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罗中立的油画《父亲》的细节描写

爸爸 0 97

关于罗中立的油画《父亲》的细节描写,第1张

关于罗中立的油画父亲》的细节描写
导读:你好。- -《父亲》这幅作品,采用的是照相写实主义手法。这幅作品呢,也是中国油画史上前所未有的一幅巨幅头像,它深深的打动了很多人。虽然表现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形象,但从作品表面就可以感觉到作者用非常严肃认真的态度,深沉的感情和精致的技法来

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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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这幅作品,采用的是照相写实主义手法。这幅作品呢,也是中国油画史上前所未有的一幅巨幅头像,它深深的打动了很多人。虽然表现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形象,但从作品表面就可以感觉到作者用非常严肃认真的态度,深沉的感情和精致的技法来创作的。

而它的原型,其实是大巴山的一位老农民。- -

在1964年呢,罗中立考上了四川美术学院附中。当时附中的教学方针是,为政治服务,深入火热的工农兵群众当中去教学。所以在附中二年级的时候,他来到离家200多公里远的四川达县的大巴山新村小学。热情的村民将罗中立等来自大城市的学生们围在新村小学的空场里,村长喊学生的名字,喊到一个就被一户村民领走。

罗中立那天被一个叫“邓开选”的老人领到了他家的土屋里,后来和邓大爷一家的关系也处得非常好。那个老人习惯抽长的旱烟,罗中立就总是坐在另一头给他点烟。渐渐的呢,罗中立很快就和邓大爷搞好了关系,夜里就和老人睡在一个床上,而邓开选老人也就成为了后来油画《父亲》的创作原型。- -

其实罗中立呢,一直都认为是农民支撑着国家,农民才是支撑国家和民族的真正脊梁。

可以看到,在这幅画中,老人那枯黑,干瘦的脸上布满了象沟壑似的皱纹,深陷的眼睛露出了恳切的目光。干裂、焦灼的嘴唇,仅剩一颗门牙的嘴里似乎饱尝过很多的酸、甜、苦、辣。犹如耙犁一般的破伤的大手里,捧着一个破旧的粗瓷碗在喝水。毛孔里渗着汗珠,还有那稀疏的胡须,以及脸上的那颗苦命痣,身后那经过辛勤劳动换来的一片金色的丰收景象,都无不打上了他艰辛生活的烙印。这幅肖像画叫人们思考,使人黯然神伤。让我们感受到,这是一个饱经沧桑,却又永远对生活充满希望、期待,有着乐观精神和坚韧的奋斗力的普通老农民,在他身上汇集着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那种百折不屈的精神。这种强烈的视觉效果在观众的心中产生的是一股平凡而又伟大的情感,使得画面具有一种悲剧性的震撼力。- -

在油画《父亲》最后定稿时,还有一处细节的修改。我们能够看到:在“父亲”的左耳上,夹了一支圆珠笔。罗中立为了缩小这个圆珠笔视觉上的强度,所以把透视画得特别大,基本上是正面透视的一支用竹杆套的那种带圆芯的笔,那个时代很常用的一个圆珠笔的形象。而当时只有解放以后才有圆珠笔,旧社会解放前是没有圆珠笔。这样就体现了解放后的农民已经是有文化的农民了。把一切艺术品都贴上政治标签,是“文革”期间最为流行的艺术思想。而圆珠笔这个细节深刻地诠释了油画《父亲》本身产生的历史,它有着深刻的思想内涵和外延意义。

罗中立把父亲的毛孔、汗珠都仔细地画出来、刻出来,并不是真正学超级写实主义根据照片分格放大,从局部到局部的画法。超级写实主义用科技化的写实技术仿真,从局部到局部,没有视觉重心,观看时画面每个部分似乎都在抢你的眼神、抢你的视线,使你的视觉心理产生莫名其妙的慌张感,一种失措的焦虑。这是超级写实主义想要表达的东西。

而《父亲》的画法很细致,介于学院写实画法和超级写实画法之间,很特殊也很特别。这种画法很笨、很涩、并不潇洒、帅气,但恰恰是这种画法适合画“父亲”这样一个老实巴交、木讷艰辛的老农民,并且适合中国人视觉心理对农民的认知。我们想到农民时,几乎没有年青的,都是皱纹满面、风雨磨砺的老农民形象。技术够用就行了,过则炫耀,差则不到位。艺术性么,就是要技术和观念恰到好处的结合。- -

