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深夜大黄狗迎接我回家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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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深夜大黄狗迎接我回家的预兆,第1张

梦见深夜大黄狗迎接我回家的预兆
导读:1、梦见深夜大黄狗迎接我回家的预兆有父祖余德所荫益,或由长辈爱护栽培,易向上发展,境遇安泰,虽无惊人成就,但可平顺而逐渐伸展,欣庆幸福长寿之兆。大吉昌吉凶指数:90(内容仅供参考,不代表本站立场)2、梦见深夜大黄狗迎接我回家的宜忌「宜」宜当

1、梦见深夜大黄狗迎接我回家的预兆

有父祖余德所荫益,或由长辈爱护栽培,易向上发展,境遇安泰,虽无惊人成就,但可平顺而逐渐伸展,欣庆幸福长寿之兆。大吉昌

吉凶指数:90(内容仅供参考,不代表本站立场)

2、梦见深夜大黄狗迎接我回家的宜忌

「宜」宜当机立断,宜步行,宜仰卧起坐。

「忌」忌分享旅游攻略,忌看中医,忌刷卡。

3、梦见深夜大黄狗迎接我回家是什么意思

本命年的人梦见深夜大黄狗迎接我回家,意味着处事勿贪多,注意饮食卫生保重身体。

梦见回家,代表最近一段时间生活工作枯燥目标和现实有一定的差距,很想有个依靠。

梦见深夜大黄狗迎接我回家,处在人群里的时候似乎麻烦特_多。如何与人交往让人费心思又伤神。最重要的是这两天不论在公开或私下场合都不宜提及_人的缺点。更不能批评_人_坏话,有什么流言也最好躲远一点保持距离,_跟传言扯上关系就对了。而这个假日是让你在精神上休养用的,没必要的外出就推掉吧。

上学的人梦见深夜大黄狗迎接我回家,意味着文科多用功,将近录取边缘。

出行的人梦见深夜大黄狗迎接我回家,建议遇雨则止,延后出发。

梦见回家,是不祥之兆,寓意着做梦者会的一场大病,需要注意身体。

梦见回家,发现家里亮堂堂的,很舒适,表示目前你的家庭生活美满,事业也会有令人满意的回报。

做生意的人梦见深夜大黄狗迎接我回家,代表只是开始较困难,以后平顺得人扶助。

恋爱中的人梦见深夜大黄狗迎接我回家,说明互相发掘缺点,若能包容对方婚可成。

怀孕的人梦见深夜大黄狗迎接我回家,预示生男,秋占生女。

梦中的狗,即是做梦人自己内心的行为规范、准则、道德的守卫者,或者可能理解为平日人们所说的“良心”在内心潜意识中发挥作用,在梦中形成的形象。另一方面它则象征朋友,预示着忠贞的爱情、忠诚的友情,或朋友的力量。

梦见深夜大黄狗迎接我回家,按周易五行分析,幸运数字是0,财位在正西方向,桃花位在西南方向,吉祥色彩是红色,开运食物是猕猴桃

梦见深夜等公车回家,按周易五行分析,吉祥色彩是紫色,幸运数字是6,桃花位在西南方向,财位在正西方向,开运食物是橙子

梦见回家,发现家里亮堂堂的,很舒适,表示目前你的家庭生活美满,事业也会有令人满意的回报。

上学的人梦见黄狗带我回家,意味着不很理想,宜再努力,夏占更不利。

恋爱中的人梦见深夜等公车回家,说明双方职业安定、薪水阶级婚姻可成。

梦见回家,发现家里亮堂堂的,很舒适,表示目前你的家庭生活美满,事业也会有令人满意的回报。

出行的人梦见深夜大黄狗跑来接我回家,建议可顺利平安,遇湖泽小心。

梦见回家,代表最近一段时间生活工作枯燥目标和现实有一定的差距,很想有个依靠。

梦见车,必谋谈军事。《敦煌本梦书》

题记生活中,常会出现另自己很欣赏的人,可能是同事朋友,可能是遥不可及名人,可能一面之交的路人,也可能是网络中点赞之交的陌生人。时间太快,记忆赶不上生活的脚步。为留下点痕迹,寥作记录。

“大黄”乍一听起来,像只大黄狗的名字。我所说的大黄是我以前的同事,也是上级。大黄姓黄,一般称呼同事,要么老黄,要么小黄,要么叫黄工。而公司的同事领导都统一叫他大黄,只要你见到他,就会觉得再没有比这个称呼更贴切的了。大黄是个大块头,不仅纵向发展势头良好,横向也毫不逊色,无端给地球增加了一份沉甸甸的重量。

大黄性格温厚谦和,由内而外透露着朴实。他留着平头,身材属于胖子中的中等身材。常穿着工作西装,敞开衣襟,我怀疑是因肚皮的缘故扣子根本就系不上。大黄做什么事都很认真,就连走路都一丝不苟,走起路来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一脸严肃。遇到熟人,马上会绽起笑容,本来就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的满脸真诚。

大黄是我们部门六七个人的主管,没什么架子。部门几个人,包括大黄都是八零后,年龄相差无几,相处起来很轻松。有了大黄,我们这个小团队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凝聚力,氛围极好。团队对外的事协调得当,团队利益该争取的都尽力向公司给我们争取到。内部的问题,到了大黄那里也都会得到温和地解决。虽然大伙平时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但工作上个个都很负责。有事时认真做事,闲时也扯着大黄和我们一起瞎聊。相处久了大伙并不把他当作一个严肃的上级,而更像是位宽容仁厚的兄长。

记得我刚刚调入这个部门时,很多事都较为陌生。我从最基础的修改图纸,然后学三维软件,到最后能独立负责项目的某一部分,都是经过大黄循序渐进的引导,因此上手很快。别看大黄五大三粗,工作起来却非常严谨细致。一份图纸经过三个人校对后到大黄手里,他仍能找出一些问题,然后逐一讲解怎么改,为什么要改,平日话不多的大黄此时会讲的头头是道,专业性极强,令人心服口服。有时他也会提出一些细微之处的不完善,细到标注线不美观、数字没有对齐。心细的让身为女生的我汗颜不已。

同事们聚会中,大黄话不多,坐在一边认真地听我们说。冷不丁冒出一句,也会逗的大伙都乐起来!生活中大黄有时也会一改工作中严谨严肃的形象,流露出一些男生爱玩闹的天性。工作之余,大黄和部门几个男生常常厮混在一起。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饭,一起说笑,开些不着边际的玩笑,常爆发出大笑。大黄爱打篮球,常招呼几个兄弟一起打球。或者在宿舍里下象棋,为一步棋争执的面红耳赤。工科男不止有低调缄默的一面,也有很可爱的一面。

