不上哭的时候,坟墓已经端端正正的打好了。新鲜的泥土,新鲜的泥土,新鲜的泥土,终会长出绿草、野花。

我突然感受到了离别,四爷爷从此就将这样长眠于此,再也不会醒来了。他再也不会赶着马车,对我说那么多话了,他的马车、他的土坯房、他做的粉条,都将去了。这是一个冷冰冰的事实,又不容人分说。

说起唢呐,原来这是一道古老的伤感。所以不忍失去,失去则痛彻全身和灵魂。

我6岁那年,母亲死了。我清晰地记得,母亲临终前,眼角挂着一滴泪。那滴泪在秋阳下抖动着、闪烁着,含满了对我和哑巴父亲的牵挂。

母亲走后,生活的重担落在了哑巴父亲的肩上。父亲每天做“豆花脑”,来维持我们父子的生活。每天深夜,在昏暗的灯光下,父亲艰难地推着沉重的石磨转圈,洁白的豆浆从磨缝间流出,豆大的汗珠总使他的衣服湿透。磨完豆浆后,父亲还要把豆浆装入瓦缸,端上锅,生起火,在灶台边守候两三个小时。

天不亮,父亲便出发了,挑着担子,领着我,走街窜巷地卖“豆花脑”。父亲不能叫卖,只能吹一把破旧的唢呐来招揽生意。那凄凉而又悠扬的唢呐声伴我度过了童年。那时,我很喜欢看父亲吹唢呐时的样子,高昂着头,精神而有力,像巨人一样高大。

可渐渐的,上学后的我每当和同学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人用手做唢呐状,发出怪叫。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知道他们在学父亲。从那时起,害怕被同学笑话的我再看父亲吹唢呐,已经没有了儿时的感觉,我开始尽量躲避跟父亲在一起。一次,几个同学一边学父亲吹唢呐一边胡乱比划着,我气极了,扑上去与他们厮打起来。结果被打得满脸是血,哭着跑回了家。

父亲看到我这个样子,连忙拿着毛巾跑来,边擦边比划着问我,怎么了?

我一把推开父亲,大声地向他喊:“你为什么是个哑巴?你为什么不能像别的孩子的父亲那样说话?”父亲虽然听不见我说什么,但他被我的表情惊呆了。他似乎从我的脸上读出了什么,默默地站在了一旁。

那夜,父亲吹了整整一夜的唢呐,那唢呐声中带着哭泣,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以后的日子里,父亲卖“豆花脑”也开始尽量避开我上学的路,我知道,父亲一定是不想让儿子伤心。而那时的我却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赶快考上高中,去城里读书。那样,谁也不知道我有一个哑巴父亲了。

终于,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县上的高中,一个多月才回一次家。每次回家,父亲都会打量我许久。每当他伸出手,想抚摸我时,又会怯怯地缩回去,他害怕我的拒绝及冷淡的目光。父亲脸上常写满失望,眼睛里闪过痛苦、无奈、悲哀……他老了,身体也不如从前了,但是为了供我念书,他仍旧每天赶做“豆花脑”。父亲一直记得母亲的牵挂,要让孩子上大学。

此时的我也常在心里为自己的自私、虚荣感到难过和惭愧,却一直没有对父亲说出口……

高二那年的冬天,我感冒了,周末没有回家。星期天中午,我正在宿舍里躺着,忽然,从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唢呐声。那么熟悉,难道是父亲?我跑出宿舍,此时,天上正飘着雪花。

在学校门口,我看见了父亲。父亲己被白雪覆盖,如同一座洁白的玉雕。寒风卷着雪花,不停地拍打着父亲单薄的身子,父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用冻得红肿的手紧紧握着唢呐,边吹边向校园里张望着。

看见我,父亲显得很兴奋,唢呐吹得更响了。唢呐是父亲的“嘴”,父亲在向我“诉说”着他的爱、他的关心、他的挂念……

听看门的大爷说,父亲天不亮就来了,那时,雪下得很大。县城离家里有三十多里路,我不知道父亲是怎样走过那弯曲不平的山路的。看门的大爷不能和父亲交流,只能让他站在门外。这一站,就是整整一个早上。所以父亲才吹起了唢呐,他知道,儿子应该最熟悉这个声音。

我想把父亲带回宿舍,让父亲暖和暖和。可是父亲没有动,他只是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然后比划着问我:同村的孩子说你病了,我不放心,来看看。父亲望了望我,又比划着:我一会就走,不进去了,免得让同学知道。

我感到一阵揪心的痛,悔恨的泪涌出了我的眼睛。我无法体会父亲此刻的心情,但我知道,那是酸涩的。我比划着告诉父亲:“没关系,我要让所有的同学知道,我有一个多么好的父亲。”

父亲的眼中除了惊喜之外,还闪着晶莹的泪光……

后来我终于实现了父亲的梦想,考上了大学,但是父亲的担子却更重了。每次给父亲写信,我都会说上一句:爸爸,你的唢呐声是我听过的世界上最美丽的声音,我会常记在心,活出个人样来!

