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患癌以后

爸爸 0 34

父亲患癌以后,第1张

父亲患癌以后
导读:得知父亲患癌,是在12月6号上午9点。 12月5号晚上,我刚刚从外地赶回父母身边。第二天一早,几位医生照常来查房,在每一床位停留至少几分钟,详细询问病人感觉,耐心解释病情变化,轮到父亲这床,偏偏只有简短一句:“病人家属,等下我过来叫你去办公

得知父亲患癌,是在12月6号上午9点。

12月5号晚上,我刚刚从外地赶回父母身边。第二天一早,几位医生照常来查房,在每一床位停留至少几分钟,详细询问病人感觉,耐心解释病情变化,轮到父亲这床,偏偏只有简短一句:“病人家属,等下我过来叫你去办公室,告诉你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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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7号,周日晚,我像往常一样和家里发视频,父亲、母亲、小姨都在,聊的也都是差不多的家常。快要结束的时候,母亲告诉我父亲身体不舒服,吃一点点东西就觉得肚子胀,他们去县医院检查了,开了药,为了方便,回到镇上医院打吊针。父亲向母亲投去责怪的眼神,埋怨她不该告诉我,怕我担心,反复强调只是一点儿小问题,镇上医院就能解决。我笑了笑,嘱托父亲遵医嘱正常治疗就行,还趁机劝他少抽烟、多锻炼,养成健康生活习惯。当时,在场的四个人,包括我,包括父亲本人,都没把这个小插曲太当回事,轻松的结束了视频,我继续新的一周工作,他们继续过“退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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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1号,周四晚,我正上着夜班,在上海的姑姑少有的给我打来电话,我才知道镇上医不好父亲的病,他转去县医院几天了,一直没告诉我。姑姑说父亲心态不好,不希望别人看到他生病的模样,住在县城的堂姐特地去看望他,反而被他说了一通——父亲的坏脾气在亲戚圈里是出了名的。姑姑希望我好好安抚、宽慰父亲,她在上海一家医院干了9年,不是医生,但是听得多见得多,也算半个医师了,父亲现在的情况不算大问题,可是完全恢复需要时间,需要耐心,急不得。

周五一早,我给母亲打了电话,证实父亲住院这件事。父亲做了检查,转氨酶偏高,胆红素偏高导致黄疸,还有轻度胃溃疡,诊断为消化系统紊乱,需要养胃护肝。我并不担心,类似的病好几个亲戚都得过,像父亲这般年纪的人出现这样的情况不算稀奇,安安心心在医院打吊针,少则几天,多则十来天,没有不痊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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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像脱了缰的野马,一转眼,父亲已经在县医院住了十多天,病情并无好转,父亲的情绪越来越差,而医生却说这是正常现象,再住几天“应该”能好。11月30号,周六,新一轮CT检查结果显示,父亲胆管有扩张,疑似阻塞,偏偏周末大部分医生没上班,留下值班的医生水平有限,不能确诊。察觉到情况不对劲,我们不敢坐以待毙,找关系,将CT报告发给大医院的医生,人家迅速给出意见——马上转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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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号,周一,按照省城医生朋友的指示,父亲挂上了某位专家的号,住进了省肿瘤医院。万幸,提前一个晚上到了省城,避开了第二天上午大雾封路,而住院部非常紧张的床位这时正好空出一张——要知道这儿很多病友都是拿着号在外面等上几天才有的床位。一切进行得如此顺利,似乎暗示着父亲此行结局一定圆满,尤其是专家对父亲说的那句“这个病,你来找我看就找对人了”,更是给我们所有人吃了定心丸。

接下来的几天,是母亲最忙碌的时候,忙着陪父亲做各种检查,忙着接各路亲朋好友的电话,忙着向很多不懂情况,被“肿瘤”医院吓到的人解释原因,好在有表哥一路护送,有舅舅远程关照,有各路亲朋好友提供援助。父母都不让我请假,怕影响我工作,说目前场面可控,无需过多担心。我最终决定不请假,调个班,周四晚上去到父母那里,周五至周日正常休假时间陪护他们,后续是否需要请假待定。

12月5号晚,父亲生病二十多天以后,我总算来到他身边。凛冽夜风中,“省肿瘤医院”几个鲜红的LED大字格外刺眼,仿佛透着一丝血腥,但我并不觉得恐怖,父亲只不过冲着这个专家来的,不是肿瘤。直到此时,我仍旧揣着一颗平常心,给父亲鼓励,给母亲信心。

谁曾想到,仅仅过了一个晚上,这颗“平常心”便再也无法平静。

5

“病人的症状是梗阻性黄疸,检查发现胰管、肝内外胆管均有扩张,胰头区异常信号灶,肝门区淋巴结肿大,结合临床,我们诊断为胰腺癌……”。

我怔住了!毫无征兆的巨大变故就这样突然降临,好比你去处理交通违章,想着扣点分交了罚款就可以走人,警局却把你扣押,翻出你从不知道的犯罪案底,要判你死刑。然而医生并没有给时间我们发愣,继续说道:

“我们会诊的结果,第一选择是手术,切除胆囊、十二指肠、一部分胰脏和胃,然后重新缝合肠道,这是一个很大的手术,无论手术本身还是术后恢复都存在较高风险,费用也比较高。当然,你们可以选择化疗或者放疗,但是我要告诉你们,根据以往的经验,胰腺癌对化疗放疗非常不敏感,治疗效果较差。你们也可以选择再多做一些检查,比如活检、PET-CT,确认是否为恶性肿瘤,而我要提醒你们,胰脏位置很深,活检取样难度大,准确取中目标部位的几率不高,取到坏的,可以断定为恶性;取到好的,不能断定就是良性,如果是恶性,取样还有让其扩散的风险。PET-CT比传统CT效果更好,准确率更高,但也只是更高,不能做到100%准确,而且PET-CT预约和等结果的时间都较长,如果做,手术就要再推迟一周。你们商量一下选哪个方案,尽快告诉我。”

来不及悲伤,我快速回顾理清医生说的内容,和母亲商量对策。医生看似给了我们很多选择,剥去那些不大的可能,只有手术一条路,既然来了这里,只能相信医院,相信医生的判断。于是我们很快达成一致,和在国外的舅舅联系,征求他的意见,舅舅永远是那么冷静从容,几句话就明白了所有情况,赞成我们的决定,叮嘱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并且立即订了机票回国,我随即向单位请了一周假。决定父亲命运的手术就这样定了下来,12月10号,周二,10号床第一台。

