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导读:清明时节,春雨沥沥。 每年的此月此日,人们都忙乎于祭奠祖坟,为故去的亲人们送上祭品冥币,以示对故人的哀思与怀念。今年依然。在通往市区外的每一条道路上,形形色色的人们乘坐着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行色匆匆地纷纷赶往自家的祖坟去祭奠祖先和故去的亲
清明时节,春雨沥沥。
每年的此月此日,人们都忙乎于祭奠祖坟,为故去的亲人们送上祭品冥币,以示对故人的哀思与怀念。今年依然。在通往市区外的每一条道路上,形形色色的人们乘坐着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行色匆匆地纷纷赶往自家的祖坟去祭奠祖先和故去的亲人。
面对这种传统习俗和现代文明相交织的情景,我无比感慨、触景生情,不禁想起已故去一千一百六十余年的唐代老夫子杜樊川先生的千古绝唱:“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我不得不叹服这位老夫子千余年前描述的景象,时至今日,人们依然演绎着同样的一幕,而且是愈演愈烈、经久不衰。可见,行善和尽孝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亘古不变的习俗!感哉!叹哉!
细细算来,我离开家乡迄今已三十多个年头了。二十余年前奶奶逝世的时候,我特地赶回去为奶奶奔丧送葬。之后,我便再未曾到祖坟为爷爷、奶奶送上一缕香火。为此,我内心常常感到愧疚和自责。然而,多少年来,我对爷爷奶奶的眷恋和怀念却从未间断过,特别是对爷爷的思念,在他逝去整整四十年的今天,思念依然常常袭扰着我的心灵,让我心中感到酸楚和疼痛......
山道弯弯,路途遥遥.几十年来,我虽不能亲临祭奠常常思念的老人家,然而,那些曾经淡忘的记忆每到此日此时,便会一桩桩、一件件地在我的脑海里逐渐地清晰起来……
翻开淡忘的记忆,满脑子都是爷爷的影子:
花白的山羊胡子,清瘦的面容,慈眉善颜,脸上常常挂着微笑,整天乐呵呵地;浑身上下穿着一套自染的黑色粗布衣褂,裤脚上扎着白色的裹腿,腰间围着一条硕长的蓝色粗布腰带,足蹬一双千纳底的圆口黑布鞋,头上扎着一条白色的羊肚子毛巾,腰杆子总是挺得直直的,眉宇间透着几分威严和坚韧,煞是英姿勃勃,器宇轩昂,俨然一位典型的陕北汉子形象!
我爷爷出生在二十世纪初年大清帝国行将败亡的年代,自小就在地里干农活,没上过学没念过书,大字不识一个。但他却干得一手好农活,自幼养成了勤奋耕作,吃苦耐劳的优良品格。时至今日,在我的记忆里他总是那样一种亘古不变的装束,一成不变。
爷爷每天早晨总是天不亮就起床,无论是酷暑严冬,还是阴雨雪霜,天天如此,从未间断过。每天早晨起床后,先是把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挨着个地喂牲口:牛、羊、猪、驴、鸡,一个不落。忙完这些便挑起水桶去硷畔下的小河里挑水,而且要把家里那口特大的石槽水缸挑满。
等干完了这一切,也就到了吃饭的时候了。
吃完早饭,爷爷就背起来他那个终年都不离身的挎包(那是我父亲单位配发的一种帆布工具包),揣上奶奶为他准备的干粮,跨上爸爸从部队带回来的、已被磕碰得坑坑洼洼的旧军用水壶,扛着放羊铲子,赶着生产队的百多只山羊悠然自得地上山放羊去了。
黄昏的时候,爷爷赶着羊群回到了村子里。
安顿好羊群,爷爷又挑起水桶、扛着锄头到河边的自留地里给蔬菜浇水,给庄稼锄草,一刻也不闲着。就这样一直要干到繁星满天,什么也看不见的时候方才收工回家。就这样成年累月,天天如此。即便是下雨、下雪天,也从来没见过爷爷会闲下来。他的手中总有活儿干:剥玉米、捡豆子、剥麻杆、搓麻绳、捻毛线、织毛袜……反正,他的手就不可能闲下来,即使是跟人聊天儿,他的手中依然在做着活计,仿佛永远就没有终结的时候!