相处久了相互有了了解后,你就会慢慢觉得大黄是个胖而不肥腻的胖子,招人喜欢的暖胖子!其实大黄并不是特别胖,他胖的非常恰当。大黄的性格和形象非常匹配“大黄”这个称呼。如果大黄瘦一点,也许就称不上“大”了;如果没有这么好的性格脾气,或许就会被称为死胖子。总之大黄只能是这个体型,只能是这个性格,否则我心目中那个大黄也就不存在了。

站在女生的角度来看来,大黄是个踏实可靠稳重的男人。他的女朋友或者老婆,一定非常有安全感,可是大黄既没有老婆也没有女朋友。在重工企业里,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可谓狼多肉少。每来一个女生,很快底细就被这些狼探清了,所谓的底细,最主要就是——有没有男朋友!狼们暗暗较劲,不怕火力猛烈,勇往直前,然后毫无悬念地一批批败下阵来。

大黄有着工科男典型的一些性格特点,有点闷有些宅,不是很擅长语言表达(也许只是在女生面前)。因此在公司内部追求女生这种事,总没他什么事。身边的小年轻们一个个蠢蠢欲动,除了锁定公司内部目标,还在公司外以及老家广撒网,多敛鱼,而后择优从之,慢慢地都抱得美人归。大黄快三十而立啦,他不急身边总有人替他着急,因此就有人给他介绍女朋友。

有一次,见到大黄身边出现了一个长发飘逸、个子高挑、相貌姣好的女孩,两人有说有笑,竟然还拉着手!女孩看着大黄的目光满含爱意,看来有结果了。猝不及防被我们撞见,大黄挠着后脑勺,很不好意思地给我们介绍。

有了女朋友的大黄没多久就另谋高就了。此时我调至这个部门才不到半年。没多久另一个同事也离开了,一下子走了两个人,无论是工作氛围还是聚餐娱乐都冷清了许多,我心中充满失落。

有女朋友后,大黄紧锣密鼓地筹备起自己将来的生活。不久从同事那里得知他结婚了,又没多久就买房了。我离开上海那年,在空间里看到他刚出生的女儿的照片,眉眼和他极像。

不知道大黄现在的同事,还会叫他大黄吗?

 近日,千万网红小鱼海棠在个人媒体账号上以视频的方式官宣了恋情,之前她经常开玩笑说要宣布恋情,这次却是真的,还没看到视频的网友肯定以为小鱼海棠的男友是大黄,因为两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很长,也容易产生感情,之前也有很多传言说小鱼海棠和大黄恋爱了,可是都被否认。

 小鱼海棠在没成为网红之前是一个普通的公众号图文编辑,随着时代发展,她接触到短视频领域,开启了拍摄短视频之路,一开始大家对她很陌生,她就像网红圈的小透明,根本没人关注到她,之后在她的努力下,渐渐走进大家的视线。

 小鱼海棠的视频很有意思,她要挑战跟999个男生合照,因为工作的关系,她化身社交达人,主动搭讪帅哥,邀请他们拍情侣照。起初,小鱼海棠处处碰壁,她在街上找帅哥的行为也引发一部分网友吐槽,不过小鱼海棠并没有放弃自己现在所做的事,她无论如何都要完成挑战。

 时间一长,小鱼海棠就成了小有名气的网红,她的团队也壮大起来,大黄是陪着小鱼海棠一路走过来的,他的拍摄技术非常厉害,小鱼海棠视频里的照片都是出自他之手。大黄一直没露面,大家都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不过有网友扒出过大黄的照片,也是一位帅哥。

 很多人都以为小鱼海棠和大黄是情侣,事实上,两人只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大黄就像是小鱼海棠的哥哥,对她很照顾,两人之间很单纯,现在小鱼海棠已经公布了恋情,男友不是大黄,而是出现在她的账号第二个视频里的男生,说明两人认识很长时间了,经过了解后才决定在一起的,现在两人也订婚了。

文/鱼筱豆

前几天看了一个**叫《一条狗的使命》,讲述的是一条狗狗在生命的一次又一次轮回中寻找自己的使命,最后又回到了最初的主人身边的感人故事。

看完了**,让我不由想起了我的大黄。

大黄在我身边的时候是否也是在完成一项使命?在它生命轮回之际,还会再一次回到我的身边吗?

还记得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幼小的我早已洗漱完毕,钻进温暖的被窝。

当我准备酣睡一番的时候,听到大门咣当作响,父亲风风火火走进屋里,头上的军绿色帽子上铺着一层白雪,肩头也被细小的雪花所覆盖。

父亲没有急着换衣服,而是带着一身的凉气走到我面前。

我睁开迷糊的双眼,看着父亲:他闪亮的眼睛下面是高耸挺直的鼻子,鼻子下面是挂着白霜的一字胡,像极了年迈的老爷爷;他微微张着嘴,仿佛迫不及待的要说些什么。

我翻过身,轻轻揉了一下眼睛说:“爸,你咋才回来呀,我都要睡着了。你也赶紧洗洗睡吧。”

父亲轻轻笑了两声,弯下腰,哈着满嘴的冷气对我说:“老姑娘,你猜爸给你带回啥了?”

“啊?”我使劲儿揉了揉眼睛,想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儿,“带啥了呀爸?给我带啥好吃的啦?”

父亲没有作声,慢慢的,像变魔术一样,从他的怀里掏出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

“哇!!!”我惊叫起来,“小狗!是小狗啊!我最喜欢小狗了!”

我顾不上空气的寒冷,从温暖的被窝里一跃而出,从父亲怀里夺过那毛茸茸的小东西,使劲儿搂在怀里揉搓了起来。父亲看到我高兴的样子,转身和母亲说了几句话之后放心的去换衣服洗漱了。

抱着这毛茸茸的小东西,我感觉到它在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冷的发抖,还是因为离开了它的妈妈而吓得发抖。

“啊~嚏!”我打了个清脆的喷嚏,趁母亲没注意,顺势将它塞进了被窝。我蒙着被子,透过被子和火炕之间的缝隙观察着它:不管是头还是屁股,浑身上下圆滚滚的,像极了毛茸茸的线团;它的毛是**的,眼睛里藏着深棕色的恐惧;三角形的小鼻子凉凉的,短小的尾巴也因为害怕一直随着身体颤抖。

我抚摸着它,像哄宝宝一样哄它:“宝宝别怕,以后我来保护你,我会一直陪着你、照顾你、和你一起玩儿的。”

这时候,突然袭来一阵凉气,被窝里也瞬间晾了,原来是父亲掀起了棉被的一角,想看看我和毛茸茸在干嘛。

我怕它冷,赶紧抱紧了它,它也仿佛跟我熟悉了,紧紧地贴着我的身体取暖。

父亲说:“你想养它首先要给它起个名字,然后从现在开始,你要喂他、训练它、保护它,知道吗?”我使劲儿点点头。“那就叫它大黄吧,它的毛是**的,我希望它以后长得高高大大的!”父亲笑了,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说:“行啊,大黄,好记,那以后它就叫大黄了!可是你不能搂着它睡觉,这样吧,先让它在咱家炕洞里睡吧,还暖和,它太小了,和我们住在一间屋子里也不会害怕。”我高兴的应和着。

从此,大黄和我开始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自从有了大黄,我觉得我的生活一天比一天美好,一天比一天开心。

它来了之后一直住在炕洞里面,母亲还给它铺上了柔软的垫子,看到它幸福入睡的模样,我们全家也都很开心。

父亲负责训练它上厕所,它很聪明,一学就会了,每天晚上在我们关灯之前,它准要用小爪子挠挠房门,让父亲带它上厕所。

它的伙食也不赖,别人家的狗狗吃的都是残羹剩饭,大黄可不一样,每次吃饭都是先给它盛上满满的一小盆,有时候感觉它吃的比我还丰盛呐!