其实我觉得,《父亲》最动人的地方既不是他干渴的嘴唇、粗糙的皮肤,而是他流露的眼神。那不是丰收的愉悦的表情,也不是一个完全麻木的、完全失望的眼神,其中有一种对观画者的期盼和渴望,甚至是诉说和诉求。这幅作品不仅仅是对中国农民的形象塑造,而是通过这一形象呈现出了个人内心中对人生、对未来的期待与迷惘。所以这个眼神能抓住观画的人,使人产生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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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节给爸爸画什么画呀:

首先,选择合适的画布和绘画工具。您可以选择纸张、画布或绘画板,根据您的喜好选择颜料、彩色铅笔、油画棒等工具。

其次,构思画面。您可以通过写生、照片或自己的想象来获得灵感,确定一个主题。比如,您可以画父亲和子女一起的场景,或者画父亲在工作中的形象。也可以画父亲的肖像,突出他的特点。

然后,开始勾勒轮廓。用淡色的铅笔或者淡淡的颜色,轻轻地勾勒出整个形象。要捕捉父亲的面部表情、身体姿态和动作细节。

接着,渐进式地上色。根据轮廓线填充颜色,可以从淡到浓,逐渐增加深浅层次感。注意观察父亲的肤色、衣物颜色以及周围的背景色彩。

同时,注重细节。绘制父亲的眼睛、鼻子、嘴巴等面部特征,以及手指、指甲和衣物纹理等细节。这些细节能够赋予作品更加生动真实的感觉。

最后,修饰和润色。对画作进行细微的调整和修正,增添一些细节或者强调一些重要的特点。使用适当的阴影效果和色彩过渡,使画面更加丰富和立体。

在绘画过程中,最重要的是用心表达对父亲的爱和感激之情。为了更好地捕捉父亲的形象和精神,可以反复观察和沉思,通过绘画来传达内心的情感。

最后,不论您的绘画水平如何,最重要的是真诚的心意。即使成品不完美,也会因为您的用心而令人难忘。祝您画作顺利,给父亲带去温馨和感动!

此幅油画画家以深沉的感情,用巨幅画的形式,借超写实主义手法,刻画出一个勤劳、朴实、善良、贫穷的老农的形象。尤其是那似刀刻的皱纹和黝黑的脸庞,咄咄逼人,发人深省。多少人曾在他面前黯然神伤。因为这位老农的形象已经远远超出了生活原型,他所代表的是中华民族千千万万的农民。正是他们辛勤的劳动,才养育出世世代代的中华儿女,他是我们精神上的父亲!

此画问世后,便引起强烈反响。尤其是在我们整个民族经历了十年浩劫这个重大灾难之后,它所激起的不只是观者对老农个人身世的悬想,更是对整个中华民族这个农业大国命运的深深思索,所以感动了几代人!

作者:罗中立

中央电视台播出的《一路走来的父亲》,揭秘四川美术学院院长罗中立创作《父亲》的故事——二十年前一幅名为《父亲》的油画感动了整个中国,今天再看这幅画的背后,原来还经历许多不为人知的坎坷——与其说罗中立创作了《父亲》,还不如说是那个年代选择了父亲。

含辛茹苦的父亲一路走来,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见证了中华民族沧桑的历史,他养育了罗中立,养育了那个时代的每一个人。今天,当我们再次面对曾经打动过无数人的《父亲》时,仍能领略一种逼人的烧灼感。“农民是这个国家最大的主体,他们的命运实际上是这个民族和这个国家的命运。”罗中立说。《父亲》原型是大巴山一老农民罗中立出生于重庆市一个工人家庭,他承袭了父亲在美术方面的爱好。1964年,他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取了四川美术学院附中。在附中二年级时,他来到离家200多公里远的四川达县。罗中立说:“我们学校那个时候因为整个教学的方针就是为政治服务,为要生活,深入火热的工农兵群众当中去教学,学校在大巴山新村小学。”他至今还清楚的记得,三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热情的村民里三层、外三层,将罗中立等来自大城市的学生们围在新村小学的空场里,村长喊着学生的名字,喊到一个就被一户村民领走。

罗中立那天被一个叫邓开选的老人领到了他家的土屋里,罗中立觉得那天的蛙鸣特别响,星星特别亮。后来和邓大爷一家的关系也处得非常好。那时没有电视等任何消遣方式,一到天黑,罗中立的课上完了,会也开完了,回去就是上床睡觉,睡前就跟老头聊天,老头一边聊他的一些过去,一边抽烟。那个老头习惯抽长的旱烟,罗中立坐在这头给他点烟,“他在那头吸烟,那个烟味让我到现在都闻不了烟味。我一直不吸烟,但是那个时候都非常喜欢,都闻惯了。”罗中立说。在一个十分陌生的环境里,罗中立很快与自己的房东大爷搞好了关系,夜里就和老人睡在一个床上,邓开选老人也就是后来油画《父亲》的创作原型。再到大巴山离《父亲》越来越近擅长用毛笔画连环画的罗中立确实有着同学羡慕的技术。