每当爷爷晚上回到家,便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刻。一帮孙子们一窝蜂似的围住爷爷抢着要翻他的挎包。爷爷的挎包每天回来总是鼓鼓囊囊的,而且内容也很丰富:春天的时候,包里装的是茨茉花(一种可以用来调味的野草花)、野小蒜等;夏天便是马奶子、木瓜、山杏、毛桃和各种野山果,麦收季节多半会是拣来的麦穗;秋天主要是玉米粒、大豆等捡来的秋粮作物;冬天便是酸枣、杜梨等野果。总之,爷爷的挎包基本上是天天满包,从未空过。可以想象,爷爷在放羊的间隙依然是不停手地采摘着各种有用的东西。至于麦穗、玉米、大豆之类的,则是在别人收获过的庄稼地里拾回来的,我们家乡称之为“净庄稼”。爷爷说过,净回来的粮食,即使人不能吃还可以用来喂牲口,糟蹋庄稼就是造孽,老天爷会惩罚的!
每到吃晚饭的时候,便是我们家最热闹的时候,也是我们这帮孩子最开心的时刻。
我从小就是个顽皮任性、活泼好动而又特别讨人嫌的主儿。可是,惟独爷爷却特别喜欢我,常常夸我聪明伶俐,将来一定有出息!所以,每次吃饭的时候,爷爷居中坐在炕上,总是把我叫到他的身旁坐下,对我特别关照。
饭端上来以后,爷爷并不急着动手吃饭,而是嘴里叼着旱烟袋,兴致勃勃地看着我们这帮孩子们争斗抢食。而他却一脸的微笑、满目的慈爱,眯着眼睛看我们争斗。当我们为争食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总是得意地开怀大笑起来。那神情,决不亚于一位艺术大师在欣赏着一大堆自己的作品,十分满足、欣慰和开心。
吃饭的时候,爷爷总是不时地提醒大家:不许挑食、不准剩饭、不能说话。我清楚地记得:他对每一位剩饭的孙子或孙女总是那句话:
“将来长大找的媳妇(或女婿)一定是个麻子脸!”
在爷爷的唆使下,我们这帮孩子经常比赛着象小狗一样用舌头舔自己的饭碗,并且争先恐后向爷爷炫耀看谁舔得干净。这时的爷爷快活地地捋着胡子,连连夸奖着每一位把碗舔干净的孩子,脸上堆着满足、惬意的微笑。
爷爷的热情好客乃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每到饭时,只要有人从我们家硷畔底下路过而被他看见,他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忙还是不忙,强拉硬拽地把人家留下来吃饭。而且有客人吃饭的时候,他就会把祖上传下来的那把铜制酒壶提在手里,一个劲儿地劝客人品尝他自己亲手酿造的老玉米烧酒,着实让客人束手无策、感动不已。有时,他竟然会把素不相识的过路人拉到家中予以热情款待,弄得人家不知说什么才好。更有甚者,家里来了讨饭的,他就吩咐奶奶和妈妈、婶子们,给乞讨者装碗粮食或是面粉,弄得女人们常常撅着嘴不。这时,他就会板着面孔严肃地对儿媳们说:“娃娃,人一辈子靠吃是吃不穷的;靠的是下死苦往下挣家当哩!再说啦!人谁都会有为难的时候,能帮就帮一把!多个朋友多条路嘛!”爷爷说的这些话,至今都是我做人的标准和准则!
爷爷还有一个最大的爱好,那就是爱唱歌、爱闹红火。记得小的时候,爷爷也会经常带着我去放羊。我也特别喜欢跟在爷爷身后屁颠儿。
当我们站在山头上,眺望朵朵白云飘荡在蔚蓝的天上,满目蜿蜒起伏的山梁,翠绿的山坡上山羊在悠闲地啃着青草,好一派黄土风情尽展眼前。这时,爷爷就会拉长了他那高亢嘹亮的嗓子,吼上几句信天游。爷爷的嗓子很有磁性,声音也特别洪亮,而且歌也唱得特棒,会唱很多很多的民歌。像:信天游、山歌、小调、小曲、秧歌调、陕北说书、陕北道情、眉户小调等都能来上几段。我今天脑海中蕴藏的陕北音乐素材,绝大多数都是爷爷那时候教给我的呢!
