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在白炽灯的反射下，输液瓶亮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脸色苍白的母亲躺在病床上看起来特别瘦弱。她的眉毛拧在一处，花白的头发散落在脸上，让人揪心！

小胡蹑手蹑脚地走到我跟前，嘟囔着:妈，让他看。让我回去休息，看着女儿。

我看了一眼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忘记了周围还有其他病人，我对他大吼了一声。

小胡吞吞吐吐地说:“这个我也不要。谁知道妈妈会半夜去厨房？”

“不得不！要不是你为了省点钱把夜灯拆了，我妈会不会摔了！”他强词夺理，我很生气。“我告诉你，我妈会有好事的，我不会跟你没完的。”

小胡听了自知理亏，低下了头，一言不发。我想说说，可我妈一直喊渴，让他出去打水。

他看到病房，我妈拉着我的手劝我，“算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更何况，小胡是对的。既然已经开始了事业，哪里都需要钱。是一点点攒的。”

我收回了手，马上回应道:“我们家什么时候到这个地步啊！”可还没等我说完，我妈就反击了，让我改改脾气，说我这个年纪找个像小胡这样可靠的老公带个孩子不容易。

我不喜欢她的话。我这个年纪养孩子有什么不好？我依然没有荣华富贵的生活，但看到妈妈疲惫的表情，我把话生吞活剥，只哼了一声:我知道。

02

我叫李燕，童装设计师，性格爱恨分明。我怀孕的时候，我前夫犯了他所谓的大多数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我二话没说就把她踢开了。

离婚后，我妈负责看孩子，我天天跑业务。虽然日子越来越好，但她总是感叹，希望我刚过30就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为了让我妈在亲戚面前抬得起头，我不得不放了她，虽然我不甘心。

我问自己长得好看，却因为离婚才带宝宝。相亲的时候，我被那些平凡却自信的歪瓜选中了。我气得骗我妈:我不想和男人离婚，我也不嫁帅哥。

我以为提高门槛会挡住我妈的路。谁曾想到她永远不会死？一番折腾之后，小胡出现了。

他比我小三岁，长得帅。按理说，这样的男人早就被抢了，但他刚来上海不久，没房没车没存款。此外，他的家乡有许多兄弟，聪明的当地女孩不愿意帮助穷人。折腾了好一阵，他来找我。

小胡勤奋踏实。我对他挺满意的，他也对我一见钟情，说我有能力，没气质，比小女生懂事。

很快，我们确立了关系。在交流过程中，我惊讶地发现，他之所以交不到女朋友，不仅仅是因为家里穷，还因为他很节俭，极其节俭，甚至到了吝啬的地步。

理工男从事游戏开发，一年四季都是衬衫+T恤；从小前后自学理发，从不去发廊，从不叫外卖，从不旅游，一心一意只存钱。

情人节那天，我收到了他送的111朵玫瑰。在我无比惊讶的时候，他得意地说:早在一周前，他就买了一毛钱的花苞保鲜，节日刚开的时候，还存了一笔数目不明的钱。

“算计”的太巧妙了，我都傻眼了。比起“不知道一个菜多少钱”的我，一物降一物。

每次出去吃饭，他都要货比三家，找出所有的优惠券，点当天的特色菜，精打细算，才能打动我。

每次我埋汰他小气，他总是不屑一顾:他从小就习惯一分钱一分货，更何况他的脸是别人的，日子是自己的，管不了别人怎么过。

我妈抱怨她是婆婆的女婿，越看越喜欢。并不是说这样的男人活的勤快，不抽烟不喝酒不花钱，可靠！很难把我的犹豫推到寻找的那一天。

果然，婚后不久，小胡就把“节俭”吹到了家里的每个角落。他给我摊了好几个账:风险投资，换学区，大宝补课，加2宝，到处花钱。因此，有必要切断河流。为了表示诚意，他全权上交工资卡，制定家庭账本，1月1日结算，查漏补缺。