6

我向父亲解释了病情,并且按照医生介绍时那样画了示意图——当然,我绝口不提“癌”,只说是病变,切除以后就没事了。父亲本来就敏感多疑,如今住在肿瘤医院,医生又迟迟不肯向他透漏半句,难免又惊又怕,不能随便一两句糊弄了事。知道病情以后,父亲变得坦然了,而我们也表现得像往常一样,打吊针,吃饭,散步,闲谈,静静等待手术。只是每次父亲看到走廊上宣传癌症的知识栏,或者抗癌新药招募志愿者的公告,总要驻足凝视一会儿,这时候对我就是重大考验,既不能把他拉走,又不能劝他心宽,我就静静站在一旁,说几句我所知道的相关知识点,插科打诨,只希望他不要把“癌”和自己联系到一块儿。

父亲要做手术的消息很快便在亲戚圈里传开了,陆续有人过来探望,不能来的也纷纷打电话问候,每当这个时候,父亲总是表现得非常大度乐观,和来的人轻松交谈,时不时开几句玩笑,没有压抑伤感的气氛。来的人大多也不了解详情,笑着给父亲加油鼓劲,等候父亲痊愈出院。

这段时间,我一有机会就偷偷上网查资料,搜索关于胰腺癌的一切,蹦出的字眼让人窒息,黄菊、乔布斯、帕瓦罗蒂,政商演艺界大名人的病例似乎印证着“癌症之王”无坚不摧,再多钱、再顶级的医疗水平也难以取胜。知道这些以后,我强迫自己坦然,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找了最好的专家,能做的做到了极限,珍惜当下,剩余的让上帝来安排,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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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0号,手术日终于来临。我和母亲5点多起床准备,6点刚过,父亲的3个亲兄弟就过来了,紧接着舅舅、姨夫姨妈和表哥也过来了,我们组成了强大的亲友团,给父亲最坚定的精神支持。父亲没有多说什么,由于这些天都没吃啥东西,浑身无力,又插了胃管,显得非常难受,一有机会就闭眼打盹。时钟仿佛被胶水黏住了,每一秒都走得特别缓慢,说好7点钟,7点半还不见有动静,我们安静守在床边,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像是等待宣判。7点50分,终于有人过来,引导父亲走去手术室,只允许我一个人陪同,乘专用电梯到达4楼手术室门口后,我也被挡在了黄线以外。父亲捧着引流袋,慢慢往里面走去,我撇了一眼,看到十几张手术台,满满都是全副武装的医护人员,浓烈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接着,我被带到另一层门外面的家属等候区,其他亲戚也都在这里,堂哥和堂姐过来了,姑姑也买好了机票晚上到,舅舅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来的所有亲戚吃、住都有表哥领着,我和母亲专心陪父亲,随时听候医院差遣。我们所有人接下来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

这种级别的医院,从来不缺手术,电子屏幕显示这天安排了84台手术,每一栏标识着床号、病人姓名、手术状态,父亲进去后不久,他的状态就跳转成了“手术中”。周围熙熙攘攘,医院安排的几十张凳子根本不够坐,有人站着,有人蹲着,有人倚在墙边,有人哭,有人喊,有人絮叨,宛如人间炼狱。母亲终于忍不住了,抱头痛哭,宣泄这么多天以来在父亲面前强忍的情绪。我深吸好几口气,遏制住眼泪,紧挨着母亲,心里为父亲祈祷。就在昨天晚上,医生告诉我一个坏消息:肿瘤已经侵犯了门静脉,非常棘手,术中可能要做血管置换,如果做,手术难度和风险将进一步加大。

上午10点,我被通知自行向医院指定的医药公司购买人造血管,因为医院没货。买好血管半小时后,主刀医生通知家属过去谈话,告诉我们必须做血管置换,否则手术只能中止,同意做的话就重新签字。我颤颤巍巍签了字,没有把血管置换的风险告诉母亲。下午1点20分,手术室再次通知我过去,告诉我器官已经切除,血管也已换好,剩下就是肠道重新缝合,换句话说,整台手术最危险、最关键的时刻,父亲挺过来了!

手术室门外,每一秒都是漫长煎熬,亲人轮番和母亲说说话,宽慰她,而我来回踱着步。不时有广播通知家属接病人,然后一撮人欣喜若狂冲向门口,我羡慕他们,竖着耳朵,期待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按照医生原先预计,手术要做7个小时,但是由于加了血管置换,时间延长了,长多久不得而知。时针划过下午3点,已经过去了7小时,剩下还要多久?里面是否顺利?没有人回答,只能继续惴惴不安等下去。

随着一台台手术完成,外面等候的人渐渐少了,人多的时候吵吵嚷嚷觉得烦躁,人一少,却徒添了更多的不安。快到6点的时候,终于等来消息:手术顺利,但是病人术后非常虚弱,状态不稳定,要立即转ICU(重症监护室)。数十名医护人员推着父亲出手术室,又迅速消失在旁边ICU的门口,期间短短几秒钟,瞅见父亲双目紧闭,浑身插满管子和电线,靠机器维持着呼吸。10个小时漫长等待,历经生死考验,徘徊危险边缘,谢天谢地!父亲回来了!

不一会儿,ICU里走出一名医生,向我们介绍病人现在情况有多么不乐观,并让家属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这几天,类似的“警告”我已经听了太多遍,签的字也多到数不清,胆子吓大了,医生的话没有影响我沉浸在手术成功的喜悦中,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尽管专家早就告诉我,做完手术只是开始,术后恢复更为关键。

8

第二天上午,我们被允许进入ICU探视,每次限一人,总共30分钟。我第一个进去,穿戴好防护服,双手消毒后,里面那层门开启,偌大的病房灯火通明,十几张病床均匀分布在四周,被隔成一个个小间,每一床都围着各种各样的仪器设备,大大小小的显示屏滴答闪烁,医护人员来回穿梭。走到父亲的床边,他依旧虚弱,插着呼吸机,双目无神,只能通过点头摇头简单交流,麻醉药效还没完全褪去,绝大部分时间都要睡觉,身上管子和电线太多,为了防止他乱动,手脚均被束缚。我只简单说了几句,嘱咐他好生休息,然后去找他的主管医生了解详情。我看到医生前面的电脑屏幕上,父亲那一栏标记的还是“危重”,医生说在大量药物维持下,目前各项生命体征还算可以,做了这么大的手术,本该尽快让伤口血液凝固,减少失血,但是病人体内新换了人造血管,一旦产生血栓,就是无法挽回的可怕后果,因此血液中反而还要加抗凝剂,这样一来,伤口恢复的时间大大延长,由此可能产生的并发症也在虎视眈眈。