除了吃饭睡觉和训练上厕所,大黄还有其他的娱乐活动。

每天晚上吃完饭我会带它去院子里跑圈,跑冷了就回屋子里取暖,我拉着它的前爪叫、教它跳舞,兴奋的时候,它还会清脆的叫上几声,父亲母亲在旁边喝彩,每一天,我们都沉浸在简单而平凡的快乐中。

大黄慢慢的长大了,如我所想,真的长得又高又大,家里的炕洞再也容不下他了,于是,能干的父亲在屋子旁边给大黄盖了一座狗屋,虽然是用砖瓦盖的,但我敢说,十里八村的狗屋,没有比大黄的更高级的了。

母亲找来家里最厚的被子,给大黄铺好,为了给它抵挡寒风,母亲还找来了一块漂亮的布,做了一个门帘。大黄每次进出都像长官一样,颔首慢慢掀起门帘,然后昂首阔步。

长大了的大黄力气愈发大了起来,吃的东西也渐渐多了,可是并没有因为它吃的多了,伙食的质量就下降了。

父亲对大黄的爱更是变本加厉了,母亲单位每次发的上等牛肉,全都进了这家伙的肚子,以至于它的叫声都比邻居家的宠物们加起来的声音都大。

父亲宠爱大黄的程度,比我要高上好几个等级:天气暖和的时候每天给他洗澡、梳毛,甚至还每天带着链子领它出去遛弯,一条土狗,居然活脱脱被养成了金毛!

有了如此待遇,大黄当然也没有让我们失望。它每天早上吃完早饭之后,像士兵一样屹立在家门口,眼神如炬,保卫着自己的家园。

说来也怪,邻居家偶尔会丢一些贵重的东西,不用猜,肯定是梁上君子所为。可我们家,从来没有发生过。功劳当然归大黄。

大黄,对待自己的家人温柔无比,对待陌生人总是一副“我不犯人,你也别犯我”的架势。邻居都特别的怕它,想要找我们家人说事儿的时候,总是隔墙而望,如果赶上大黄心情好,允许他们往院子里看看,最多可以喊两声主人的名字;若是大黄心情不好,只要你露出头,迎接你的就一定是劈头盖脸的疯狂吼叫。说实话,有时候它这种架势,我们家人都要害怕几分。

我们家也有全家出动去旅游的时候,这时候没有办法带上大黄,所以只好把大黄托付给对它来说还算熟悉的人,因为别人是实在没有办法接近它的。

这一次过年,我们全家都去外婆家了,所以把大黄托付给常来我们家的一位叔叔。

临出门的时候,我蹲在大黄身边,抚摸着它光亮的**短毛说:“大黄,我们要出门几天,但是不能带你去,你在家好好的,我会让叔叔每天都给你送好吃的,我们很快就会回来!”它好像听懂了我说的话,使劲儿在我脸上蹭了两下。

关上大门的时候,大黄伸长了脖子,眼睛里含着泪水,嘴里呜咽着。我们跟它挥挥手,转身走了。

过了几天,我们回来了,我不顾一切的跑到大黄的屋子边,反复叫着它的名字。它从屋子里晃晃悠悠的走出来,“天啊!大黄,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我看到它已经瘦的脱相,小脸从圆盘变成了橄榄球!走路也一点力气没有。它虚弱的走到我脚旁,趴下,没有声音。

我吓坏了,大声喊着父亲,父亲闻声迅速冲过来,我在旁边使劲儿的哭,大黄来我们家之后,第一次有一种要失去它的感觉。父亲仔细检查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说:“好像它的嘴里面卡了什么东西。”然后他赶紧回屋打电话给托付大黄的那位叔叔,让他来帮忙。

很快,叔叔来了,他和父亲一起掰开大黄的嘴,发现有一大块骨头卡在嘴里了,父亲赶紧伸手把骨头慢慢拿了出来,俩人瘫坐在大黄身边,大口喘着气说:“好了,这回应该没事儿了,怪不得这么瘦,看来这几天都是因为骨头卡主了,一直没吃东西!”

我听见了,发疯似的跑到屋里,拿出所有好吃的东西,塞到大黄面前,它虚弱的看看我,走到我面前,舔了一下我的手,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年轻,恢复的快,吃完东西喝完水,大黄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我却再一次不能自已的哭了起来,我抱着它发誓,以后再也不让它受罪,再也不离开它了!它也回应的使劲儿摇着尾巴。

因为暑假,我去外婆家呆了一段时间,等我再回家的时候,发现大黄的屋子空了,里面铺的被子也一并不见了,我找到父亲质问他大黄去哪儿了,他满脸无奈的说实在没办法,母亲要带他去医院看病,可能还要住院,所以大黄就送到乡下亲戚家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陪伴了自己好几年的大黄,就这样,没有跟自己打招呼就被送走了,我跑到屋里大哭,和大黄在一起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父亲和母亲一起过来安慰我说等父亲病好了还会把大黄接回来,让我别太伤心。

我的脸上挂满了泪珠,含糊不清的说:“我的大黄,我现在就让它回来!现在!”

父亲和母亲对视了一下,无奈的摇摇头走开了,只留下伤心欲绝的我。

过了几天,我找了一个借口,说想去乡下看看好久没见面的舅舅,父亲和母亲也许也知道我的真正目的,没有片刻的犹豫,安排了去乡下的车。

路上,我很激动也很忐忑,我真怕大黄见了我之后不认识我了,也怕走的时候看到它绝望的眼神。

很快,到了亲戚家,下车之后我就开始四处寻找大黄,我大声喊着它的名字,眼睛不停的到处看,突然,在一个角落,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是大黄!是我的大黄!它也好像听到我的叫声,猛地站了起来,楞了一秒钟,然后飞也似地朝我跑了过来,我们,就像鹊桥上急待见面的牛郎织女,紧紧的抱在一起。

大黄兴奋异常,不停地在我身上闻来闻去,伸出舌头舔着我的手和脸,我哽咽的向它打听它的近况,好像它能答复我似的。

这时候舅舅来了,笑着跟我说大黄来到他家之后表现,他说:“这狗很有灵性,好像能听懂大人的话,但每天又好像都在想着什么事情,不过,真是看家的好手。”我笑了,心想:我的大黄就是这样的啊!