爷爷站在山上唱歌的时候,我觉得他的神态特别的美,声音也特别的漂亮,他的歌声高亢、悠扬、哀婉、深情,听起来让人觉得牵肠扯肚,荡气回肠,回味无穷。每到农闲时,爷爷会经常邀上几个有共同爱好的老少爷儿们在场院的空地上燃起一堆篝火,火堆上熬着一大缸子酽酽的浓茶,于是就扯开嗓子吼起了民歌。那些老哥儿们声嘶力竭的歌声常常吸引着本村和邻村的民歌爱好者前来围观。于是,在这个小小的村庄的夜空便飘荡起悠长、高亢的歌声……
爷爷除了爱唱歌以外,还有一个最大的爱好,那就是扭秧歌。
秧歌,乃是陕北人在欢庆春节活动中所特有的一种娱乐活动。伴随着陕北大唢呐的高亢旋律和锣鼓乐队整齐多变的节奏,参与者在“伞头儿”的带领下,扭出一个个花样多变的阵形来:什么“红星阵”、“梅花阵”、“二龙戏珠”、“万福阵”、“狮子滚绣球”、“卷菜花”等等,不胜枚举。扭秧歌的人迈着一种特有的舞步,踩着锣鼓的节奏,尽情地释放着浑身的情感和能量,直至彻头彻尾的尽兴。
“伞头儿”的作用主要有两个:其一,就是秧歌队伍的领头人,所有的秧歌队伍造型,主要是在“伞头儿”的带领下完成的;其二,秧歌队完成造型之后,“伞头儿”要根据演出的内容、性质、时间、场地、人物等等,随口现编出一段段秧歌词来,然后在锣鼓的伴奏下当众唱给大家。
爷爷便是这样一位远近闻名的“伞头儿”。
爷爷目不识丁,但现编起秧歌词来,那简直就是一位天才。在他的秧歌词里,远古传说、神话故事、帝王将相、才子佳人、英雄好汉、朝代演义无所不精,无所不容,再加上他那一付高亢明亮的嗓子,使所有的围观者无不为之倾倒。
这时的爷爷,神采飞扬,气宇轩昂,俨然一副大将、豪杰模样。
爷爷好喝酒,也很会做酒。
每到秋冬季节玉米丰收以后,爷爷就会在奶奶的帮助下,开始自己酿制烧酒。他们做酒的程序是严格保密的,从来不让别人看见。做酒时,他俩把房门关得严严实实,不准任何人靠近。也不知他们的秘方是什么,反正,他们酿造的烧酒就是比别人家的好喝,为此,村里好多人变着法子向爷爷讨教,可他总是微微一笑,一言蔽之:“没啥巧道,瞎碰上的!”
有时吃饭的时候,遇到高兴的事儿,爷爷就吩咐奶奶给他烫上一壶自酿的烧酒,然后就着酸菜,提着酒壶嘴对嘴地嘬上两口。他喝酒的神态常常让人的觉得那烧酒一定非常好喝,一定非常地香。有一次,我实在地质不了他的诱惑,就嚷嚷着也要喝酒,爷爷哈哈一笑,把酒壶罪伸到我的嘴边。我学着他的样子深深地嘬了一口,好家伙!这一下就把我呛得是张口结舌、抓耳挠腮,鼻涕眼泪也流下来了。爷爷却高兴得前仰后合,开怀大笑。此后好多年,我看到酒就会心有余悸。而爷爷却依然故我,提着他那把铜酒壶,时不时地嘬两口。
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爷爷一旦酒喝高了的时候,那就是全家人最开心的时刻:
一壶热酒下肚,爷爷如同注射了兴奋剂。于是,也不顾及以往在儿孙们面前的威严和矜持,站起身,手举着扫炕用的笤帚,口里念着锣鼓点,满炕扭起了秧歌。我们这帮孙子也排成一串跟在爷爷的后面,学着爷爷的样子扭起了秧歌。扭到兴头上,爷爷把笤帚一点,学着伞头儿的样子扯着嗓门便唱起了秧歌调:
“锣鼓唢呐就一齐响,
老汉我一窜就上了炕。
没有彩伞把笤帚扬,
扭起秧歌我喜洋洋......”
每到这时,奶奶、妈妈和婶子们抿着嘴偷偷地笑,可她们又不敢放肆地大笑。
正月里,是陕北人一年当中最热闹的时刻。
除夕过后,辛勤劳作了一年的人们洗去满身的尘埃,抛却生活的烦恼,在连续几天酒足饭饱之后,人们就自发地组织到一块扭起了大秧歌。
一过正月初二,各村之间便以秧歌队互访为形式的大拜年就开始了。由村子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带领着由本村人组成的秧歌队,到临近的村子里挨家挨户地拜年,俗称“沿门子”。
秧歌队每到一家,这家的主人就在自家的门前摆上一张桌子,桌上摆放着瓜子、花生、红枣、糖果、香烟等,热情地招待来访者。
秧歌队在震天的锣鼓声中,排着一字长蛇队形,踩着鼓点儿的节奏扭进了这家院子,然后在伞头儿的率领下,在院子里摆开了秧歌阵型。这时,全村的男女老少便扶老携幼、举家出动,人们穿着积攒了多年的新衣裳,满面春风,喜气洋洋地涌入被访者的院子,于是,主人家的硷畔上、围墙上,磨盘上便被挤得水泄不通了。
那时的秧歌,没有现代秧歌那种华丽的服装和庞大的阵容,几十个、甚至十几个秧歌爱好者聚集在一起,将红纸蘸上水把颜色胡乱地涂抹在脸上,把破草帽圈一翻,插上五颜六色的纸花戴在头上,随手拿起镰刀、斧头、笤帚、木棍等劳动工具,高高地举过头顶便如痴如醉地狂扭起来!