命运的不公使父亲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使他不能用语言表达他对儿子的爱。但他的举止却让我深深体会到了……父爱无价。

  父亲,是我们不可跨国的高山,是我们一生最重要的人之一,因此很多人都会在父亲逝世周年时写下怀恋父亲的文章,以此祭奠心中永恒的痛。下面是我为大家整理的关于的相关资料,供您参考!

篇1:怀念父亲去世10周年-孝道

岁月不居,我的父亲已经离开我十周年了。父亲不在的日子里,每每在梦中浮现出他的音容笑貌时,我心中总是陡地泛出一股如刀绞般的感觉,沉痛的心情难以表达。

父亲出生于上世纪二十年代,自小兵荒马乱、流离失所,生活十分艰辛。比他大三岁的伯父被 抓了壮丁,所以,爷爷从老家湖北麻城避难到了陕西白河,为躲避抓壮丁,爷爷在父亲11岁时不得不忍疼放狗咬断了父亲的脚筋成了终身跛脚。不幸接踵而至,12岁时,爷爷为生计奔忙劳累而过早辞世,年少的父亲,一个孤儿,给地主打长工熬到了解放见青天的日子那是何等的煎熬。1952年家乡刚刚解放,父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爷爷奶奶的坟从老家迁到他的房后,他说那是他的根,算是尽了孝道。然后父亲毅然参加乡农会投入到土改运动中。在尔后半个世纪的风风雨雨里,父亲凭著对党的感恩、对社会主义制度的热爱,做生产队长,大队贫协主席,都是勤勤恳恳的“老黄牛”和准“孝子”。

父亲是千千万万个父亲里最平凡的一个,一生的沧桑为的是让他的十个儿女出人头地,再苦再累都默默地承受着。为了子女们的学业,为了一家人的生计,日子从咬紧牙缝中挺过来。父亲总是起早贪黑,不辞劳作,一生没有享福,从不失一个人的本分。父亲虽然没有多少文化,却很好强、很有主见,他那时常念叨的话如今我还清晰记得。他说:“要读书,只有读了书才会有出息,才会不受人欺负。”他自己没上过一天学,却能记帐、记工分。所以,继我成了家里、村里、乡里、县里的第一个文化名人之后,我的小弟靠自学成才也成了一个父亲所希冀的那种文化人。我们果然没受到多少欺负。只可惜我那苦命的父亲没能活到今天。虽然在父亲晚年,我曾在物质生活上对父亲有所孝敬,临终前也曾与父亲彻夜长谈,即使如此,我仍然为未能在父亲床前尽孝而自责。“有这份工作不容易,要珍惜,要争气”,父亲的话时常总在耳边响起,于是我勤奋,我知足,努力地工作,忘我地读书,艰难地写作,我想以此来纪念父亲,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十年的分离,十年的忘却,以为父亲在我心中已渐行渐远,化作一缕轻烟,慢慢散去,从此不再想起。殊不知,当我穿越时空,伫望父亲当年的身影,仍然是清晰可见,历历在目,从来不曾模糊。面对父亲的照片,纵有千言万语,也不知从何说起。伤父的情和伤父的泪,在心中默默流淌,永不停息。

篇2:父亲三周年祭

2009年4月27日农历四月初三是父亲的忌日,这天12时16分,我亲爱的父亲没留一丝遗憾,没有一声叹息,安详而平静地走了,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按照风俗,老人的周年是按阴历计算的,所以今年4月23日,也是农历四月初三,是父亲去世三周年纪念日。

三年来,人情繁忙,世事喧嚣。一点没有改变我们对慈父的深切怀念。父亲离去前那最后的情景,一直尘封在我的心底,不愿触及,但却历历在目。三年的岁月流逝,带不走我们对父亲无尽的思念,带不走我们对父亲深深的敬仰。三年来,父亲的音容笑貌、身姿背影、点点往事,仿佛就在眼前。

今年春节前后,兄弟们就筹划著如何给父亲过三年,清明时节,二哥又专程回老家与其他兄弟商议此事。三周年的前几天,哥嫂及孩子们已提前回家。就连70多岁的叔父、叔母不顾体弱多病,也提前从西安回到老家。我是有事抽不开身,22号上午事情一毕,我即驱车回家。出发前电话询问还需要什么,得知家人在吹乐手们的引导下,从墓地迎回了父亲的灵位,我只能遗憾没有赶上。

下午四时左右,车停老家门口,我不由得先奔父亲生前老屋。看到他老人家住过的床铺,坐过的凳子,用过的家俱,以及墙上一字排开的奖状和存放父亲获得锦旗与奖章的木箱……每一件物品,只要与他联络起来,无一不触发我难以言传的伤感,无一不勾起我深沉绵远的思念,仿佛他还在我们中间。然而,他清癯的身影不会在眼前出现,谆谆的话语不再在耳边响起,就连那熟悉的泥土味道也逐渐在老屋中消散,又使我真切而痛心地感到,他真的是离我们远去了。我们真的失去了生活中最诚挚的导师和最亲密的朋友。我们的父亲,他在那个地方,他鞠躬尽瘁,在奉献了一辈子的黄土地中永远的歇息了。