在舅舅家吃完饭,父亲和母亲强抱着我上了车,我坐在车的后座,趴在窗户上,伤心欲绝…大黄跟着车跑了一会儿,看起来筋疲力尽了,它不再追,仿佛知道,追也是没有意义。我看着它,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他再次接回身边。

后来我上初中了,为了提高成绩,母亲给我报了假期的辅导班,我回家的机会少了很多很多。

突然有一天,接到父亲的电话,电话那头父亲特别的兴奋、特别的高兴,他大声的告诉我:“姑娘,大黄我给接回来了!它老高兴了!不停的跳啊,跑啊的,它还记得我们呢!跟我和你妈都特别亲,你放心吧,你放假回来也好好陪陪他!”

大黄!我的大黄真的回来啦!我拿着电话笑着哭了,我说:“爸,你现在就告诉大黄,我很快就回家看他!”“好,知道啦!你好好学习吧,不用惦记!”

放下电话,我的心里暖暖的。

一天晚上,我梦到大黄又被送走了,这一次是被送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连父亲和母亲都不知道的地方。梦里,我大声的嘶吼着,大声的哭喊着,可是,好像没有人能听到我的声音,他们继续的使劲儿拉着大黄,想把它拉到一辆巨大的卡车上,大黄的嘴被套着一个铁锁,它不能吠叫,但我能看到它流泪的眼睛,能听到它喉咙里的呜咽,最后,我没能挣脱别人的束缚,大黄被卡车拉走了………

我惊醒,大汗淋漓。感觉就像真实发生的事情一样,我的心里很不安,赶紧跑到客厅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喂。”

接电话的是父亲。

我用比平时快几倍的语速问了父亲大黄这几天的状况。父亲没有出声。

“爸,你说话呀,大黄咋样了?生病没?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梦到它又被送走了!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再把它送走的了,没有送走吧?爸?”

过了一分钟,父亲开口了,我听到反常的、苍凉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在告诉我:“姑娘,对不起,爸没照顾好大黄,昨天晚上,它走了,被拴着的铁链子卡住了,脖子被勒出一道口子,今天早上我才发现。对不起,姑娘,对不起……”

顿时,我的脑袋一片空白,我放下电话,顺势倒在桌旁,嘴里不停念叨着大黄的名字,滚烫的热泪从两腮划过……

是啊,这就是狗狗的宿命,你的生命中可以有很多狗狗,可是它的生命里却只容得下你一个人。

现在我的大黄不知道在哪里履行它的另外一个使命,我希望,在它生命的下一个轮回,我还能有幸再一次成为它的主人,成为能够陪伴它一生的人,希望它能再给我一次幸福快乐的机会。

无戒写作训练营第8天

消失的大黄的伤感故事

 周末放假回家的时候,奶奶告诉我,大黄回来过,在院子里站了会,她刚要揭开门帘,大黄就转头跑了。

  大黄是我们家从小养着的一条狗,通身金黄,胸口和尾巴稍有一小块白毛,舌苔深紫。

 我妈带它回来之前,邻居家也刚养了只小狗,毛发灰黄,圆滚滚的,像只熊猫。那几天我一个劲地往邻居家跑,就为了摸一摸那只可爱的“熊猫狗”,我妈看出来我对狗的喜欢,于是在某个晴朗的午后,带回了大黄。

 我问我妈,大黄是她从哪带回来的?

 她没回答我。所以我至今都不知道大黄的来历。

 一开始那几天,我很热心,每天睡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大黄泡奶粉喝。后来热情渐散,每天照顾大黄吃喝拉撒的任务很自然地落到了我妈手里。她从没抱怨和厌烦过,这很令我奇怪,因为在那之前我妈一直都不喜欢狗。

 我小时候,同情心多得泛滥,经常从外面带流浪狗回家。我爸觉得不卫生,就跟我妈说,让她偷偷把狗从我家后院高高的围墙上扔出去。围墙后面是干涸的湖泊,荒废久了,就被周围的住户当垃圾池来用了,远远地,就能闻到一股恶臭。

 我回家后,发现狗不见了,质问过我妈后,带了把伞冲出门去找狗,外面下着大雨。我从房子后面窄窄的墙间空地钻进去,踩着成堆腐烂的垃圾去找那团脆弱的生命。我妈拽了我好多次,说危险不许我再进去,我甩开她,固执地一步步向前。动物的粪便,鸟兽的尸体,坏掉的水果,被我踩在脚下,有些黏在脚底怎么也甩不掉。最后,我在一个垃圾堆起的低矮小丘上,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狗。抱回来的时候,我妈接了一盆热水给它洗澡暖身,洗得很认真,那一刻,我有点看不懂她,又有点明白了她的无奈。

 从小到大,我养过很多狗,大多是流浪狗,但那些狗最后都没能善终,非死即丢。我记得的,一只叫小黑的土狗,在我们做完农活回家的路上走丢了;一只叫小白的狮子狗,因为乱吃东西死掉了,它死的前一天晚上,我妈还给它喂了催吐的肥皂水,它吐过之后精神奕奕,没想到第二天躺在扫帚上一动不动;还有在雨地里救回来的那只,我忘了它的结局,大概也很不好。所以我曾一度怀疑自己不适合养狗,那些狗在我这里永远没有好下场。

 大黄长大些的时候,常被我拉出去遛弯,因为长得越来越好看,所以走在路上总被人摸。有一次,爷爷带大黄去邻村看戏,还有人问爷爷这狗卖不卖。爷爷回家后跟我说起,我义愤填膺地说,不卖!谁都不卖!我要养它一辈子!

