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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艺，1968年出生于四川乐山，1991年因出演电视剧《外国女孩》而走红。这是中国银幕上第一个“打工妹”形象。她与徐帆、江、林丽并称“中国四大青衣屏”。摄影:新京报记者朱军
“我不想说我善良，我不想说我纯洁。”杨钰莹演唱的这首《我不想说》是90年代最受欢迎的流行歌曲之一，而这首歌的出处来自一部同样知名的电视剧《外国女孩》。
《打工妹》是最早反映城市农民工生活的电视剧。这是电视剧史上一个全新的话题。改革开放后，大量来自偏远地区的农民工来到改革前沿广东，他们的生活也随之改变。这部电视剧的主演陈小艺也凭借《洋妞》成为一代中国电视女星的“青衣型”代表。
陈小艺出生在一个川剧演员家庭，从小学习川剧。1987年，她考入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大四时出演《外国女孩》，后顺利进入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直到现在，陈小艺还清楚地记得，当年在广州火车站拍摄《洋妞》的时候，火车拉的一节车厢是南下农民工的。“那场面很壮观，改革开放就是那样。”
陈小艺的采访视频
少女时代
年轻人学外国歌，她就演川剧
陈小艺的少女时代是在四川乐山度过的。在1987年考上中戏之前，他平静地生活在川渝盆地，对外面的世界没有什么憧憬。
陈小艺的母亲是一名川剧演员，陈小艺从小学就开始学习川剧。毕业后，她加入了母亲的剧团。上世纪80年代末，世界各地的年轻人开始接触外国的彩色电影和流行音乐，川剧基本属于老年人的娱乐。
那时，陈小艺在台湾上演川剧。台下的观众都是爷爷奶奶，还有一些老戏。祖父母已经看过他们无数次了，坐在观众席上打瞌睡。陈小艺回忆说，当时他在舞台上努力工作，没有人欣赏他。他觉得这样做是徒劳的。“这是一件特别令人难过的事情。”
那一年，陈小艺在乐山演出话剧《过以宏若》，她的表演引起了中央戏剧学院一名实习生的注意。问实习生陈小艺，你为什么不考中戏？陈小艺回答:什么是中国戏曲？它在哪里？实习结束后，这位实习生回到北京，给陈小艺寄去了一本中国戏曲的招生简章。这位实习生日后与在人艺成为同事，以自己的名字“李”成立了戏剧工作室，导演了川剧《茶馆》。李寄来的招生简章改变了的一生。
回忆起在乐山的少女时代，陈小艺说，现在年纪大了，想去节奏慢的地方。小时候，他觉得大学放假后呆在家里并不过分。四川人的生活安逸，但还是会让20岁的她觉得不习惯。“四川生活很好，但不适合事业。”
在1993年的春晚上，陈小艺还表演了川剧小品。视频截图
北上北京
而巩俐出国见大使，只带了两件衣服
这是陈小艺从乐山来京后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
陈小艺收到录取通知书时，她正要开始上学。她花了160元买了一张从成都到北京的机票。下飞机打车的时候，上车后什么都不知道。我拿出录取通知书给司机看，说请到这个地址。出租车在巷子里穿梭了很久，才找到中戏的大楼。司机把两个大箱子放在地上，陈小艺站在教务处门口。老师推开窗户说:“你是陈小艺吗？等等，叫你同学。”
当施立被释放时，所有的学生都来向陈小艺问好。顺便看看最后一个报到的学生长什么样。后来大家都说要安安静静的看《大白鲨》，陈小艺被他们拉着坐公交车去了电影院。
大白鲨海报。图片来自互联网
看完电影，同学们说一起回学校，于是懵懂的陈小艺也跟着一起，从和平走到东花棉胡同，一直走到地安门。很累，但是很好玩。这是北京对陈小艺的第一印象。
陈小艺不仅来了北京，后来还出国了。大二的时候，世界戏剧的老大哥还是前苏联，中戏想派学生去前苏联、德国、捷克等国参加戏剧交流活动。陈小艺和巩俐被选中了，他们每天放学后坐公共汽车去戏剧学院补戏剧课，然后放学后坐公共汽车回中戏。