探视时间很快结束,来医院这些天,习惯了随时陪伴在父亲身边,如今隔着一堵墙,心里空荡荡,但是一想到父亲住的是ICU,有最顶尖、最全面、最及时的医疗守护,又稍稍放心一点。晚饭时分,口袋里父亲的手机突然响起,是ICU打来的,心里一紧,赶忙接通,原来父亲醒了,吵着一定要见家属,本来这是不允许的,无奈父亲闹得很凶,医护人员按捺不住,只得破例喊我们进去。4位亲属火速出现在父亲床边,他显得很激动,说着迷迷糊糊的话,使劲挪动手脚想挣开束缚,我们一安抚,他又特别听话,马上叫我们都出去,别让医生为难。不一会儿,ICU再次打来电话,父亲又闹了,这一次只要我进去,依旧激动,像个小孩,似乎完全不记得之前我们看他、安抚他的情景,他的神智已经糊涂了!

我开始慌了,向医生求助,在把生死都看得平平常常的医生眼里,父亲的状况根本不足为奇。“可能是麻醉药的反应,也可能是肝功能异常影响中枢神经,还有可能是病人术后过于紧张导致应激反应。”

“那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会不会造成神经永久损伤?”

“持续时长不好说,要看病人的体质,可能只是一段时间,也可能永久。如果真的是肝性脑病,那就相当危险……”

这就是医生的职业习惯,永远有最坏的结果,永远不把话说死,永远摆出各种“可能”,再追问,就抛给你一大堆听不懂的专业术语。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我能够理解,但是作为危重病人家属,此时真的很想发火——偏偏丝毫不能表露。父亲依旧糊涂着,幻想有人要迫害他,时而紧张,时而愤怒,看到熟悉的亲人在身边才稍稍放心,他的记忆混乱又短暂,眼睛一闭一睁,刚刚跟他说过的话就会忘掉。我握着他的手,不敢离开半步,一边不断的和他说话,一边给他按按手脚,缓解不适。术后禁食禁水,每当父亲喊口渴,我就只能用棉签沾点儿水,涂在他干裂蜕皮的嘴唇上。肠道不通,气体排不出来,涨得肚子难受,偏偏开了刀,又插了很多引流管,不能按压,我就继续按摩双腿,同时扯一些别的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勉强减轻一点儿痛苦。

我曾经一度以为,或者单纯想象,ICU除了贵,其它都好,能够给病人提供先进的医疗、舒适的环境、妥善的护理。今晚我才发现,ICU除了设施完善方便随时抢救,让病人生存的概率提高,其它简直是梦魇!锃亮的灯光,此消彼长响个不停的仪器,哀嚎呻吟的病人,忙来忙去的医生护士,说话声、喊叫声、手推车摩擦地面声、氧气钢瓶互相碰撞声、配药时玻璃器皿砸在瓷盘上的清脆声、医用垃圾远远丢进垃圾桶摔出的沉闷声。深更半夜,十几个床位,几十号人,无时不刻在制造噪声,床上躺着的又是插满管子,挪动一下身体都困难的危重病人,想好好睡觉简直是奢望——除非用药。护士很忙,不够分,病人有需求也就不可能随叫随到,更何况都是训练有素、见过大场面、不带个人感情的专业人士,对哀嚎呻吟完全免疫。像我们这样进来,虽然违规,护士倒也乐得清闲,不用花精力去对付一个神智失常、行为过激的重病号。

9

一连三天,父亲未曾清醒,实在精疲力竭了就眯一会儿,醒来继续激动说胡话,偶尔还会动手打人,我们分了工,轮流值班,保证他的床边24小时有人。在他神智失常的当晚,主治医生开了一剂药,是一种护肝的注射液,肿瘤医院没货,外面药店买不到,医生建议我们家属去别的大医院试一试,挂个传染科的号,争取同情,也许能开一些药给我们带走——显然这样做违规,弄到药的机会很小。舅舅动用了几乎所有关系,我和表哥分头行动,第二天一早搞来了足量的药,立即送进ICU,结果主治医生和ICU沟通出了问题,直到第三天才给父亲用上。

恐惧和绝望悄悄爬上心头,我担心父亲会神经衰弱,担心他永远不能恢复理智,担心他身体和精神严重透支后猝死,而且死得糊里糊涂、痛苦万分。这几天,ICU先后有3位病人没能抢救过来,被送进太平间。我又想起专家说的“术后恢复才是关键”,10个小时的大手术,父亲挨过来了,谁知道那只是预热,真正的考验就横在眼前。父亲,儿子在呼唤你,这么多人紧紧围着你、护着你、盼着你,你一定要挺住啊!

12月14号,早上6点,父亲手术后第四天,我们依旧轮流陪护,母亲起床准备换姑姑出来,结果姑姑打来电话:“通了!你爸的肠道通气了!能够正常排便!能够喝水了!”紧接着又说:“他的神智突然清醒好多了!不说胡话,心态也好了!看来之前是憋坏的。”

都说黎明前的夜色最黑暗,此时此刻,没有人比我更能理解这句话,更能享受被这道曙光照耀全身的幸福!

10

后来的情节,就像一部高潮已过的**,开始向着美满结局演变。在ICU住了5天6晚后,父亲转回了普通病房,身体各项指标一天天朝着医生期望的方向你追我赶,尽管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活检结果至今未出,血管置换的弊端无情拖累着康复,但是我们都相信,在和病魔的激烈缠斗中,父亲已经占据了主动,将命运紧握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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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症可怕,而且离我们并不远。在中国,每天有超过一万人被确诊患癌,而每一位癌症患者背后都是一群受苦受难的亲属,一个伤痕累累乃至支离破碎的家庭。新闻时不时报道某某患者凄惨的状况,朋友圈经常可以看到水滴筹轻松筹,各大医院的门口、马路边,永远有跪在地上绝望求助的患者家人。父亲是幸运的,有条件接受专家治疗,有机会赶在扩散之前做手术,有一大群亲人做坚强后盾,有这么多关心他、爱护他、帮助他的朋友,最重要的是,有命运垂青,冥冥中让他挺过一道道难关,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结果如何,已然无憾,唯有心怀感恩,把每一天都过好,不负所有人,不负自己。

12

父亲在ICU的时候,他的床对面是一根方形柱子,上面有一幅画——巧就巧在,偌大的ICU病房,19个床位,只有这一幅画——就在他抬眼可以望见的地方。画的是一扇打开的窗,窗外春光明媚,有湖泊、远山、云朵、绿树、青草,画面的尽头,是喷薄而出的朝阳,给人以无限希望。每当我为父亲担心,心头涌现悲观情绪的时候,就望一望这幅画。的确,人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处境多么恶劣,一定不能丧失希望,当你深陷绝境无法动弹,希望,是最后一个可以救你出来的对象。

谨以此文献给所有关心帮助父亲的亲人、朋友、医护人员,谢谢!感恩!