 再大些的时候,我弟把大黄当马骑,他坐上去,大黄被压得摇摇晃晃,走两步终于撑不住把我弟摔在地上了。爱哭鬼坐在地上一嚎一嚎,我在一旁笑得不亦乐乎。

 高考完的暑假,有一天回家的路上,在路旁低矮的柏树下(新市长上台后,为了整治环境,新栽的),发现一只嗷嗷叫的小狗,我把它从湿泥(树刚浇过水)里拖出来,它蹿在我手臂上,像只松鼠。我觉得这是缘分,因为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巧能看到这只狗。我喜欢把很多联系解释为缘分,似乎蒙上神秘色彩后的事物,会多一层珍惜的意义,就不再轻易失去。

 我把它带回家,爸爸看到后说家里不方便养狗(那时我们已搬进城里的单元房,不能再像农村里一样可以随意养狗),我懂了他的意思,就抱了狗去找我妈。

 大黄到了繁殖期,肚子圆圆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怀的孕,第一胎生下来的时候,小狗们被一一送出,奶奶说,我们不养那么多狗,有大黄就够了。但很快,大黄又生了第二胎,五个。那段时间,我已经在城里念书了,无暇顾及这些事了。过了一个月,大黄又窝在牛圈的杂草里,生下了第六个宝宝。谁家的狗会在生了小狗之后一个月又生一个,我觉得无所谓,但爷爷闹着说不吉利,要扔了它。不吉利这话,我不是第一次听,大黄刚被抱来的时候,奶奶就曾指着它尾巴上的一撮白毛说不吉利。在她看来,白色代表丧事,老一辈的说法是“吊孝尾”,很不吉利。我一度很鄙夷这些迷信的说法,所以不顾爷爷奶奶的反对,非要留下大黄。那一次,也一样。

 奶奶喜欢猫,总给猫喂好吃的',我的大黄就时常被饿着,所以我开始讨厌猫。奶奶养的那只猫,是黑色的,看着阴森森的,夜里眼睛还会发出诡异的光,我看着更怕了。我总觉得猫是邪恶的动物,因为我听过一个关于猫的故事。说是以前有个人,养了只猫,他对猫很坏,经常打猫,有天晚上他钻被窝里睡觉,发现被窝里凉凉的,掀开被子看,发现有条很粗很粗的蛇。也就是说,猫和蛇有某种邪恶的勾当。我很怕蛇,听了这故事之后,也开始怕猫。所以每次大黄跟那只黑猫抢食物吃,我都会拉开大黄,我怕那邪恶的黑猫会报复大黄。我一想到,有条大蛇会缠住大黄的脖子,紧紧勒死它,就怕得要死。

 大一的寒假,去找我妈,吃过饭后,突然想起那只在柏树下捡到的狗。于是问她,狗怎么样了?她顿了顿收拾碗筷的手,仔细回想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我突然陷入一种悲伤里。

 那只狗,是不是又回到了流浪狗的队伍里,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多希望它能遇到一个充满爱心的负责任的主人,在它有限的生命里给它温饱和安全感。

 大黄变得很老了,走路都蔫蔫的,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养不动它了,于是和爸爸商量着要把大黄丢掉。大黄被塞进汽车前座,很兴奋,它并不知道自己将要被残忍地丢弃。汽车开到盘龙山的一处采矿公司,周围住了很多工人,澡堂食堂商店等设施齐全。爸爸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大黄扭扭身子,不知道什么情况。爸爸把它抱下车,放在黑漆漆的柏油马路上,路面上铺了厚厚一层煤炭粉尘。

 车子发动了,越来越快,我转过头去看,大黄奔跑着,耳朵被风吹得朝后,它跑得很快,却还是和我们落下很长的一段距离。隔着厚厚的挡风玻璃,我想我也感觉到它的急切以及即将到来的沉重的绝望。车子穿过盘河隧道,身后隧道口的光亮一点一点消失了,大黄的身影也变得模糊了。

 车里的人都在嬉笑着,说,终于甩掉了大黄,我没出声,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朦胧了。

 小姑陪着女儿,去看了**《一条狗的使命》,小妹回来后,哭着闹着要养一只狗,小姑不依,后来折中养了只小仓鼠。我听了后,松了口气,因为我曾辜负过很多只狗的忠诚与信赖,于是也开始怕更多的人像我一样地让狗伤心。我想我,是有点过度紧张了。

 过了几天爸爸开车回老家,到门口,发现了活蹦乱跳的大黄。看我们回来,它高兴地跑过来蹭我裤腿。那一刻,我心里五味杂陈,我很开心它能回来,但又希望它再也别回来。我想不通,这个伤透了它心的地方,到底有什么值得它留恋的?

 下一个周末我回家的时候,果然又听见,大家在说,大黄又被扔掉了。这一次,它没再找回回家的路。

 奶奶说,她就是站在这个窗口看见大黄的。我在这个窗口的床上坐了一下午,没等到大黄。

 我再次见到它,过了很久。

 一个周末,我趴在床上看书,听见弟弟嚷着:“大黄!大黄!”我匆忙翻身下床,就在这个窗口,我看见了大黄。它比我最后一次见它时消瘦了很多,肚皮干瘪着,能隐隐看见凸起的肋骨。我追出去,它转身就跑,我喊它的名字,它回头看了我一眼,又转头向前跑,我沿着小路跑下河畔去,我拼命加速想追上它,再抱抱它,再摸摸它的脑袋,从鼻梁摸到头顶。可它跑得更快了,我怎么追也追不上,它已经越过石头跑到河对面的小路上了,我们之间隔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就像那次它跟在车后跑时那样长的路,甚至更长。

 我放弃了,我决定放它走,我最后再叫了一次它的名字,它没再回头,但脚步明显慢了。我目送它,穿过草堆,拐过弯,走到我看不见的地方。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它。

 奶奶说,大黄被河西的一户人家收养了,听说又怀了一胎。

 我静静听着,心里祝福它余生安好。

作者:不贰爷们

大黄“进去”了,尽管还在羁押期间,但据说至少5年起。

其实,在这个很多事都没法说清楚的时代里,包括我自己在内的那帮平日里习惯惹是生非的哥们,基本相安无事。即使稍有偏差,也顶多是个拘留。

没想到,顺遂了半辈子的大黄竟惹出这么大的祸。起初我觉得有些惊愕,细想起来又觉得诸事皆有伏笔,过了近42年顺风顺水日子,他栽这个跟头既是偶然,也是必然。

我和大黄认识30多年,我们俩的父亲同在一个科研单位,后又住在同一栋家属楼,两家关系很好。坦白讲,小时候的我并不太喜欢大黄,因为他就是我妈经常用来鞭策我的“别人家的孩子”,而我妈“修理”我的招数,也大都源自于大黄他妈的“亲自指导”。

从小我俩就一个班,区别在于,我是个家长老师头疼、是非不断的差生,而品学兼优的他则是老师家长眼中“祖国含苞待放的花朵”。这自然造就了我们截然不同的童年经历——一个是被呵护溺爱的天之骄子,一个是人人喊打的负面典型。

最尴尬的是在家长会上——他爸得意洋洋地接受表扬、分享教育经验,我爸则被气得咬牙切齿,全程保持低头站立——因为在老师通报的任何一个恶劣行径之后的点名,似乎永远都有我。于是,每一次家长会后,楼上的我被揍得鬼哭狼嚎,而楼下的他则在欢声笑语中抱着各种奖励。

不过,我俩那时的关系还算不错,至少也是“各取所需”。我帮他收拾欺负他的人,他帮我写作业、考试时递纸条。我俩彼此心照不宣又配合默契。至于结果,大概就是我在打架的路上渐行渐远,而他的学习成绩节节攀升。