下午,亲朋好友纷纷赶来,在父亲的灵位前燃香,烧纸,施礼,鞠躬,送上默默的问候。晚上,宴请完众亲友乡邻,在司仪的引导下,孝子贤孙及主要亲戚在唢呐笙管等的器乐合奏中,在父亲灵前献饭祭奠,烧纸敬蜡。老屋门外的空地上也在同时放映着我2009年就精心制作的关于父亲安葬的纪录视讯——《父亲,一路好走》。祭奠结束后,夜深人静时,全家人又聚在灵前,燃烧亲戚朋友送来的纸质祭品,在烧这些时,姐和嫂子们在一旁叮咛,一定要在火旺后再投放进去,以免抛撒时烧得不干净彻底。

初三这天,主要是家人与亲戚们祭奠。早饭与午饭之间,乐队奏乐,众亲们举着花圈纸扎,沿着出殡时候的路线,经过村中,穿过街巷,缓步走到桥头直至坟地。我清楚就在这堆已经长满杂草的黄土下躺着永远离开我们的父亲,跪拜在坟头前,不顾酸枣杂草的刺痛,当凑起哀乐点燃香蜡,大哥举杯酒洒坟前的时候,我的心又一次像被撕裂般地疼痛。随着花圈纸扎在火苗的吞噬下哔哔剥剥的声响,父亲,您可知晓儿女们看您来啦。

“子欲养而亲不在”,每想起这句话,我就追悔莫及。父亲过世至今整整三年,现在我想再对父亲表达一下孝敬之情都没有办法了。正因为如此,我曾提议在父亲三周年时,由在西安的二哥、三哥和我作为主要出资者,由在当地的大哥、四哥和弟弟三人作为主要操办者,以聊补过去对父亲照顾不周而带来的遗憾,没有想到这样的提议本身就是对兄弟们的为之不恭。

在老家院子核桃树下,表哥对我说“兄弟,姑父三年过后,咱们弟兄俩见面机会就不多了”,我当时并不在意,怎么会呢这里是我的老家,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这里还有我的兄嫂姐弟,这里还有众多亲戚,这里的黄土下还有我的父亲母亲,我会常回来的。不料同样的话语在村子里有多人问起,就在我开车离开走到村口时,遇见年过八旬柱著柺杖的文华,我立即下车问候话别,结果他也同样问了这样的问题,我不由得再多几眼老屋,再扫视一下村庄,黯然神伤,驱车离开。

今晨与大哥通电话,他告诉我,昨天父亲的三年过得很顺利,你们走后,晚上就风大雨急,一大早,老家娘就过来说“你伯做了那么多好事,积了大德,两个事指安葬与三年都过得很顺,老天爷都长眼着呢!” 是的,2009年父亲安葬后第二天就一直持续下了一周的大雨,昨天三年刚过,晚上就风大雨急,难怪连孩子们都说“那是爷爷在天有灵啊!”

篇3:想念父亲--写在父亲去世三周年纪念日

明天是父亲去世三周年了,我却在这里抱着酒瓶子晃悠真不知道父亲前世做了什么,怎么生了我这么个不孝之子!酒一口一口喝下去,居然不觉得苦,也许是太苦了吧,所以居然失去了那种味觉!

昨晚没有梦到父亲,很是意外!难道父亲不再想我了吗他一直挚爱的女儿!也许不再爱我了,我现在这样颓废的样子实在是丢他老人家的脸啊!!!

三年了居然已经没有眼泪了,不知道如果是在父亲的坟前的话我会不会流泪

眼睛里会时常出现父亲的音容笑貌!难道是我在想念他吗流浪这么久,还能有感情在

没有给老妈打电话,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也不敢打电话,害怕面对一些事情!!!很难过的时候居然是他打电话给我,一个在学校里面连招呼都很少打的同学!让我很意外!!!

到现在还难以接受那样的事实,总觉得父亲还在某一个地方看着我,总以为是父亲是悄悄的躲起来了,不让我看见,其实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在那里的!不是吗

母亲没有告诉我,爸爸妈妈没有告诉我,姐姐没有告诉我,姐夫没有告诉我,弟弟没有告诉我,姥姥姥爷没有告诉我,舅舅舅妈没有告诉我,姨夫姨母没有告诉我,好朋友没有告诉我,所有的人都没有告诉我不是吗我在自己承受这些事情,我没有理由不恨他们那种所谓的爱,也许我真的受不起吧!可我不敢也不想恨他们,爱没有错,只是爱的太深就错了方向了!

我不会说我恨谁,除了我自己!!!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就象现在这样在做什么呢我真的爱我的父亲吗我爱过所有爱我的人吗我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冷血动物或者这个世界上我除了自己谁都不爱

崩溃,眼泪居然下来了!我在哭吗为什么,我不会哭的!一个男人,只是我生命中最重要而已,我为什么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