如果别人告诉你他们的父亲在ICU,你可以表达关心和慰问,例如:

- "我很抱歉听到这个消息,希望你父亲能够尽快康复。"

- "希望你的父亲在ICU能够得到最好的医疗照顾,希望他早日恢复健康。"

- "我知道在ICU是非常令人担忧的,希望你的父亲能够尽快稳定下来,早日康复。"

这些表达方式可以表达你的关心和支持,同时也可以让对方感到被理解和被支持。

每个孩子都是上天赐给父母的礼物,天下没有哪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父母不仅抚养孩子长大,更多的是他们的存在带给孩子的安全和信任,是孩子的情感港湾。可是总有些奇葩父母,总是做一些天理不容的事情。一个小男孩在自己5岁生日的那天,许了一个生日愿望,愿望的内容居然是:“我希望爸爸早点死”,很难想象这个男孩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许出这样的愿望。

经过了解,这个男孩的爸爸做生意失败,在外面欠了很多钱,还经常酗酒家暴,妈妈已经被打得满身伤痕。长时间妈妈没法承受这样的家庭,把小男孩丢下,收拾东西离开了。妻子的离开并没有让孩子的爸爸警醒,反而还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在孩子身上,可是在男孩生日这天,爸爸没有给自己过生日,晚上还喝的烂醉如泥,又把男孩打了一顿。

还好邻居听到动静赶紧报警,不然男孩可能要被一直打下去。送到ICU抢救之后,最终没有抢救过来。送孩子进医院的邻居阿姨说,孩子进手术室之前的生日愿望是爸爸早点死掉,可惜小男孩再也没有机会醒过来了。“棍棒底下出孝子”是一个陈旧的说法,很多家长认为,孩子必须需要严厉教育,将来才能成大器。

可是严厉并不等于暴力,暴力的教育会对孩子的身心造成很多伤害。

01暴力教育对孩子会造成哪些影响?

1、不利于孩子的身心发育

不管孩子有没有犯错误,父母都不应该对孩子进行打骂教育。这样的教育不仅不会让孩子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还会给孩子一种父母不成熟的印象。随意打骂孩子孩子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如此循环下去,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妨碍孩子正常的身心发育。

2、孩子会有暴力倾向

都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父母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到孩子的成长。父母如果经常在孩子面前使用暴力,孩子就会觉得好像暴力可以解决一切。所以你会发现社会上那些经常打架斗殴的孩子,父母大多都是脾气不好,动不动就打人的性格。

02如何避免孩子形成暴力性格?

1、父母要学会管理自己的情绪

想要做到心平气和地和孩子沟通,父母首先要学会管理自己的情绪。尤其在孩子比较小的时候,经常犯错误闯祸都是很正常,父母要多些耐心,对孩子以沟通为主,慢慢跟孩子讲道理,孩子自然就能明白父母的良苦用心。

2、不要给孩子看有误导意义的影片

现在信息化时代来临,每个孩子接触互联网的机会特别多,但是网上的信息并不全都是好的。所以在孩子看电视或是电脑的时候,不要让孩子看一些有暴力行为的动画片或是**,影片里的剧情会让孩子沉浸在暴力行为里,长期下去会会慢慢影响孩子的性格。

03结语:

孩子的教育,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想要教育出一个善良的孩子,父母首先要以身作则,学会心平气和地和孩子沟通,拒绝对孩子使用暴力行为。在这过程中,是孩子的成长,也是父母的成长,父母需要不断学习,才能带给孩子更好的教育。

听到你朋友父亲住进ICU十天的消息,我理解你朋友一定很焦虑和担忧。以下是一些安慰的话,希望可以帮助她度过这个难关:

1 首先,让我们一起为你朋友的父亲祈祷,祝福他能够坚强地面对这个挑战,并早日康复。

2 人生有时会面临困难和挑战,但是我们要相信,每一次的困境都是一次锻炼和成长的机会。你朋友的父亲一定能够度过这个难关,变得更加强大和坚韧。

3 在这个时刻,我们朋友的力量和支持是非常重要的。无论你朋友需要什么帮助,我都会在她的身边,尽我所能提供帮助和支持。

4 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为你的朋友提供一些实际的帮助,比如陪伴、支持、照顾和鼓励。在这个艰难的时刻,我们需要携手并肩,共同面对困难。

5 最后,让我们一起为我们的祈祷和祝福的力量祈祷,希望我们朋友父亲的病情能够得到好转,他能够恢复健康,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中。

半岛全媒体首席记者刘玉凡半岛全媒体见习记者王晓雯

如果把生命比作一段长途跋涉,青岛渐冻症姐妹一家在二十多年间攀爬了一座又一座高山。然而,正当一家四口即将看到曙光时,父亲赵建利却突然倒下了,一家人的命运坠落谷底。11月19日晚,经过医务人员二十多天的全力抢救,“胖爸爸”赵建利还是带着不舍离开了这个他无比热爱的世界。在人生的终点,他用捐献眼角膜的大爱之举,为生命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胖爸爸”休息了

“慈父赵建利因急性重症胰腺炎,于2022年11月19日19点46分在海慈医院逝世,享年57岁”这是赵文静、赵雅静姐妹俩发布的讣告。

“胖爸爸”赵建利不幸离世的消息,令所有人痛心不已。“我们一边做着最好的打算,一边做着最坏的打算。”双胞胎姐姐赵文静告诉记者,这二十多天,姐妹俩和母亲一直互相支撑,希望父亲能转危为安。

“肯定是不舍,他怎么舍得,如果孩子是健康的,可能会安心。从上周六到昨天做手术,看这一个周的变化,有那么多的好心人帮助我们,我估计是他心里看到这么多人帮我们,他可以安心地走了。”双胞胎母亲崔淑鹏哽咽地说道。