到了一切用学习成绩说话的初中,大黄更是成了“国宝级保护动物”,还学会了“顺势而为”。

那是1994年世界杯期间,我俩逃学去家门口附近的录像厅看球赛,遇到几个混混拦路抢劫,为了保住那几块从牙缝里挤出的零花钱,我率先发起了进攻,而大黄也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战局。

战斗惨烈,作为“主攻”的我自然伤痕累累。当父亲单位保卫处干事全副武装赶来救援时,头破血流的我不仅手持了一把抢过来的三棱军刺,脖子上还多了个大黄一直随身携带装饭盒的军用书包。而在保卫处干事翻开那沾着鲜血的书包检查前,连我都不知道这孙子居然在里面藏了一块板砖。

好在,那个年代里,这种性质的斗殴打完就算完事了,没有索赔更不会有“碰瓷”,但父亲单位保卫处的责任追究还是在所难免。

大黄矢口否认书包是他的(当时学生背的都是军用绿书包,大多里面也没有书,只有饭盒),更“一口咬定”他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反正里面的饭盒也没写姓名。尽管我也不承认书包是我的,但显然,我所有的解释全被视为了狡辩——别说是处理案件的保卫处干事和大黄的父母,就连我自己的亲爹也绝不相信大黄这种乖孩子会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干这种坏事的必须是我,不是也是。

那晚之后,手持利刃、胸挂板砖的我一战成名,更加臭名昭著。而大黄则成为了见义勇为的标兵,从父亲单位到学校,各种鲜花各种掌声各种奖状,他都一一接受了。

“我说大黄啊,你没事搁包里放块板砖干嘛啊?”我记得后来我问过他。那时候我觉得,关于大黄的栽赃嫁祸,虱子多了不咬人的我早已习惯了,但他的书包里惊现板砖的事始终让我好奇。

“我锻炼身体啊。”大黄回答得大言不惭。

“你锻炼身体还知道拿那玩意往别人脸上抡是不?”我有点恼火,“你要不说实话,我揍你哈!”

连我自己都没想到的是,大黄居然比我更愤怒,对我咆哮着,“你天天下午去体校训练,别人要欺负我怎么办?我不得弄点东西防身吗?”

似乎他说得也没毛病,他确实天天帮我写作业了,是我没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那一瞬间,我真的很羡慕大黄,这孙子的命咋就那么好,连干坏事都能理所当然地逃脱处罚呢。

整个初中阶段,大黄书包里一直带着板砖,有一次还真派上了用场。

刚上初三时,我在一次公交车上的斗殴中,情急之下抢过来大黄的书包当作武器,结果这种随时可能反弹的“软兵刃”直接砸到了自己脑袋。而被缝了8针伤愈之后,我的脑袋似乎被砸开了窍,居然稀里糊涂地考上了一所重点高中。

自那以后,大黄对于自己包里的板砖更为“崇拜”,但在日后的使用中,那块具有魔性的板砖再没发生任何特效,而他自己的成绩也直线下滑,直至在高考时名落孙山。

不过他父亲只当这是一次失误,也没发任何脾气,只是积极花钱疏通各路关系,送他去了另一所升学率不错的高中复读。一年后,大黄顺利考进了本市最著名的一所工科院校的日语系。

一切依旧十分顺利。

再次见到大黄是1999年初。大二的第二个学期开学时,我和哥们秦东在校外“勤工俭学”,开办的一个只有8台电脑的“电脑房”已正式进入盈利状态,而不再为钱发愁的我俩又同时收到了学校里发来的“降级通知”。虽然降级这事是意料之中的,但怎样跟家里交代,始终还是件头疼的事。

然而,更让我无语的是,闻讯而来的大黄居然抱了2盘10万响的“大地红”炮仗,颠簸了两个多小时的公交车,特意跑我们男生宿舍楼下崩了个鸡飞狗跳,以此来庆祝我俩又回到了同一个起跑线上。

“我说哥们,你是不是缺心眼啊?!”这是无缘无故被校警当作放炮仗的重要嫌疑人而被叫去各种盘问的秦东,见到大黄时说的第一句话。而大黄只是默默地从书包里掏出了块板砖,上面还赫然贴着性感女明星的“生活照”,笑呵呵地说了一句,“咋的?不服咱练练?”

秦东这辈子没服过谁,但那次他真是对这位跋山涉水跑来栽赃嫁祸他、还随身携带板砖的大黄佩服得五体投地,甚至主动做东,要结识这位来自名校的二货。

和我们一起的还有同校的段军。段军是大黄复读时的同班同学,可能是臭味相投的原因,两个人的关系相当好。如果说大黄对“生理卫生”情有独钟的话,那么段军对 游戏 的痴迷程度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跟大黄一样,段军也是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给他个嘴巴都不敢放个屁的人,但眼睛贼溜溜直转。

在秦东的张罗下,那天晚上,我们这4个关系复杂到如同近亲结婚般的爷们,凑在一起喝得痛快也玩得痛快,由此开始了那恩怨情仇交织的十几年。而且,也就是在我们的的聚会上,大黄一生中重要的女人出现了。

关于华姐到底长得像张曼玉还是王祖贤,我和秦东始终争论不休。华姐比我们大6岁,是我们电脑房隔壁洗浴中心的老板,更是我俩当年共同的女神,在她的地盘上我俩都不敢造次,只是把那当成晚上过夜的地方。

“哎,你俩看看,吧台里那个妞,长得像苍井空不?”某次,尽管眼神已经迷离,但醉得连路都走不明白的大黄,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坐在吧台里的华姐,甚至直接掏出书包里的板砖,给我们看“苍老师”的生活照。

我和秦东对视了一眼,行家到底是行家,除了华姐身上的衣服多点,俩人真的太像了。

后来发生的,就不宜在这里详细叙述了,但大黄这个从没有过女朋友的人,在那天晚上“沦陷”后就失踪了。再次见面已是一个月后,当这孙子跟中了**似的摇头晃尾地走进我们电脑房里时,身后赫然跟着的是我们的女神,华姐。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女朋友……”

“姐,你这是脑子让驴给踢了?”正躺在炕上看小说的秦东,被惊得连滚带爬地滚下了炕。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按照大黄那被板砖拍过的脑袋来说,这小子应该是醒酒后发现自己在人生的第一次理论转换为实战中“失身”了,气急败坏就去找华姐“索赔”,然后就以自己与生俱来的“天真烂漫”德行感动了阅人无数的华姐了。果然,一脸幸福的华姐捂着嘴笑着说道,“人家大黄多好的一个大男孩啊,哪像你俩这两个小坏蛋!”

“姐,你真该去看看眼睛了……”我已经无语了,要说我妈被这孙子的忠厚老实相给迷惑了那么多年还有情可原,但华姐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居然也瞎了?