这时的爷爷,把自己打扮成古灵精怪的样子,反穿着老羊皮大衣,羊毛冲外,头戴一顶破旧的草帽圈,上面插满了五颜六色的纸花,举着一把用纸花装饰过的雨伞,嘴上挂着一付戏剧老生用的白色髯口,样子十分滑稽。然而,爷爷的打扮却是孩子们十分喜欢的,他走到哪里,屁股后面总是追着一大帮爱凑热闹的孩子。爷爷扭在秧歌队的最前面,率领着秧歌队踩着鼓点趾高气扬、忘乎所以地狂扭着,满头大汗却神采飞扬,赢得围观的人齐声喝采。
当秧歌队打开了场子之后,爷爷便走到场子中央,在锣鼓声中踱步沉想。少倾,他把手中的伞轻轻一点,锣鼓声嘎然而止,爷爷便扯开他那高亢、洪亮的大嗓门高唱了起来:
“正月里来正月正,
拜年进了你家门;
先给各位敬个礼,
再给亲朋鞠个躬”
……。。
一个正月里,爷爷就这样,不知疲倦、不辞辛苦地率领着他的秧歌队到处去拜年。
晚上回来,便盘腿端坐在炕中央,手里端着那把小酒壶,一边大讲特讲当天的趣闻乐事,一边又不失时机地嘬上一口甘淳的小酒,此时,你绝对能感受到他内心的那种快慰和满足。
爷爷为人处世热情大方、豪爽大度是十里八乡远近出了名的,但是,他自己却是十分的朴素和苛刻。在我的记忆中,他的穿着打扮永远都是那个样子:一身自织、自染、自做的土布衣裤,千纳底的土布布鞋,头上扎着白色的羊肚子毛巾,春夏秋冬四季几乎一尘不变,只是在天热的时候脱去了里面的棉衣棉裤而已;在饮食方面,爷爷很爱吃,特别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陕北节日里吃的各种传统饮食必须按老规矩、老样子给他全部做齐,少一样或者是做不好,他都会大发脾气的。可是在平时,爷爷吃饭是从来都不挑剔的,十分的节俭。每次吃饭时,看着一大帮子孙子们抢着吃饭,哪怕就是打起来,他都是乐呵呵地在观战;可是,当有人掉下饭渣时,他就会严厉地命令你捡起来吃掉。有的时候,吃煮土豆、蒸红薯、熬南瓜时,他甚至不让我们剥皮,必须连皮吃掉。因为如此,直到今天我都特别讨厌吃这些东西!
爷爷爱吃肉,而且特别能吃肥肉。每当过节的时候,那么大、那么肥的烧肉片子,他吃起来就象吃面片子一样,唏嗖有声,让你感觉那红烧肉一定做得特别香。
父亲对爷爷特别孝顺,每次去县城赶集,只要碰见爷爷,父亲都会领着爷爷到县城正街中心唯一的饭馆里,花五角钱称上一斤刚卤好的热腾腾的猪头肉,用醋蒜一调,再买上两个刚出炉的热烧饼。爷爷吃得那个香呀,连我这个从不吃肥肉的人看着都眼馋。记得有一次,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去县城逛街,在街上碰到了爷爷。因爸爸是抽空开车拉我们去县城买东西,没时间带爷爷去吃饭,于是,妈妈就给了爷爷两块钱,一再叮嘱让他自己去买肉吃。
春节回家过年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妈妈给爷爷的那两块钱,就问爷爷那天去饭馆买肉吃了吗?爷爷笑了笑,说:
“去了,但没吃”,
我问他为啥不吃呢,他说:
“捏着崭新的硬票票,在饭馆门口转来转去,就是没舍得花!”
我回头看见爸爸和妈妈的眼眶有些湿润了。
这时,爷爷从柜子底下拿出了一个用旧草纸包着的东西,我抢上前去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没安把子的新镢头,已经被爷爷磨得锃光瓦亮的了。我不解地问爷爷这是哪来的?爷爷得意地说:
“这就是用你妈给的那两块钱买的。”
妈妈没好气地说:“我给你钱是让你买肉吃的,没让你买别的!”
爷爷笑着说:“买斤肉吃完就没了,买个镢头说不定能用一辈子哩!”