“二十多年来,他压力太大了。每天他都睡不着觉,光想事,思虑过重,为这个家庭付出了太多,负担太重了,现在他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捐献眼角膜,延续生命

“我们的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他的离世对我们全家来说都是很意外很悲伤的。在巨大的打击面前,所有的比拟都显得渺小,所有的形容都显得苍白。但我们的父亲常说,你永远都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所以他总是教导我们要直视离去,并坦然面对。”双胞胎姐妹写道。

“我们三个人会坚强的生活下去,并完成他的遗愿,我们也把他的眼角膜捐赠给需要的人了。我们要感谢老爸住院期间,我们受到了许多亲人朋友和社会上无数好心人的帮助。我们相信他在天上看到我们被这么多人关心,他也会安心的。”

“其实我们一家四口之前在出去周游中国的时候,就做了一个打算,如果在旅途中出现了什么意外,我们都会将遗体捐赠出去。”赵文静告诉记者。“旅途中可能会出现一些情况,这些我们出发之前都考虑到了。”因为赵爸爸身体器官衰竭,无法捐献。按照他的遗愿,姐妹俩替“胖爸爸”签下了人体器官捐献志愿书,将“胖爸爸”的眼角膜捐献,把光明带给需要帮助的人。

“胖爸爸”赵建利捐献眼角膜

“我们想回馈社会,社会上的好心人帮助我们那么多,让我们渡过了一个个难关,我们也想回馈社会一些。”崔妈妈表示,重见光明的人,会替“胖爸爸”或远或近地看着文静雅静,去替他实现未完成的愿望,这也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向阳而生,互为力量源泉

这些年来,顾家爱家的“胖爸爸”目光长远,一直都为这个家庭做最长远的打算。他从未耽误过姐妹俩的学业,在女儿小时候,他就将女儿送到学校上学,同时也关注她们的心理健康成长。

“爸爸让我们去学校,并不是为了学习,不是让我们取得怎样的好成绩,而是希望我们能和同龄人相处,有一些朋友,别让我们自闭,到现在我们和小学同学还有联系。”为了让孩子能够有自立更生的能力,他支持姐妹二人学习英语,为她俩买电脑和各种各类的书籍资料,做最强大的“后盾”。“爸爸一直以来都是我们最敬佩的人,他从小到大走南闯北,阅历非常丰富,也是他将积极的处世态度带给我们,让我们学会坚强学会面对,他是我们比不上的人物。”姐妹俩表示,父亲赵建利是自己的人生榜样,是父亲的勇敢和乐观带动了她们。

“这二十多年来,她俩的成长之路,都是‘胖爸爸’一步一步计划好的,包括我们的生活,这种状态。现在他不在了,文静雅静就开始计划以后的生活,还有我的生活。”崔妈妈说道,姐妹俩给了她莫大的心理安慰。“现在我们就是互相依偎的状态,姐妹俩经常安慰我,让我坚强。”

夫妻俩带孩子周游全国,感动网友

“相信我,我们养你。”姐姐赵文静向崔妈妈说道,她表示,以后的人生路,母女三个人一起分担,她会带着妈妈和妹妹一起坚定的走下去。“我们会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妈妈,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成为妈妈的依靠。”

“胖爸爸”未竟的心愿

“爸爸觉得他之前出去打拼的经历带给了他非常多的影响,就觉得如果我门出去看看也会对我们有帮助,所以他帮助我们完成这个周游中国的梦想。”在2017年,赵爸爸和妻女从五四广场出发,开启了周游中国推广阅读的旅程,帮助女儿完成周游中国的梦想。姐妹俩介绍,筹建梦想书屋,去宣传推广书,回报社会给家庭的关照一直以来也是赵爸爸的梦想。

“之前爸爸和我们在崂山选了一个地方,但现在也没法过去了。”姐妹俩表示,父亲帮她们完成了心愿,她们也会和崔妈妈一起,把家里重新装修规整,换个地方在家里开办爱心书屋,延续完成赵爸爸的心愿,替他回馈社会。

一家四口此前出游的合影

“现在去崂山办书屋不太现实了,三个人去太远了,妈妈带着我们很不容易,不太方便。既然不能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们就想在家里做这个事情。我们想把家里装修一下,在家里办书屋,只是换了个位置,继续完成爸爸的心愿。”妹妹赵雅静说道。

感恩生命中所有的遇见

“二十多年了,包括以前和现在,没有社会上各位好心人的帮助,我们根本无法坚持到现在。”崔妈妈告诉记者,一直以来,收到了太多太多的温暖。文静雅静小时候生病住进ICU,半岛都市报报道后,青岛的各位热心市民帮忙筹得了救命钱。

“玫瑰基金的人刚才还给我发消息说,你放心,姐妹们都是你的家人,我们之前去周游的车,也是她们联合资助的。赵爸爸住院期间,海慈医院的主任也一直在跟着观察情况,之前做完手术就赶紧给我发,和我说情况,科室里的医生都特别上心。”

84岁的爱国华侨仲崇辉老先生捐献10万帮忙救助、青岛市道德模范王菊秀写信祝福、市北区镇江路街道海泊河社区居委会送来善款和物资,还有文静雅静曾经去过的书店老板、家有两个女儿的安保人员、退休的老人、教学的老师

一家人将好心人的捐款一笔一笔记下

本报报道后,岛城市民纷纷伸出援手,爱心也不断汇集到这个家庭中。崔妈妈的小本子上,密密麻麻记满了各位好心人的名字。“特别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关注,这么多人帮我们,真的很温暖、很感谢。”崔淑鹏感激地说道。

记者手记:

“胖爸爸”,你可以睡个好觉了

“你知道她爸爸最后一句说的是什么事?是让我把他生病的消息告诉你。”崔妈妈哽咽着向我说道,“认识了你,你给我们去呼吁,这么多好心人来帮助,这是他所欣慰的。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觉得认识你,他感到很放心。”崔妈妈对我这样说,察觉到我的悲伤情绪,坚强乐观的一家人,反过来安慰我。

与“胖爸爸”结识于今年10月份,彼时,我很好奇,这样一个苦难的家庭,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状态?直到我来到他们家中采访,我才发现坚强乐观的一家人自带“磁场”,任何生活中的不悦,都会在这个温馨的家庭中无形消融。我想,比起这个家庭经历的这些,我们生活中的小磕小碰又算得了什么?