1968年于四川美术学院附中毕业后,罗中立又选择去达县,在达州钢铁厂当了一名钳工,后成为厂里专门画批判专栏的宣传干事,画过不少连环画,还为厂子里的宣传栏画过主席像。罗中立说:“那是一些很大的墙面的主席像,《毛主席去安源》啊,还有一些大的头像。”1977年9月,国家恢复高考。罗中立报考了四川美术学院。罗中立说:“我是一心想着考国画的心思过来的,但那一年刚好不考国画,没有国画招生,只有油画、版画、雕塑,我想以前画那个粉画,跟油画差不多,我就选了油画,反正四年下来,我还是干我的国画。”他只能躲在宿舍里画连环画,四年下来画了300多幅。难道罗中立真的就要在连环画中找到成就感吗,他离自己第一幅《父亲》有多远?这时,又一个机会出现了。

到了二年级的时候,学校开始研究生考试,罗中立就报考了国画研究生。专业考试排名第一,但他却没有考上,原因是他的古典文学不及格。国画系教授还说,幸好罗中立的古典文学不及格,不然就不会有后来的《父亲》了。没有考取研究生的罗中立只好回来继续画油画。这时第二届全国美术展览的消息传来,罗中立决定为自己的油画生涯作最后一搏,他又一次到大巴山寻找创作灵感,这时的他离《父亲》这件作品又近了。三到大巴山终于画出《我的父亲》在四川美术学院第二年,快到农历大年三十时,罗中立在路边公共厕所看到一个收粪的农民,这个场面触动了罗中立。“看到他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而且外面的天气阴雨绵绵,非常湿、非常冷,当时我看他还是很麻木的,完全不知道已经是大年三十这样一个感觉,所以当时一下子很震动,然后回去马上画了很多关于收粪农民这样一个场面。”他认为是又脏又臭的农民支撑着国家,农民才是支撑国家和民族的真正脊梁。

当时第二届全国青年美展的通知下来了。罗中立准备用《收粪的老人》创作一幅作品,他对朋友说要画一张大的大头像,原话是“像毛主席像一样大的画”。说完后就大跳,又跳又舞很兴奋。正式创作以前,罗中立又回了一次大巴山,他把邓开选老人所有的照片能找的都找了出来,能画的都画了出来,然后把这些综合出来构成一个老年农民的形象。期间差不多半年时间里,一稿一稿地变化着。等他从大巴山回到学校,画的题目也从《收粪的农民》变成了《我的父亲》。1980年夏天的四川美院,同学们都在为即将召开的第二届全国青年美展作准备,学院也非常支持,改变了以前过点熄灯的做法,宿舍的灯整夜不熄。加支圆珠笔表明是新社会的父亲当时有人看了《我的父亲》说,你这个是旧社会新社会,你这么搞也看不出来。于是提议加一支圆珠笔,这个圆珠笔放在耳朵上头。只有解放以后才有圆珠笔,旧社会解放前是没有圆珠笔。罗中立说:“加一个圆珠笔的话,就表示他是一个新社会有文化的一个农民,就不像现在苦巴巴看到一个旧社会的老头。我很快把这个圆珠笔画上去。

为了缩小这个圆珠笔视觉上的强度,所以我把透视画得特别大,基本上是正面透视的一支用竹杆套的那种带圆芯的笔,那个时代很常用的一个圆珠笔的形象。” 罗中立加上的这支圆珠笔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几乎不容易发现,可是就是这小小的一笔改动就决定了父亲这一具有历史性的作品和罗中立的未来命运。农民形象的草图几经变化变成了一幅巨形图像,这件作品在最后时间终于通过了当时的四川省美协的审查,同意参加第二届全国青年美展。取掉两个字引发对《父亲》的争论作品送到了北京,罗中立的心提到了更高。“各方面的一些压力,一些估计,对它都觉得挺悬。”罗中立说。1980年12月,参展作品全部到达北京中国美术馆。《我的父亲》一亮相就吸引了所有评委的目光。