我觉得头晕，对我妈眨了眨眼，但我妈不喜欢我的奢侈。看到他说的有道理，她站在了他的一边，结成了联盟。

03

之后他开启了唐僧漫无边际的模式，我的噩梦开始了。

他要把洗衣服和洗菜的水省下来冲厕所，不大的厕所放满了水桶；放弃附近省时的超市，绕道去便宜的农贸摊买菜；因为我经常不在家吃晚饭，他总是中午做晚饭，省电省事。

别人家去海底捞好好玩，我家去a省！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省钱大招:带黄瓜和鸡蛋，用店里的调料做火锅。一家四口刚把消费控制在20块钱，大家都在看我，我如坐针毡。

就这样，他不顾我的感受和一再抗议，领着家人一路狂奔，“小气道”。

只要我一抱怨，他就会打开计算器喋喋不休，指着一本密密麻麻的笔记本，唠叨着赚钱的艰难，生活的艰辛，直到我头皮发麻，马上闭嘴。

如果你怀疑，他是不是对我们小气，对自己大方？不，他对别人绝对严格，对自己绝对残酷。为了严惩自己的失算，他吃了一个月的泡面，脸绿得跟漫画里的绿巨人一样。

那时，我正计划去林俊杰听一场音乐会。他想讨好我，但是票太贵了，所以他七拐八拐，我也不知道去哪弄两张票。他得意洋洋的说自己是和别人一起来听演唱会的，可是一进会场就被抓了，票居然是伪造的！我们俩都被踢出去了，白白丢了钱，还差点被请到车站喝茶。

这次我想在朋友圈炫耀，我很丢脸，很生他的气，但他还是振振有词的说自己是对的，只是被骗了，失算了。

听到他的狡辩，我顿时火了:你干嘛那么努力赚钱？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生活的舒服吗？但是你希望，生活质量一夜之间恢复到解放前！

一番唠叨后，我命令他放弃，但没有想他，我悠闲地翻开账本，大声数着这几个月攒下的几百个“辉煌业绩”。

我一时语塞，只好再次警告他:节俭是对的，但过犹不及就会走向另一个极端，得不偿失。不要太过分！

04

一天晚上，女儿在肚子里上吐下泻，吓得我们赶紧去医院。

到了医院，小胡特意绕道拐进了一条小巷子。正当我纳闷的时候，他告诉我医院停车费要10块，而巷子后面的空站点免费。

他女儿都这样了，他还想省钱！我一听到火上来了，就开始骂。

工地周围一片漆黑，我抱着女儿在车上撞进了工地。我只听到扑通一声，汽车停了下来。原来右轮陷进了沼泽，钉子扎穿了左胎。

太好了。为了省10块钱，要补好几百个轮胎，还要叫个黄包车夫。我把他扔在车里骂骂咧咧的，抱着女儿往医院跑。

结果到了医院检查，就更热了。原来女儿的胃病是因为过期的酸奶。不用问，而且是小胡为了省钱买了打折商品。

当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时，我被打倒在地，受到了责骂。他也知道麻烦，但还是忍不住跳出来:还不是为了省点钱。

“存5块钱交500输液费！你真会算计！”我气得他一句话都不敢说，就留下来陪我照看女儿。

半夜医生说情况稳定，只需要回家观察。回到家，妈妈以为我们明天要上班，劝我们休息一下。她只是照看孩子。

结果没过多久，就听到“砰”的一声，我们赶紧起身查看。原来我妈晚上起来给女儿倒水的时候摔倒了。

我把我妈扶起来，责怪她不开夜灯，她却沉默不语。

我仔细一看，发现厨房的小夜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小胡拆了。我想起他上次跟我说过我不能开夜灯，一月存了多少钱，一年花了多少钱等等。我一烦，就让他走了。谁能想到！

我的脑壳瞬间爆炸，我昏昏欲睡。我的愤怒从我的腹部突突到我的头顶！对着小胡又是一声吼！

他也傻，只好凌晨又把我妈的医院抬进宫里。

然后就是一阵折腾。拍片后医生说，幸好只是扭伤了腰，问题不大，但老人还需要卧床休息几个星期才能恢复。

05

太好了。我一边工作一边忙着照顾妈妈和女儿。没几天，我的黑眼圈就出现了。虽然小胡一直跟着我，但我早就气坏了。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落到这种境地？