然而,命运似乎又跟这个家庭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这个苦难家庭的命运“急转直下”,“胖爸爸”赵建利重病住院,在意识尚清楚的时候,赵建利颤颤巍巍拿出两个孩子的视频,让医生知道他家的情况,在昏迷之前,他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这一对“渐冻症”姐妹。

二十多年来,大风大浪,赵建利用坚实的臂膀扛起了一个“特殊”家庭的重担,为妻子和两个女儿遮风避雨,无怨无悔。或许,生命的意义不在于它的长度,而在于它的宽度和厚度,在短短57岁的的人生中,他不仅是一位好丈夫,更是一位好父亲。在病重时,他拼尽全力抗争,只因为不舍得这个世界。他捐献眼角膜的大爱之举,将光明和希望在他人生命中延续。

命运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胖爸爸”对家庭的责任感和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不仅感染了家人,更深深打动着网友,得知他离世的消息,大家纷纷表示哀悼。“好年轻啊,让人心疼,希望孩子们好好生活,让老爸放心。”“胖爸爸一路走好,两个宝贝和妈妈也要坚强。”“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人都不敢相信,愿天堂没有病痛,胖爸爸一路走好。”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其实,作为一名记者,无论我铺陈多少笔墨,生活中的苦,生活中的累,生活中的种种不易,只有“胖爸爸”自己知晓,但他从来不愿抱怨生活。我曾经问过“胖爸爸”,如果你们老了,没法照顾渐冻症姐妹了,该怎么办,“胖爸爸”赵建利说:“当你担心未来的时候,就会满脸都是忧伤,为什么我们不能笑对每一天呢”

在家人看来,“胖爸爸”已经变成了天上的一颗星星,换了一种方式,继续守护着母女三人。崔妈妈和文静雅静,也会带着他的梦想,继续在人世间发光发亮。

正如文静和雅静姐妹写道:

“我们最后想对老爸说,这25年来辛苦啦,现在你可以睡个好觉啦,晚安,再见,我们爱你!”

作为一个公益摄影师,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想帮助一个孩子,和文字还没有发出去孩子就没有了。这种痛苦,并非是自己拍摄照片和撰写的文字功夫白费,而是因为没能帮到孩子的感到遗憾。10月25日,摄影师就经历了这样的事,一个来自广西柳州融水县的农村男孩,因为患关节炎,住进ICU三个多月,尽管孩子父亲举债想挽留孩子,然而在10月24日心脏停止了跳动。由于孩子一直随打工的父亲在外漂泊,在悲伤之后,孩子父亲决定带其回家,让家中老人看最后一眼。图为伤心的孩子父亲余耀强。

男孩名叫小飞,12岁,他的父亲名叫余耀强,43岁。余耀强是两个孩子单亲父亲,余耀强出生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家庭,父母种了一辈子地。因为家庭条件的原因,他十几岁就开始出外谋生,因为没有什么专业技能,只能从事体力劳动。2007年,余耀强经堂妹介绍与妻子相识,当年12月有了大儿子小飞,不久又有了第二个儿子。有了孩子后,余耀强在老家附近四处给人打零工,妻子在家专心照顾孩子,生活简单而幸福。图为ICU里的小飞。

可是从2015年开始,一连串的变故让余耀强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余耀强的妻子患有重度抑郁症,再加上平时夫妻俩感情不和,那年过年回娘家以后,一直没有回过家,虽然两人没有办离婚手续,但实际上余耀强的生活跟离婚没什么区别。余耀强说,妻子不愿意回家,可生活还得继续。为了给儿子们更好的生活,他背井离乡,带着大儿子小飞来到常州,找了一家电子厂上班。小儿子则留在老家由父母帮忙照看,就这么艰难地熬过一年又一年。图为余耀强的家。

电子厂的工作虽然收入不高,但勉强能维持一家人的日常开销,日子过得倒也还算安稳。没想到2020年,家里再一次被噩梦笼罩。6月初,余耀强的大儿子小飞突然出现发烧、全身酸痛的症状,当时,余耀强带着儿子前往常州当地医院治疗了十几天无果,余耀强意识到情况不妙,赶紧带着儿子转到上海儿童医院。图为ICU里的小飞。

6月24日,小飞在上海儿童医院被诊断为幼年型特发性关节炎(全身型)。余耀强一开始听到是关节炎松了一口气,以为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医生接下来的话,让他的心又沉到了谷底。医生向他解释说,特发性关节炎是一种风湿免疫性疾病,常伴有全身多系统损害,幼年型尤其影响孩子的发育,有可能会致残,严重的甚至危及生命。图为ICU外的余耀强。

而小飞的病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检查完的第二天就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余耀强说,他从医生发给他的照片里,看到儿子浑身插满管子,憔悴痛苦的模样,心都碎了。让余耀强无法接受的是,儿子平时就连发烧感冒这样的小毛病都很少,现在却因为关节炎一进医院就转入了重症监护室。图为ICU里的小飞。

医院经过十几天的抢救,才保住了小飞的命。7月份,余耀强带着出院的小飞回到常州的出租屋,本以为就这样能慢慢好起来,可是仅仅一个月后,一场感染再一次把小飞送到了鬼门关。由于这一次病情爆发引发了全身多脏器衰竭,治疗方案变得更加复杂,除ICU里的常规治疗外,还需要进行血浆置换、化疗、抗感染等治疗。图为ICU里的小飞。

庞大的费用随着小飞的病情接踵而来,余耀强的家庭本来就困难,父母如今已经60多岁了,现在还与余耀强和自己的弟弟两家人挤在一栋土房里。为了给孙子治病,两个老人把自己本就不多的积蓄都给了余耀强。母亲今年夏天因为意外摔断了肋骨,至今也没有去过医院,她对余耀强说:“我这把年纪了还治什么病,这点痛我还挨得住,你救小飞的命才是正事。”图为余耀强的老家。

小飞在重症监护室近两个月时间,已欠费20多万元,由于这一次引发全身多脏器衰竭,他的状态已经十分危险,平时昏迷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还多。医生还告诉余耀强,孩子现在病情严重,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摄影师在得知父子俩的遭遇后,决定帮助他们,准备为父子俩在网络上发起筹款。然而就在和文字都已经准备好,筹款平台也已经搭建好时,噩耗传来。图为ICU里的小飞。

10月24日上午,医生告诉在重症监护室外守候的余耀强,孩子的心跳已经停止,得知消息后余耀强泣不成声,“孩子,对不起,爸爸没能留下你。”这几年来,余耀强一直带着小飞在外打工,小飞很少和爷爷奶奶以及弟弟见面,而妈妈自从离开后,他也从没有见过面,这让余耀强十分内疚,最后,余耀强决定带小飞回家,让爷爷奶奶见他最后一面。图为伤心的余耀强。