爸爸妈妈无言以对,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期,中国的大地上遭受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连续三年的自然灾害,这场灾难几乎波及中国的每个角落。
那式,整个中国人都在遭受着饥饿的煎熬,人们过着食不果腹的困苦日子。爸爸他们单位好多人因为熬不住艰难,便辞职回老家种地去了,因为物价飞涨,他们一个月的工资只够买一担土豆,无法承担全家人的生活。
我们有一家邻居,男主人还是爸爸单位的领导,家有七个孩子,人多粮少,日子过得十分艰难。因为缺乏粮食,他们只好一天两顿用拣来的土豆、白菜、萝卜煮在一起,抓几把玉米面,再搁点盐当饭吃,就这也不是天天都能吃饱的,往往有时就会断了顿,连玉米面也没有了,只好抓几把稃糠和野菜搅在一起充饥。记得有一次,他们家大儿子因为贪吃,糠吃得多了,干燥得拉不出大便来,蹲在厕所憋得直哭,我们几个小伙伴赶紧叫来了他妈妈。他妈妈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用木棍给他掏大便。这情景至今想起来依然令人为之唏嘘不已。
然而,即便是在这么艰难的情况下,我们家的生活却是好得多了,虽然是以粗粮为主,但至少每天还能吃上一顿白面馒头或是面条,而且可以吃饱。这一切当然是因为我有一个勤劳持家的爷爷。
每隔一段时间,爷爷就会赶着他那头高大健壮的黑毛驴,驴背上驮着大大小小的口袋,口袋里装着麦子、玉米、小米及各种豆类,翻山越岭地送到我们家。而且,每次总是对妈妈说:好好吃!不要把我孙子饿坏喽!吃完了我再给你们送。以至于每当我想爷爷的时候,就会问妈妈:“咱们家的粮食吃完了吗?”
妈妈笑着问:“咋啦?是不是想爷爷啦?那妈妈就给爷爷捎个信儿,让爷爷过两天来看你。”
那个时候的冬天的确很冷很冷!学校操场的地皮都被冻得裂开了一道道口子,就像乌龟壳的龟纹一样;延河里的水被冻得结成几尺厚的冰,冰面上可以跑得过汽车。即便是这样的季节,爷爷依然隔三差五地给我们送粮食。因为还要赶回去种地放羊,所以,每次爷爷都是一大早就出发,天亮的时候,他就来到我们家了。当爷爷进门的时候,爷爷胡子上结满了满了哈气结成的小冰柱,于是我就爬在爷爷的怀里,用嘴去叼爷爷胡子上的冰块吃。爷爷笑眯眯的问我:“好吃吗?甜不甜?”
“甜!”
于是,爷爷便爽朗地大笑起来,屋子里顿觉暖和起来。
在动乱的那一年冬天,由于爸爸的单位里也发生了武斗,生产被迫终止了。为了安全,爸爸就带着我们回到了老家。这是爸爸自十六岁出门当兵之后,第一次在家里住这么长的时间。那段日子,爷爷可是特别的开心,走走路路嘴里哼着小曲。但是到了晚上,爷爷神经又特别紧张,一听到狗的叫声,他就会立即穿上衣服跑出去查看,有时会起来好几次。因为爸爸当了十年的兵,造反派要抓他去带兵打仗。也就是因为这个,爸爸才带我们回老家躲了起来。就这样,好不容易过了一个多月,父亲担心在家待的时间长了会对以后的工作产生影响,于是就联络了一位同样躲回老家的同事,在正月的最后一天黎明,悄悄地离开了老家,到百里外的单位总部报到上班去了。从此,一向活泼开朗的爷爷就变得沉默寡言了。
爸爸走后,爷爷似乎比以前安静了许多,那种豪爽的、肆无忌惮的笑声明显地少了,话也少了许多。以前,爷爷虽然爱喝酒,但是除了家里来客人或逢年过节的时候才喝一点儿,平时是不大喝酒的。可是最近我发现爷爷几乎每天晚饭后都要让妈妈给他烫上一壶热酒,一个人闷闷地喝了起来,喝多了倒头就睡。我知道,爷爷是在为爸爸担心哪!
其实,我也很想爸爸,也变得沉默寡言了。有一次,我正坐在门槛上发呆,妈妈走过来问我:“你干什么呢?发什么呆?”
我喃喃地说道:“我……想我爸爸……”。
说完鼻子一酸,我的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妈妈走过来抱着我的头,轻轻地抚摩着,眼泪也掉在了我的脸上。
这一幕,恰好被走过来的爷爷看在了眼里。
吃过晚饭之后,爷爷突然提出:明天他要去找我爸爸。
全家人都竭力劝阻他,可爷爷的态度十分坚决。他责备父亲不该把妻子儿女丢下不管。他说:
“什么狗屁公家人,连老婆娃娃也养活不了。把什么?如果单位要是不要的话,就回家来种地,那里黄土不买人?”