这是中国油画史上前所未有的一幅巨幅头像。看着眼前满是皱纹苍老的面孔,几乎所有的评委都被深深的的打动了。据说,这一天评委们在画像前站了很久,细细品味着画像的每一个细节。就在这时,评委吴冠中认为,作品表现的人物完全是我们上一代的父亲形象的一个概括,用“我的”太小了,应该把“我的”拿掉,就留“父亲”,就代表父亲那一代。尽管吴冠中的建议只是去掉了两个字,但这恰恰引发了新的争论,新中国成立以后,劳动者被定义为国家的主人,在几乎所有文艺作品中,他们都被描绘成积极、乐观、高大的正面形象,脸上更是洋溢着当家做主人的幸福微笑,像《父亲》这样一个忍辱负重甚至是苦命的形象,能代表新中国的农民吗?观众来投票《父亲》一举夺金奖1980年12月20日,第二届全国青年美展终于在中国美术馆拉开了序幕,参展作品543件。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罗中立的《父亲》再次成为观众瞩目的对象。由于评委们一开始就对参展作品存在不同的意见,所以如何给出每一件作品的公正评价也就成了难题。最后评委想出了一个好办法,把评判权交给观众,让他们来给作品打分投票。如此重要的全国性展览让观众来打分还是第一次,观众们会选择哪一幅画呢?当青年美展在北京广受关注的时候,罗中立正在达县陪伴着即将临产的妻子。

一天早晨,广播里突然传来了令他难以置信的消息:罗中立的《父亲》获得当时标志中国美术界的最高荣誉——金奖。热情的观众给他的作品投了800多票,比第二名作品高出了700多票。一时间,关于《父亲》的美誉之词不胫而走。但是,更让他惊讶的还在后面,获奖之后,一场围绕《父亲》的更大争论正在悄悄酝酿,而且批评的矛头竟然又一次不可思议的指向了父亲耳朵上的圆珠笔。很多人认为圆珠笔多余,也有的认为这支圆珠笔加得好。1981年的6月,关于圆珠笔的争议仍然没有结论。

这一年,罗中立作为参加青年美展的优秀艺术家受邀赴北京参加艺术研讨会。这是罗中立第一次以艺术家的身份有机会向专家和老师们解释自己的创作思路。在研讨会上,罗中立终于获得了专家们的一致认可。

《父亲》新解

——以意境审美解读罗中立油画《父亲》

作者:方昆

(杭州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2)

在油画中追求意境,开拓油画的审美本土化的道路途中,罗中立的《父亲》(1980年)堪称是一幅意境深远的经典之作。这副作品,描绘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农形象,却像一首扣人心弦的沉重又悲怆的奏鸣曲令人震撼令人感动。这幅画在当时引起极大反响,曾获第二届全国青年美展(1980年)一等奖,即便时至今日,当我们再次驻足这幅画前也还会感慨不已。

《父亲》这幅中国油画史上的“名作”,前人有过很多介绍和评论,本文主要对其从意境审美角度进行新的解读。

绘画的意境由象内之境和象外之境构成。首先,我们来分析《父亲》的象内之境:人物形象。这是一个农民形象的父亲,画里的“父亲”脸上布满皱纹、额头流淌着汗水,手里端着一个粗瓷大碗,望着前方。对于油画《父亲》,相信观众不会把它当作画家罗中立本人的父亲的肖象来看待。即便知道这个“父亲”的真实身份,观者的欣赏还是不会就这个形象而止,还仍然会产生很多联想和感触。这说明了什么呢?这其实触及到了意境的本质了。如果说“生活是艺术的源泉”有其真理性,那么就由此推定作为艺术的高级形态的意境的本质:“意境就是生活的形象反映”,这样的结论无疑显得单薄。也就是说,从意境的本质看,意境不仅仅是对某一生活原型、一个有限的形象的反映,而是以此种来自生活的形象作为符号来宣泄作者的独特的人生体验和审美体验并进而唤起观者的某些体验,这样的“一种特殊的生命运动形态”[1]。《父亲》的意境的创造过程正好说明了这一点。 “罗中立回忆道,1975年除夕,在他家附近厕所旁边,看到一位从早到晚一直叼着旱烟,麻木、呆滞守粪的中年农民。‘我心里一阵猛烈的震动,同情、怜悯、感慨……一起狂乱地向我袭来。’后来就有了这幅《父亲》。”[2]诗人作诗是“情动而辞发(刘勰语)”,画家创作也是因为生活触动了自己,在心中积有不吐不快之物——意,这就是意境创造的起点。因此,意境是生活的反映,而又不尽然,意境还是人的生命体验的物化。然而,仅有生活体验这样一个起点,并不意味着意境创造的结果。面对同样这一个“父亲”原型,同样产生创作冲动,但也许其他画家并不能创造性地运用巨幅肖像形式画出这般的杰作。“抑岂独清景而已,一切境界无不为诗人设。世无诗人,即无此种境界。夫境界之呈于吾心而见于外物者,皆须臾之物。惟诗人能以此须臾之物,镌诸不朽之文字,使读者自得之。遂觉诗人之言,字字为我心中所欲言,而又非我之所能自言。此大诗人之秘妙也。” [3]大画家与大诗人相类似,能在深入生活、设身处地地体验生活中矛盾与痛苦的同时超脱出来。罗中立对年老的“父亲”给予审美的关照和表现,创造出平常画家想表现又表现不出的意境来,显示出非凡的艺术气质。