10月25日,就在摄影师准备发文帮助孩子之际,得知孩子已经停止心跳,顿时愕然。在从事公益摄影的几年时间里,已经不止一次遇到在帮助孩子过程中孩子突然离开的状况,每当此时,内心都会痛苦。然而,还是有更多的孩子,因为自己的帮助,走出疾病的阴霾,渐渐康复,每次看到他们的笑脸,总是那么欣慰。最后,祝天堂里的小飞不再痛苦。

文 | 陈玲

摄影丨张宜霞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父亲离开我们已经两个月了。这段时间,关于父亲总想写点什么,留下点什么,几次键盘敲下“父亲”二字,眼泪便模糊了双眼。意难平,心难安,泪千行,脑子乱的理不出头绪,有悲痛,有懊悔,五味杂陈。窗外,恣意盛开的玉兰花、樱花我无心欣赏;淅淅沥沥浪漫飘洒的小雨,我无意感受,悲伤的情绪时刻笼罩在心头。

清明节到了,对父亲的思念越发浓烈。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父亲的音容笑貌总会浮现眼前,多少次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多少次泪流满面,含泪而眠。记得去年5月份,我曾发文炫耀,花甲之年,父母双亲都健在,我家有俩宝。而今父亲驾鹤西去,我的人生从此不再完整。今天,我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整理好情绪,记录下陪伴父亲最后一个月的点滴片段。让我稍感欣慰的是,在父亲最后的时光里,我没有缺席陪伴。

父亲住院

2020年12月28日父亲因发烧、呼吸困难住进龙口市人民医院。入院后,经血液化验、B超、CT等检查,最终确诊为间质性肺炎,而且很严重,从CT片子看,双肺几乎全部呈白色,纤维化程度较高。医生说,这种病发病快,治愈率小,几乎不可逆,鉴于父亲年龄较大,让家属做好心里准备,同时建议转入ICU插管抢救。

经商量,家人一致不同意将父亲送进ICU。根据医院规定,进了ICU,不允许家属陪护和探视,我们担心父亲清醒后,发现身边没有亲人,他会有被遗弃的感觉,这样不利于疾病的治疗和恢复,再者,我们做子女的也不忍心丢下父亲,让他独自一人去承担病痛折磨。我们谨记这样一句话,爱和陪伴是最好的治愈。再有责任心的医护人员也代替不了家人的 情感 陪护,有家人陪伴在父亲身边,给他安慰,给他鼓劲加油,相信父亲也会努力配合的。于是,父亲住进了呼吸科抢救室。

呼吸科从主任,到护士,全力以赴进入抢救父亲的状态,迅速制定治疗和护理方案,在静脉注射抗生素消炎的同时,辅助使用了振动活痰仪、吸痰器,穴位贴等,帮助活痰和排痰。由于病情较重,加之父亲年事已高,治疗效果不是很理想。大约一个星期后,病情急剧恶化,在上呼吸机抢救的同时,下了病危。

得知消息往家奔

2021年1月6日晚,我正在家看新闻联播,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随即传来妹妹沙哑的声音:“三姐,咱爸住院了,今天病情恶化,已上呼吸机,医生告知家属要有心里准备”。我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惊住了:“什么?”,妹妹又重复了一次,我的眼泪已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我明天回去。”

1月7日,济南晴,零下17度,是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我担心父亲的病情,心情也和这天气一样,冷到极点。一大早得知烟台各地普降大雪,龙口也降下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大风卷着雪花,飘飘洒洒,一天没有停歇。担心高速路关闭,爱人帮我买了中午济南到龙口的D6031动车,一路上我不停的看表,不停的看车厢前上方显示的火车行驶速度,心里默念叨“快点,再快点”傍晚到达龙口,姐夫冒着大雪接我直奔医院。

进入病房,眼前的情景让我大吃一惊,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如此严重。只见父亲双目紧闭,呼吸急促,脸色蜡黄,戴着呼吸机,浑身上下插(贴)满了管子,全身浮肿。我急忙凑到父亲耳边大声叫着:“爸,我回来看您了,您一定要挺住啊。”

全力救治,病情好转

从1月6日起,医院调整了治疗方案,将抗生素换成了进口药,同时加大了各项指标的监护频率,心脏监护仪24小时不间断工作,一天两次测血压,两次振动活痰,及时吸痰排痰,科主任告诉我们,目前医院能用的办法都用上了,如果再不行就无能为力了。

我们的护理工作也更加细致用心,24小时不合眼,紧盯心脏监护仪各项数字变化,心率情况,心脏曲线波动情况,尤其是血氧饱和度指标值。其正常值是90%,如果低于90 %,意味着可能出现呼吸衰竭或肺水肿等,我们的神经始终处于紧绷状况,一刻也不敢大意,唯恐一眨眼,一转头,数值出现差池。有一次,心脏监护仪的心脏波动曲线突然拉出了直线,我的心骤然一紧,难道是自己眼花看错了,随即摇晃了一下脑袋再定睛一看,还是直线,“不好”——我立刻边跑边叫:“大夫,大夫……”姐夫急忙凑到父亲脸旁,听到父亲喉咙里发出的呼噜声,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原来是父亲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将粘贴在身上的心脏监护仪的管线给拔了下来,虚惊了一场。后来提起这事,姐夫说,“当时把老三急的,一下就蹦出了病房。”

使用进口药一个星期后,父亲的病情有所控制,经CT检查,双肺纤维化程度减轻,面积缩小,但肺部感染仍较重,积液较多,需要继续消炎,慢慢吸收。万幸,总算度过了危险期。

日常护理

父亲患帕金森病十年有余,由刚发病时的颤抖、意识不清、有幻觉,发展成身体僵硬,由于全家人的精心照顾,按时定量服药,病情基本稳定,幻觉消除,意识清醒。这样的身体状况给我们的日常护理增加了难度。

这期间,正赶上个别地方又有疫情发生,出现了几个中风险区,医院严控陪护人员,只允许一人陪护。非常感谢医院对我们网开一面,特许我们两人陪护。自从父亲住院后,我们姊妹几个全天候陪护床前,两人一组,夜以继日。