大伯提出让他去,爷爷坚决不同意。他说:
“你们谁去我都不放心!外面兵荒马乱的,我一个老头子,谁也不能把我咋样!就这么定了!明天就去!”
我缠着爷爷要跟他一块儿去,爷爷说:“你不能去,路太远啦!好几百里呢,要走好几天哪!你就在家里等着,爷爷这次去了一定把你爸爸给拽回来!以后哪儿也不让他去了,让他在家陪着你,好吗?”
我以为爷爷怕拖累他,便不再纠缠了。
第二天一大早,爷爷背着褡裢、揣着奶奶为他准备的干粮上路了……
爷爷走后的那几天,我每天都会时不时地跑到硷畔上,掂着脚尖儿向远处眺望,盼望着爷爷和爸爸那熟悉的身影能出现在远处的山梁上。但是,每次都是含着眼泪失望而归……
爷爷走后的第四天傍晚,按说是应该回来的日子。我依然像往常一样站在硷畔上等着爷爷和爸爸,任凭寒冷的北风吹在脸上也不肯回家,执着地等着两位最亲的亲人回来。
天已经很黑了,阴沉沉、黑乎乎地伸手不见五指了。爷爷他们还没有回来。妈妈跑出来催了我好几次才怏怏地回到了家中。
大家都以为爷爷今天又回不来了,于是,一家人就围着煤油灯寡味索然地开始吃起了晚饭。大家的心里都是阴沉沉的,谁也不说话。
突然,门“哐铛”一声被推开了:是爷爷回来了!
爷爷一脸的疲惫,似乎消瘦了许多,身上满是尘土,风尘仆仆的。
大伯赶紧接过了爷爷肩上的褡裢;奶奶连忙拿着笤帚给爷爷扫去身上的尘土;妈妈为爷爷端来了洗脸水;婶婶为爷爷沏好了热茶……一家人忙了个不亦乐乎。直到这时,大家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来了,每个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咋样?见着了吗?”奶奶等爷爷在炕上坐定以后,忐忑不安地问到。
“见到啦!好着呢!”
“爷爷!爸爸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呢?”我迫不及待地摇着爷爷的胳膊问道。
爷爷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茶,说道:“你爸爸回不来啦!他还要上班呢”
“那,他在干什么工作?”妈妈怯怯地问道。
“还是老本行,开吊油车。嘿!这小子倒是吃胖了。”
“那就好!那就好!”奶奶原本紧张的脸上立即露出了笑容,全家人也都舒心地笑了。我看见妈妈背转身去擦眼泪。
爷爷从褡裢里拿出了爸爸捎回来的礼物,一一分给了大家:奶奶的帽子,妈妈和婶婶的衣服布料,爷爷的酒,大伯的香烟,然后是带给孩子们的一大堆糖果和饼干。最后,爷爷从褡裢里拿出了一摞作业本和一把铅笔,还有一盒彩色蜡笔,放到我的面前。
爷爷郑重地对我说:“这是你爸特意给你买的!爸爸让我告诉你:要好好读书,不要荒废了学业。世道不会总是这么乱的,用不了多久,你还是要回学校去的!好好学习,将来一定要当个工程师!”
我挺深沉地点了点头,把那些东西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
儿 童
1、 他大约有十三、四岁。又黑又胖的小脸上,嵌着一个尖尖的翘鼻子。长长的头发,好久没理了。浓浓的眉毛下闪着一对大眼睛,乌黑的眼珠挺神气地转来转去。
2、树丛被拨开了,一个小孩的脑袋钻了进来,这是个男孩子,大约有十二、三岁,又黑又瘦的小脸上,满是灰尘,头发约有二寸多长,乱蓬蓬的,活像个喜鹊窝。
3、翠儿是这里远近山区里出名的俊女孩,成日价雨淋日晒,就是淋不萎,晒不黑,脸盘白白净净,眉眼清清亮亮。一笑起来,嘴瓣儿像恬静的弯月,说起话来,声音像黄莺打蹄。
4、一进园门,就有个男孩子粘上我了。他大约十一、二岁,穿着红背心、蓝短裤,腰带耷拉着一截;浑身是土,像个小土地爷。毛茸茸的小平头,衬着一张白皙的小圆脸儿,使我联想到蒲公英。他像飞蛾见了火似的,在我身前身后转悠,伸着脖子看我的镁光灯。