那么,罗中立是如何对“父亲”进行审美的关照和表现的呢?由此,我们进入对作品《父亲》意境的第二层次的分析。“文革”中形成的审美标准是:红光亮,而罗中立在这幅画里是:脏暗涩。那么,画家审美的立足点在哪呢?就在“真实”。对真实的追求使之突破了对政治的附庸、对红光亮风格的限制,这得益于画家审美的超功利性:画家创作的目的只有两个,一是通过作品说出想说的话,表现对“父亲”的“同情、怜悯、感慨”,二是想用超级写实手法来完成创作,“我只是想尽量的细,愈细愈好,我以前看过一位美国照相写实主义画家的一些肖像画,这个印象实际上决定了我的这幅画的形式” [4]。这两点也正是这幅画在造境上的成功和妙处,即:以真为美、抒发了情感和吸收国外画派的手法开创了新形式。需要进一步指出的是,此处审美的超功利是指画家抒发的不仅仅是一己的感想,而是“文革”结束后人文精神回归大潮下人们普遍的一种愿望:正视中国农民、中国人的真正生存状态。画家的高境界在于其绘画不在于一己之私利,而在于谋求全民族共通之感情的表达。“若夫真正之大诗人,则以人类之感情为其一己之感情……彼之著作,实为人类全体之喉舌,而读者于此得闻其悲欢啼笑之声,遂觉自己之势力亦为之发扬而不能自已。” [5]而这种超功利的真情实感的抒发全仗于超级写实的技巧才得以实现。作者细致地描绘了那一道道像蚀石般深刻又像蜘蛛网般细密的皱纹,观众看到的是生活的苦难和艰辛;作者把握住了“父亲”那有些昏花又很安详的眼神,观众看到的是千百年来农民的慈善和逆来顺受;作者把“父亲”的手刻画得干枯和粗糙,观众看到的是每日起早摸黑的辛勤劳作,作者在“父亲”前额画上一粒粒的汗水,观众在心里默默流泪水……。

其实,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对《父亲》的意境已经进入到第三层次的分析:观者的参与和意境的最后实现。意境是“情与理的辩证相生” [6],其中,理(这里指作品的内容、形式等已经随着作品的完成而确定下来的客观因素)是意境形成的基础,情(这里指欣赏者各种审美态度的总称)则是最活跃的因素,欣赏者之“情”参与到作者已描绘完毕的“有限之境”中,将之升华至常变常新的“无限之境”。在这幅画里,作者的尽其所能描绘的父亲形象是“理”,是制约因素,它引导观者心中的意境的形成,使之与画家已创造的物化形态基本上同构,也就是说观者的想象或联想基本上受制于“父亲”、“农民”、“皱纹”、“汗水”;而每个欣赏者因为自己的人生体验各不相同,又会在创造意境时根据自己的经历和学识,联想到和象内之境相关的“繁衍”、 “土地” 、“艰辛”、“尊严”等等象外之境。

综上可知,罗中立油画《父亲》的成功,在于它在当时历史条件下体现着一种新型审美价值——意境审美,而这,其实是古老的传统审美。这听起来就是一个悖论,是油画在中国的传播和发展上存在着的众多的悖论之一。但悖论往往孕含着生机,随着对西方绘画的深入研究,越来越多的人们更加清晰和准确地发现了自身传统文化的优势。重新认识古典的意境审美,并将之在当今油画创作中进行解读和转换,是油画创新的资源之一,也是油画由走向自主发展的必由道路之一。

参考文献

[1]夏昭炎.意境概说[M].北京: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3:169

[2]路艳霞.老中青三代画家披露创作心语[J].北京日报,2005年,11月28日:第013版

[3] [5]王国维撰黄霖等导读.人间词话 [M].上海:世纪出版集团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15-17

[4]刘淳.中国油画名作100讲[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6:200

[6]蒲震元.中国艺术意境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