每当夜幕降临,偌大的病房区恢复安静,其它病房陆续熄灯,有的病房还不时地传出呼噜声;值班护士,有的趴在桌子上小憩,有的靠着椅子闭目养神。只有父亲的病房整夜灯火通明,心脏监护仪发出了“滴滴”声,在寂静的夜晚越发刺耳。整个病区只有我们姊妹几个忙碌的身影,一会儿给父亲翻翻身,轻轻拍拍后背,活动活动四肢;一会儿用棉签蘸水滋润滋润父亲的口腔;一会儿用针管给父亲推点水、喝点奶;一会儿清理擦洗大小便。由于痰太多,必须及时吸痰,有时一晚上要吸2—3次,否则万一气管被痰堵住,很容易发生意外。在忙碌的夜晚,我们陪父亲度过了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忘记了疲劳。我们的心愿只有一个,尽最大努力减轻父亲的病痛,期盼父亲早日康复。

按照医嘱,父亲不能自主饮食,必须通过鼻饲的方式吃饭、喝水。一日三餐,我们将菜、蛋、肉、海产品、面食等七八种食物一起用打浆机打成糊糊,调好温度,再用针管通过鼻饲管徐徐推进父亲胃里,一顿饭大约250毫升左右,少食多餐。两餐之间再打入适量的奶或蛋白粉,晚上半夜再加一次奶,每天一个海参,有意识增加蛋白的摄入量,(因为前段时间父亲浑身浮肿,医生说是缺少蛋白。)其它食物每天调剂搭配,尽量多样化。

精心的饮食护理,有了效果,父亲的脸色由原来的蜡黄苍白,慢慢泛起红晕,一切都在向好。

父母病房相会

父亲住院一个星期后,93岁的老母亲也因肾结石住进医院,需要做个小手术。两位老人同时住院 ,可忙坏了我们姊妹几个。好在母亲病情不重,三天就出院了。出院前,我们用轮椅推着母亲去看望父亲。

父母结婚70年了,虽然年轻时父亲上班较少回家,但夫妻感情没有因为年轻时的聚少离多而淡漠,反而更加珍惜晚年相互陪伴的幸福时光,琴瑟和谐,恩爱有加。

来到病房,母亲看到父亲的情况,心疼的瞬间流下了眼泪,她急忙伏下身,双手紧握父亲的手,脸贴在父亲耳边,叫着父亲,絮叨着安慰着父亲,父亲有了感应,努力的睁开双眼,四目相对,两行老泪,父亲动了动嘴,也不知道他想说些啥。看到此景,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天佑父亲

经过一系列的治疗——抢救——治疗后,父亲奇迹般恢复的很好,就连呼吸科主任也感叹没想到。主任告诉我们,目前老人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已达到出院标准。至于需要吸痰和吸氧问题,可自己购买吸痰器和氧气瓶,在家就能操作。我也曾自欺欺人的幻想,失去亲人的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我的父母会永远健在。

1月24日,我要回济南了,一方面父亲病情稳定,随时可以出院;另一方面,疫情有所发展,担心一旦疫情严重,交通可能受限。23日晚,我告诉父亲,明天要走了,过春节我还回来看您,他睁开眼看了我一眼,嘴角蠕动了一下。万没想到,这一眼,竟是父亲看我的最后一眼,我转身离开,竟是与父亲的诀别。再见到父亲时,竟是父女阴阳两隔,我后悔呀,后悔那天不该离开……

1月27日(我返济第三天)父亲出院了,妹夫在征求我们姊妹几个意见的前提下,网购了多功能护理床、吸痰器等护理用品,准备齐心协力打一场照顾父亲的持久战。

天不随人愿

2021年1月30日(农历2020年腊月18日)18点20分左右(出院第三天)我的父亲陈恒寿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永远的停止了呼吸,与世长辞了,享年89岁。

那天晚上弟弟给父亲喂了晚饭,他还睁着一双有神的眼看着弟弟,然后四处打量着房间,一切无恙。弟弟吃饭去了,待再过来看他时,他闭上双眼,再也没有醒来,就这样带着对家人的无限眷恋和不舍悄悄的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没有发出一声哀叹,安详的睡着了。在为他新买的多功能护理床上只躺了三天,新买的吸痰器只用了一次……

最后悔的事

1月31日,天刚蒙蒙亮,我和爱人就开车出发,回家送父亲最后一程。

在父亲遗像前,我长跪不起,任凭泪水带着悲伤、带着懊悔、带着对父亲的万般不舍尽情流淌……

守在父亲灵前,我思绪万千,往事悠悠。想起来很惭愧,父亲已是耄耋之年,又患病多年,本应常回家看看,但总有各种理由没有做到。自八十年代初,经历高考离家上学,至今四十年了,我陪伴父亲的时间少之又少,上学时要集中精力学习;工作、结婚后,忙工作,还要照顾孩子;退休了,身体又出现问题……总之,陪伴父亲的事情总是一拖再拖,总是侥幸地认为岁月漫长,总会有时间,总会有下一次。却忘了时间残酷,忘了人生短暂,忘了比来日方长更多的是世事无常!

最让我后悔的是,这么多年,陪父亲过生日的次数更是少的可怜,以个位数计。去年,因疫情没有回来给父亲过生日,当时我和爱人就决定了,今年父亲90大寿无论如何要回来,风风光光、热热闹闹的为父亲庆生。如今……斯人已去,悔之晚矣!父亲走了,虽然只差四个月,他也不等了,他等的太久了……此刻我才真正的尝到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滋味,真正明白了陪伴才是最大的孝!

尽孝要趁早,莫留遗憾悔终生!

爸爸,您安息吧!我们永远爱您,永远怀念您!

作者简介:陈玲,1984年毕业于山东经济学院,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现为农行济南市分行退休干部。

壹点号山东创作中心

是的。老大当时在北京做《全城高考》的宣传活动,结束后立即返港。方中信父亲符气海胃癌病逝世享年78岁,早十一时於沙田宝福山出殡,遗体随即运往富山火葬场火化。与父亲感情要好的方中信捧著父亲遗照离开灵堂时不禁眼泛泪光。方中信送别父亲,离开火葬场时不时以纸巾拭泪,难掩伤感,他由太太莫可欣陪伴驾车离开。好友鲍起静与丈夫方平亦一早到灵堂打点。方中信与莫可欣一身黑色素服抵达灵堂,心情沉痛的他说:「旧年我拍《仁心解码II》时,爸爸接受化疗,我已有心理准备。加上爸爸有并发症,前後接受5次化疗,1月中突然发烧,烧咗几日,因为唔退烧,所以送爸爸入ICU,跟住就走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