5、这一来,倒吓 我一跳,仰头一看,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高高地坐在一枝树杈上,手里还拿着一只口琴,正准备吹哩。她穿着火红色的绒绒衣,套一条豆绿色的短裙子。两只穿着力士鞋的小脚悬空的搭拉着,怪自在的。她那梳着小辫子的脑袋歪倚在右肩头上,水灵灵的大眼睛向我玩皮地眨巴着,鼻子略显有些上翘,显露出一副淘气相。只要你一看见她,就会从心眼里喜欢她。
6、小菊到今年已经十四岁了,但是她的身体长得不高,手臂依然那么细小,颧骨照旧凸出,十个指头像一束枯竹枝,仿佛一折就会折断似的;因为她十分消瘦,所以看起来她的身体轻飘飘的。
7、建华同学身材均匀,不胖不瘦,乌黑的头发梳成两条细长的辫子,红润的瓜子脸,圆圆的大眼睛,脸颊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显得活泼可爱。
8、我们院里来了两个乡下小孩。一个是姐姐,梳着小辫,穿着小花褂。一个是弟弟,脑门上留的头发,就像扣了个茶壶盖。
9、小玛拉哈(蒙古族),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圆脸蛋,高鼻梁,一脑袋乌黑卷曲的头发,挺俊气的。只是耳朵长得老长,真难看 ,可老人们说,那是“佛相”,有福气。
10、那是个十来岁的瘦骨伶仃的小孩,却长得眉清目秀。特别是那双长得比常人都大的眼睛,闪动着聪慧的光芒。他拖着木屐,一件破旧的绿军服垂到膝前。
11、妹妹今年十岁,读小学三年级。她那红扑扑的脸蛋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适着聪明伶俐的神色。乌黑的头发下,两条弯弯的眉毛,像那月牙儿。她那一排雪白的牙齿当中,缺了颗门牙,一笑起来,就成了个豁牙巴,十分逗人喜欢。
12、二道杠周莉,是我们班最厉害的女同学了。她长得黑黝黝的,一双小圆眼总是灵活地转来转去,小嘴唇很薄。我奶奶说嘴唇薄的人会说话,这不假,周莉说起话来像打机关枪。每当她说话时,脑后那把蓬松松的大刷子还神气地一摆一摆的。她看见我和施同在一起,就把小嘴一撇,毫不客气地说:“施同在打保镖呢。”
13、我的弟弟是小学五年级的学生。圆圆的脑袋,胖胖的脸,一对大眼睛乌黑发亮,一笑,嘴边还有两个小酒窝。他的个儿跟我差不多,有人还以为我们是双胞胎哩。其实,他才刚过十岁,比我小三岁。
14、我上下打量着这位小强哥,他矮胖的身材,比我矮了半头。黑黑的脸膛上长着一双小眯缝眼,呆头呆脑。妈妈问他话时,他还红了脸,显得土里土气的,因此,我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
15、我叫张新霞,今年十一岁了,上小学五年级。
我梳着一束乌黑的马尾辫,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我的眉毛弯弯的,像把镰刀。一双黑黑的大眼睛,看人可厉害呢,红红的嘴唇,就像抹过口红一般。一双嫩嫩的小手,十指细长。人们都说:“十指长灵巧。”我才不相信呢!有一次,我学钉扣子,扎破了手指,使我烦恼了好几天。
16、妹妹刚上小学一年级,既聪明又懂事,能歌善舞,可爱得很。也的小辫子向上翘着,两只黑亮的眼睛荡漾着微波,两个脸蛋红红的,两条眉毛又变小细。她唱起歌来,细黑眉毛一挑一挑的,黑黑的眼睛深情地望着远方,张开的两只小手,仿佛是一双翅膀,欲飞上九霄云外。
17、张要是我的同学。他很活泼,很机灵,一头乌黑的头发,圆圆的脸上带着顽皮的神色,一双黑黑的大眼睛,天真地朝你看。他得意的时候,轻轻地摇晃着脑袋:被你批评得不好意思的时候,也轻轻地摇晃着脑袋。
18、我的表兄旭旭,今年才十岁。他长得白胖胖的。圆圆的脸蛋上挂着一对好看的小酒窝,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不时滴溜溜地转动着,显示也一股机灵而淘气的劲儿。聪明的一休比起他来还要甘拜下风呢!对了,我的表兄还挺要强呢!