关于华姐和大黄之间的恋情,包括我和秦东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看好,觉得那不过是一段短暂的火花四溅。毕竟,无论是华姐比大黄大了6岁,还是华姐曾经的职业范畴,这段看起来离谱又离奇的恋情注定不会得到祝福——当然,其中反应最激烈的,无疑是大黄的父母,他们甚至都找到我家里来质问我的父母,认为是我这个臭名昭著的坏小子把他儿子引入了歧途。

理论上,他们说得也没毛病,毕竟我也算是大黄和华姐的“月老”,但这哥们后来的表现完全属于即兴发挥。

事实上,这段不被看好的恋情,却又继续让大黄活在更大的庇护下。华姐不仅成为了大黄的女友,甚至成为了扫平大黄往后成长路上一切障碍的“保护伞”。用秦东的话来形容,那就是——“华姐连大黄他妈、他姐、他老姨外加他老板的活,一个人都干了。连同这一路上的所有牛鬼蛇神,都一并摆平了。”

两人在一起后,为了避嫌,华姐转让了自己那堪称日进斗金的洗浴中心,跑到大黄所在的大学外开了家服装店,一心一意地陪着大黄读书。当然,这位经历丰富的女人,无疑也是大黄的第一位真正的人生导师,不仅把他的衣食住行照顾得妥妥帖帖,更在大黄那实在拿不出手的学习成绩遭遇到危机时,利用她所擅长的处世哲学与人脉疏通,屡次帮他化险为夷。顺利升到大三的大黄,更是在华姐的各种运作之下,不仅成为了学生会主席,更成了预备党员,羡煞了我们一帮人。

当然,大黄在这期间,也将在学校里学到的管理知识活学活用,正好碰上市场利好,硬生生把华姐那间50多平的小服装店,变成了在本市拥有6家分店的连锁公司。待到大黄临近毕业之时,华姐不仅在本市最昂贵的小区里购置了一套超过200平的婚房,还动用关系和大额现金,帮大黄找到了一份让所有人羡慕的国企重要职能岗位的工作。

等大黄毕业这年的生日,华姐送给他一台30多万的原装进口宝来。那一年,这个钱足足可以买一百多台秦东开着满大街送打印机的微型小破车。那时候的大黄,也可谓是意气风发、年轻有为,连他们单位领导都时不时管他借车充充门面。

虽然恋情依然被大黄父母反对,但2003年,两人依然举行了低调又奢侈的婚礼。那天真正到场的,除了特意从国外赶回来的我、已经在北京给各大医院开办讲座推销抗癌药物的秦东、在IT行业混得风声水起后投身房地产的段军,剩下的不过区区10人,双方父母都没参加。但为了这场婚礼,大黄却花了近30万,单单华姐身上的那套特意让我陪他们去意大利采购的婚纱,就花费了16万——在那个年代里,那是一套两室一厅的价格。

婚礼上,在秦东请来的某位央视著名主持人煽情的祝福声中,华姐哭了,大黄也哭了,在场的所有的人都哭了。而我更是无比羡慕大黄,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人比他们的婚姻更幸福。

2012年,当举家回国的我再次与他们相聚时,哥几个都已经略有小成了。

秦东、段军都算是在行业中混出了名堂,而在名校攻读完MBA的大黄,更早已成为了那间著名的国企里最年轻的实职正处级干部,重权在握又前途无量,连座驾都换成了宝马7系。在家专心带儿女又一脸幸福的华姐居然越发光彩照人,绝对可以和小她10岁左右的苍老师相媲美。

更让他们开心的是,随着两个孩子的出生,无论是大黄还是华姐的父母,都真正地接受了他们。婚姻、事业、家庭大丰收的大黄,却让我和秦东越发“嫌弃”了。或许是无往不利惯了,这小子装逼拿价的德行几乎要嵌在骨子里,再加上那国企领导惯有的说话只说上半句的嘴脸,让我无数次想给那张幸福得不识人间烟火的大圆脸揍上几拳。

我和秦东总说,“相较于我俩这沟沟壑壑外加各种大坑的折腾,大黄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顺风顺水又一点罪没遭,就成了精英一族。”

稍微遗憾的是,在我和秦东的媳妇不约而同对我们与华姐之间的亲昵表现出反感后,永远过不了自己心里深藏的那道坎的华姐,主动开始疏远我们。连各自忙碌的我们每年过年时聚到一起吃顿饭,她都找各种理由推脱。

随着大黄的工作和生意都蒸蒸日上,华姐回家相夫教子,不敢再给大黄任何意见了。而羽翼渐丰的哥几个,虽然彼此“嫌弃”,但情谊还在,也都成为了大黄坚强的后盾。

秦东的人脉圈帮大黄摆平了单位之外包括工程纠纷、老人得病、华姐生俩孩子在内的所有事务,而对于由IT转投房地产的段军,大黄的政府关系也能够助他一臂之力,就凭这哥俩那黑白通吃的打法,连大黄单位各种领导都时不时地有求于他们,集各种优越感于一身的大黄在单位里也开始横着膀子走路了,一副天下都在我手中的感觉。

那时,大黄常说:“我一个能在国企里混得风生水起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们都要赤裸裸地白他几眼,也没多放心上。

相较于我和秦东对于哥们纯粹的支持,段军就明显“套路”太多,总让大黄“冒险”做等价交换,我和秦东基本都不愿和他多来往。

所以,当国企大规模改制、资产重组时,大黄几次动用手中的权力为段军谋利,秦东多次出言提醒,但觉得世间好事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的大黄,已经根本听不进去劝了。我们也不再多言,毕竟他这一路走来,任何时候都有人兜底、帮扶,命运似乎总是站在他那一边。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2018年,我和秦东在各自的领域中几乎同时遭遇了滑铁卢,又手拉手地一头栽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中,被骗得爪干毛净后,秦东选择了皈依佛门,而我则在自我隔绝的沉沦之后,开始了告别过去一切的自赎之路,和大多数亲朋都断了联系,其中也包括大黄和华姐。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再一次与华姐相遇,居然同样是在洗浴中心。

2020年9月,疫情缓和之后,得益于曾经的一台抵账过来的猛禽皮卡,我在一位老朋友的建议下开始给婚庆公司出婚车,也算刚刚实现了生活自立,每逢疲惫不堪之时便到洗浴中心洗个澡做个按摩。

这次,正当我躺在沙发上闭上眼昏昏欲睡时,一条温度适合烫脚的毛巾飞到了我脸上:“你小子这是抢银行得手了?”