我坐火车去了前苏联。我在火车上吃了七天七夜的泡面和香肠，但是第一次出国还是很兴奋的，没想到要那么久。前苏联给陈小艺留下最深的印象是金钱买不到任何东西。去蔬菜水果店几乎没什么，空晃来晃去的。对于当时中国的大学生来说，前苏联解体前的一切也很新奇。那时候大家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出国时，他们只带了两件衣服。坐火车和见大使时，他们穿的是一样的衣服。
20世纪80年代末，陈小艺接触了一个新的有趣的世界。那时，她的偶像是周润发，她梦想有一天能和周润发一起拍戏。我所有的朋友都知道陈小艺喜欢周润发，所以她所有的生日礼物都是周润发的照片。分到人艺后，陈小艺的宿舍门口有一张周润发的照片。
陈小艺和许凡。图片来自互联网
中国戏曲的戏份多，接触外国电影和书籍的机会也多。陈小艺在大学里最喜欢的书之一是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毕业后，他们被分配到人艺。陈小艺和许凡都住在单身宿舍。两个外地女孩经常骑着自行车，她们去北京到处看戏。
播放《外国女孩》
付费200元一集，我喜欢买外贸“波鞋”[S2/]
1991年，《外国女孩》在央视播出。它是最早反映广东农民工生活的电视剧，描述了几个从贫困山沟里跑到广东打工的女人的命运。姑娘们进了娱乐工厂，成了打工妹。进厂后，他们每个人的命运都不一样。陈小艺主演的赵笑云从一个普通的打工妹成长为一个企业负责人，实现了人生的飞跃。陈小艺也因为这部戏一夜之间风靡全国。
我常常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决定了人生的转折点，陈小艺也是如此。《外国女孩》的导演程浩来中戏找演员的时候，她刚刚拍完中戏的毕业剧。程浩在操场上拦住了陈小艺，和她聊起了外国女孩。
陈小艺不听。他只是说上学期间出去拍戏是有规定的。导演说你不要想那么多。我把剧本给你，你可以告诉我你喜不喜欢。
剧本很短。陈小艺在午睡时读完了它。她跟导演说我很喜欢，但是她想演性格倔强外表漂亮的女二号。导演拒绝了。陈小艺想，能去就去吧。结果，学校也认为《外国女孩》是一部好作品，答应放陈小艺走。
外国女孩。图片来自互联网
全剧都是在广州和东莞拍的，因为是讲南方打工的。这也是陈小艺第一次来到广州，他对这里的一切既感到新奇又感到害怕。第一印象是广东人很会吃，然后他说话(粤语)完全听不懂。
为了演好赵笑云，陈小艺和当地的外国女孩一起住了一个星期，体验生活。“那些工作的女孩真的很苦，”陈小艺说。她体验生活的工厂不错。工人们有自己的床和汤喝。她追随的女工也像赵笑云一样，受过良好教育，雄心勃勃。还有很多工人睡在床上，吃着厂里大妈做的饭，把切好的菜放在一个大盆里，倒进锅里炒。
拍摄的时候剧组到了广州火车站，火车上拉的车基本都是南方来的民工。场面非常壮观。因为剧组和车站有约定，有几节车厢不让人下车，开了一条缝，塞了几个演员进去，等着拍戏。
车门打开后，陈小艺混在一节女工车厢里，很难分清现实和戏剧。虽然剧中的“兼职”生活很苦，但陈小艺还是很自在。船员吃得好，住得好。虽然每集的片酬不高，只有200元，但拍摄第一部戏的经历对陈小艺来说是“美好的”。
《洋妞》中陈小艺饰演的赵笑云，聪明伶俐，这个角色也被评为“改革开放中崛起的现代新女性”。图片来自互联网
广州作为改革开放后的第一个经济开发区，又靠近香港，也是购买各种外贸商品的天堂。休息一下，没事的时候可以出去逛逛，买几双“波鞋”，现在叫球鞋。
陈小艺回忆说，虽然街上基本上都是假冒伪劣商品，但真的没有北京这种东西。“现在叫外贸，但我当时不懂。刚刚看到有很多漂亮的裙子，特别便宜。只要没事，我就去那条街买点鞋子裙子之类的。”
看完第一部戏有点像“长假”。陈小艺甚至没有想到这出戏会成功。拍杂志的时候，记者走访了剧组一周，特别用机器看剧中的演员，没有一个是出名的。参观完班级，他们没有在杂志上发稿子。