我越想越生气。我二话没说，把他的铺盖扔进客厅，让他反思。

期间小胡一直跟我道歉，说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不该贪小便宜。不会再发生了。

我不太容易原谅他。我常常感叹，“老太太想要什么？她喜欢什么你就想做什么？看在我妈的份上，我找了个找的管家，小男人整天拿着破账本盯着自己。”

自从我记得他的管家后，我就没去旅行过。有时候想买快递，还得偷偷送到朋友家；想牙疼还得加班偷菜，简直像做贼一样！不是怕他，是真的怕他的“节俭长篇大论”。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只是朋友们时不时在圈子里秀恩爱:马尔代夫游，海南游，吃辣喝辣，而我，却在家里拿起菜水冲厕所！

想着自己现在“非人”的日子，看着朋友们奢侈的生活，内心越来越不平衡，生活质量的下降让我深深怀疑这段婚姻是否值得。

郁闷的时候去女朋友家诉苦，到了她家看着一桌子外卖，心疼的直喊浪费。我马上用保鲜膜包了一半放冰箱里。对了，把擦手的纸巾一分为二，每人一半；与此同时，其他房间的灯也关了。

被闺蜜这一步到位的动作惊呆了，她盯着我看了好久，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省了？我惊呆了:曾几何时，我被小胡的小伎俩潜移默化！天地！我无奈的拍了拍额头。

06

冷战中的一天，小胡奉承我，问我想怎么庆祝结婚纪念日。我看了他一眼，走开了，对自己说，我相信你是邪恶的！我想知道你在哪里买到的便宜货。这段时间我正打算买个店开个童装店，忙到没空唠叨他。

逛了一圈，看中了一个高档住宅商业街的店面。我高兴地询问，却得知它已经被买走了。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所以看中了这家店，所以一直求开发商转让给我。对方看我这么用心，帮我咨询了几次买家。得到的答复是对方拒绝了。看着一块上好的肥肉掉进别人嘴里，后悔得肚子发胀，吃不下饭！

晚上，我在生闷气的时候，小胡走过来，挥舞着笔记本。我马上把他推开，叫他别来烦我。

但是他还是保持着他那颗邪恶的心，嬉皮笑脸的把笔记本塞到我怀里，说要让我好好看看。我猜他又要算账了，想把笔记本扔回去。就在他举到一半空时，我愣住了！

我的天啊！是房产证。我睁大眼睛打开它。第一页写得清清楚楚:A栋B座101室，君临天下。车主:李燕！

是我！经过反复检查和确认，我很高兴。我抓住小胡，让他招供。看到我终于对他笑了，他也很激动，一一解释:他一早就知道我有个老板梦，所以想帮我实现。他把省下来的钱当基金，投资进去，这一次，他们开发的游戏卖出去了。他这才凑钱买了个店，作为结婚纪念日送给我。

我大吃一惊，上下打量着他。我想有一个充满爱意的拥抱来鼓励他，但我对他前几天给我造成的一系列麻烦感到愤慨。我太情绪化了，不知道如何开口。

小胡看出了我的犹豫。他抓住我的腰，真诚地说:“我知道我的寻找带来的麻烦，但我真心希望我们的家庭越来越好。希望你能原谅我，答应我从今以后不要为了省几块钱而降低生活质量。”

“好吧！看在你赔罪的份上，暂时原谅，看你以后的表现。如果你再这样做，就要付出代价。”我假装大方，放他一马。

看到认识，小胡暗自得意，刚想偷袭我嘭的一声，没想到就俯下身喊了一声，原来，这几天他扭着脖子睡在沙发上，硬是忍着没挨按摩。

没办法，我只好把他拉过来，给他剃毛，弄得他疼得龇牙咧嘴，叫个不停，又好气又好笑！姐妹们，你们觉得有必要这样搜老公吗？

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