我一转身,发现笑盈盈站在我面前的女人,竟然是那许久未见的华姐。高兴得忘乎所以的我,一把拥抱住了华姐。却惊奇地发现,她竟然穿着按摩服务员的制服,满脸憔悴。

“姐,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了?大黄呢?”眼见着华姐重操旧业,那一定是发生重大变故了,我又如何能不急?华姐低头整理着衣服,幽幽地说了一句,“走吧,姐请你喝点东西,咱下楼慢慢聊。”

下午的餐厅里并没有客人,华姐喊服务员要了一壶普洱茶,便在昏暗的灯光下娓娓道来。

她是个见过世面的女人,说话条理清晰但语速很慢,全然不顾急性子的我各种打岔。慢慢的,我听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我和秦东的事,他们自然有所耳闻。那段时间,一心想帮我们渡过难关的大黄也去过几次我妈和我前妻家里,每次都带了不少礼物和现金,但始终没有得到我们的****。这些我都大概了解也没有太大的意外。虽然彼此“嫌弃”,但哥们终究还是哥们。

然而,随着近几年经济不景气和国企改革,身居要职的大黄已自身难保,不仅收入大减,连一直引以为傲的铁饭碗也岌岌可危,一心想给自己留条后路的他看上了教育行业。2019年,他投入了三百多万开了一家超过2000平的综合性培训中心,砸墙拆棚重新装修后,年底开始招兵买马,没想到却遇上了近乎灭顶之灾的疫情。

大黄一路都顺风顺水,这时已然自负到听不进任何人的忠告了,华姐几次要求他“壮士断腕”赶快止损,都被他以“不懂行”为由干脆地拒绝。原本不差钱又怕影响不好的他,在疫情初期只能返还了招生团队收上来的全部学费和30多个教职员工的工资。这样一来,家里的钱已然快被耗尽。

而当疫情缓和后,准备重振旗鼓时,大黄才发现,那些白拿了他半年多工资的员工们,真正回来的不到一半。而且,那些教学方面的精英早已在网上自立门户,不屑于回来赚那点死工资了。

任凭再大的体格,也经不起如此折腾,当资金链越发紧张的大黄开始赌博似的重新招聘、并再次雇佣了专业的招生团队后,偏偏又赶上了自己的老妈和老丈人同时住院,两个年幼的孩子处处需要钱,如此,他的处境更糟了。

“大黄这孙子还是有韧劲。”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再次打岔,尽管无论我还是秦东,都栽在了资金链告急后自杀性的赌博上,这样的后果,我太清楚了。

“是,在这点上,你们哥几个都是这样一根筋。”华姐忍不住笑了,“这些还不算,小雷刚上初一,小东又要上学,这又是一笔……”

我不忍多听,直接问出了我的心里话:“姐,那孙子哪去了?他要知道你干这个,不得把这洗浴给拆了啊?”其实,话已至此,我太明白摊子铺得这么大又赶上各种倒霉事的大黄,有多需要钱了。

“你真的不知道?还是跟我装?”华姐忽然变了脸,眼看着我不像装假,才叹了口气说道,“他进去了,现在在看守所还没判呢,但律师说,没个5年出不来。”

“啊?为什么?经济问题?”这个消息简直比我在洗浴中心重逢华姐,更让我震惊,但想想现在全 社会 都在反腐,身居要职又缺钱的他犯错误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华姐不说话了,慢条斯理地续茶,沉吟了半天,忽然抬头问我,“段军欠你多少钱?”

“啊?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姐你还不知道我吗,我手里留不住钱,他是在我手里拿过不少钱,但每次3万5万的,我真记不住了。”

“你都这样了,为什么不管他要?”华姐正在倒茶的手忽然停在空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姐啊,就他现在那熊样,我就算把他骨头砸碎了,他又能拿出多少钱来?”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大黄进去,应该是跟段军有关系。

华姐怔怔地盯着我看了许久,又摇了摇头,“不对,你没说实话,他现在肯定比你和东子好过多了,就算给你拿出1万块,也比你撅着屁股打工一个月赚得多吧?”

眼见着我的那点小心思被当场戳穿,我只能实话实说:“段军那人有多势利。我可太知道了,就我现在这熊样,这小子还不一定咋对付我呢,东子的钱他不也一分也没给吗?我现在够倒霉的了,去了自讨其辱不说,再一急眼给自己弄进去就犯不上了。”

这一次,华姐居然哭了,而且越哭越伤心,断断续续的,我才弄明白其中的原委——

原来,在我和秦东相继“夭折”之后,大黄的大女儿小雷2019年上初中择校的时,只能相求于做过地产开发人脉比较雄厚的段军,而段军前前后后收了他40万的“关系疏通费”后,事没办成钱也没给退。当时手头很紧的大黄念在多年老同学的感情上也没多说。

到了2020年,实在被生活逼得走投无路的大黄想去找段军要点现金周转一下,段军却翻脸不认人了。大黄和他先是言语不和,后又发生了肢体冲突,最后架不住段军人多挨了顿胖揍。

向来高高在上的大黄怎么能容忍这种事儿?如果当时是我,我会立即躺地上报警,即使有些无赖更有些碰瓷的嫌疑,但警察到来之后的赔偿,可真不是民事纠纷的问题了,至少解决手头的燃眉之急,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但可惜的是,大黄在情急之下,居然掏出了武器——虽然彼时的他已经没有随身携带板砖了,但他却直接带了把匕首。

段军本就是个声名狼藉的开发商老板,拖欠款根本就是家常便饭,对付这种登门讨债的手段,那些变化多端的花样是在学校里、教科书上永远不可能看到的。人家就是装腔作势的比划了几下,咽不下这口恶气的大黄就上了套。

其实,大黄并没有使用过匕首,更没有胆量杀人,但面对着翻脸不认人的兄弟和两个虚张声势的“狗腿子”,盛怒的他以为自己是在正当防卫,刺出去的匕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捅在了哪里,却已经刺穿了一个人的脾、割断了另一个人的手筋,在他追到仓皇逃窜的段军前,就被早已接到报警电话赶到现场的警察按倒在地……

后来的一切,都不用哭成了个泪人的华姐再去叙述,这一次,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帮得了大黄了。先不说债务纠纷是法院的事,单单主动上门在人家的地盘上寻隙滋事,还随身携带管制刀具,导致一个重伤害两个轻伤害,就已经是严重的刑事案件了。

这一年,大黄42岁。这一次,命运没有站在他这边。而且没有了老师和家长,没了华姐和几个要好的兄弟,人生中的第一次重大危机,他却把自己直接交给了警察和法院。这次,没有宽容、更没有偏袒,有的只有法律的严肃与公正。

大黄的案子还在审理过程中,即使段军和另外两位受害者案发不久便出具了谅解协议,但大黄还是逃脱不了法律制裁。听华姐说,段军后来也跑得无影无踪,大黄的事儿也同样把他逼上了一条绝路。

如今,华姐还在洗浴中心做按摩**,独立抚养两个孩子的压力,让她也并没有太多选择。家里的变故她还是瞒着双方的老人,就像曾经那样。

题图:《东北往事之二十年》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