《外国女孩》播出那年，陈小艺大学毕业，进入北京人艺。播出的第一天，陈小艺和全班一起看了。当同学们开玩笑说你会生气时，陈小艺笑了。
直到有一天在仁义，梁冠华突然进来对陈小艺说:“你生气了！门口扫地的阿姨刚问陈小艺在不在？”从此，陈小艺像往常一样上街，人们看着她就喊陈小艺，“大家都认识你，所以知道火就是这个概念。”
毛宁和杨钰莹为电视剧《外国女孩》演唱了主题曲。图片来自互联网
尽管名声在外，但《我不想说，我很善良》这首歌却响彻大街小巷。陈小艺既没有经纪人，也没有宣传，每天按部就班地去人艺上班。不像以前，来仁义找她的人很多，有时候一天五个人。当时陈小艺住在仁义的单身宿舍。当她听到有人敲门时，她打开门看到一个年轻人拿着一束花站在门口。有许多这样的事情。
跳跃次数
一年至少拍三四部，年龄上没有负担
继《洋妞》之后，陈小艺先后出演了《响亮的军歌》、《半路夫妻》、《大工匠》等作品，成为“青衣式”电视荧屏的代表人物。
2005年左右，有人开玩笑说这都是陈小艺。陈小艺说当时没办法停止拍戏，因为别人一直在找，看戏也不错。那就拍吧，一年至少拍三四部，也算是中国电视剧发展最快的时代了。
在那个阶段，陈小艺感到不知所措，他开玩笑说拍戏很恶心。片场每天都要数十场，每天都要完成。没有休息，他也不想休息。完成拍摄需要更长的时间。从那以后，陈小艺放慢了接戏的速度。
去年年底，陈小艺制作了一部名为《外婆的饺子馆》的戏剧。她觉得这是近年来最好的一部剧，角色从50岁演到80多岁。“很多东西不用想，因为生活经验摆在那里。”
奶奶的饺子馆。图片来自互联网
陈小艺说她的表演状态和外国女孩完全不同。那时候观众不看她的演技。一个大四学生能有什么演技？当时大家看着真诚，一脸的单纯。
陈小艺没有年龄的负担，不担心别人觉得她好看不好看，也不装年轻。“(现在)肯定不美，但观众看不出此时的陈小艺有多美。如果只是美，就不要来找我了。看迪丽热巴就可以了。”
“当一个人应该有皱纹时，他就变老了，”陈小艺说。世界上最优秀的女演员梅丽尔·斯特里普和凯特·布兰切特脸上都有皱纹。“我会自然变老，但我追求的是一个美丽健康、脸上带着年轻微笑的老人。”
陈小艺。摄影:新京报记者朱军
倒带40年
新京报:是什么让你觉得改革开放影响了你和你家人的生活？
陈小艺: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不仅是我，还有我们周围的人和城市。80年代我妈月薪30多元，后来涨到100多元。
新京报:你第一次出国是在哪里？
陈小艺:20世纪80年代末，有一个戏剧学院的国际戏剧节。我和巩俐一起去的，她是我两年前的学姐。我们跟着五位老师分别代表中国戏曲去德国和前苏联，最后参加了捷克的比赛。这是我第一次出国。当时在前苏联买过娃娃，现在不买了，因为现在秀水街上都是。
新京报:第一次和港台同行合作，有什么不一样的体验和感受？
陈小艺:第一次和汤镇宗演《外国女孩》。主任想找唐。那时候，唐又帅又辣。但是他不能来，而且时间不多了，所以他推荐了他的兄弟汤镇宗。导演看着照片说:“唉，这个比他还合适。”香港演员的职业素养确实比内地演员好。他们从不迟到，兢兢业业，当时深深打动了我。
新京报:在你的领域里，你认为真正开创先例和风格的人是谁？
陈小艺:像于是之先生这样的老年人太多了。当于是之还活着的时候，包括林连昆和朱旭还在演戏的时候，我就已经在艺术界了。像他们一样不容易。人要压抑自己的欲望，过平淡清贫的生活，对表演这个职业有一份单纯的热爱和执着。现在我也想朝那个方向做。他们是我羡慕、钦佩和崇敬的对象。
新京报首席记者刘伟编辑田查妮徐美林校对赵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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