19、他瘦得很,好像骨头比肉多。那双与身高极不相称的大脚丫子,勾着一双比脚还大的天蓝色拖鞋,两条像仙鹤一样的长腿从凳子上垂下来,一条压着一条。两眼眯成一条缝,书里的知识就是从那一条缝里被“吸收”进去 的。
20、小光是五年级的学生,圆圆的脸上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他学习不错,就是不爱干活儿。偶尔让他干点活儿,他就噘着嘴,耷拉着脑袋,老大的不高兴,走起路来也懒洋洋的,所以,爸爸总是喊着“小懒猫”,妈妈也常说:“小懒猫啊,小懒猫,你什么时候才能变成小蜜蜂啊!”说来也奇怪,没多久,他真的变人。
21、我的妹妹今年刚上二年级。我根据平时的观察,给她总结出一个字,那就是“懒”。甭说别的,单说放了学,爸爸叫她扫扫地,她便会不乐意地摇摇头,噘起小嘴;再不就指指我这个当哥哥的“我还小,怎么不叫他去。”哎,我只得放下作业去扫地,甘认倒霉。
22、我的姐姐叫王晓梅,她个子不高,但身材十分苗条。在她那面如桃色的瓜子脸上,有一双闪亮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下面,嵌着一张樱桃小嘴。她比我大四岁,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玩耍,她总是说我不好,但我还是非常喜欢她。
23、下课了,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儿,像一阵旋风似的从桌旁急走而过。他胖乎乎的身体,又圆又大的脑袋,短而黑的眉毛下镶嵌着一对机灵的大眼睛,总让人感到是那样的机灵、俏皮、活泼。如果他发现一件有趣的事,立刻发出一阵欢叫,那欢叫声是那样清脆、响亮。一次,他在课堂上不遵守纪律了,老师让他到前边站着。他挺起胸脯,来到教室中央,向全班同学做了个鬼脸,然后似羞似愧地笑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斜照在他的脸上,看,怪有趣的,他多么像一只调皮的小企鹅!
24、阳光下,只见一个身量不高,面色黑红的小男孩,浓眉下的一双大眼睛格外有神。左臂上戴着红袖章,上面那“值日”两个字十分显眼。
老 年
1、爷爷今年七十三岁,平时,他见人总是乐呵呵的,光秃秃的头顶上经常扣着一顶黑色的小毡帽。爷爷总是背着手走踣,那模样真算个“大官”。爷爷是个老鞋匠,平时挣下的钱都花费在我和弟弟身上了。爷爷对我的关怀与疼爱,令我终生难忘。
2、我的爷爷是个农民,我很喜欢丫在他的身边,数他额头上像小溪似的皱纹,更喜欢他那干裂、粗糙得像松树皮一样的手在我光滑的脑袋上抚摸。平时爷爷沉默寡言,只知道干活。他勤劳、朴实,种了一辈子地。严寒酷暑,风里雨里,他总是天下亮就起来干活,太阳落了才带着满身泥土回来。爷爷辛辛苦苦养大了5个孩子。打我记事起,难得听他说上几句话,就是高兴时,遇到我这个最小的孙子只是笑笑。
3、我的爷爷——是一位画家,他四方的脸,满头是银发,虽然没有白胡挂颔的风度,却有那种鹤发童颜的相貌。他呀,一谈起画,总是那么津津有味,还情不自禁地用手比划着。他说的那些词我听不大懂,或登门求教的画家们都说,爷爷说的跟他所作的画一样高超。
4、由于多年的操劳,爷爷的手背粗糙得像老松树皮,裂开了一道道口子,手心上磨出了几个厚厚的老茧;流水般的岁月无情地在他那绛紫色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他那原来是乌黑乌黑的头发和山羊胡子也变成了灰白色,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是那么有神,尽管眼角布满了密密的鱼尾纹……我想念爷爷。
5、爷爷长着一副古铜色的脸孔,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尖尖的下巴上,飘着一缕山羊胡须。他高高的个儿,宽宽的肩,别看他已年过古稀,可说起话来,声音像洪钟一样雄浑有力;走起路来“蹬、蹬、蹬”他,连小伙子也追不上呢。
6、吉老秤已经五十几岁,可是身体硬实得像一座石碑;从口外刚赶来的儿马蛋子,一噘子踢到他的胸脯上,就像被跳蚤弹了一下。他的手艺高超,远近驰名,却只能混个半饥不饱;用他的话说,一辈子没吃撑着过。他脾气暴,不娶家小,不信鬼神,只好喝烈酒闻鼻烟;喝醉了就睡觉,扯起鼾声像打雷,打起喷嚏像放炮。
7、爷爷退休已有两年了,瘦瘦巴巴的身架,一脸的鱼网纹。头顶上灰白的头发,好像戴着一顶小毡帽。笑起来下巴颏高高地翘起,因为嘴里没有几颗牙了,嘴唇深深地瘪了进去。
8、老头子浑身没有多少肉,干瘦得像老了的鱼鹰。可是那晒得干黑的脸,短短的花白胡子却特别精神,那一对深陷的眼睛特别明亮。很少见到这样尖利明亮的眼睛,除非是在白洋淀上。
9、一位神采奕奕的胖老头听见狗叫,从屋里出来。他年纪六十上下,一头浅褐色的头发保养得很好,只是胡子已经花白。这就是勃洛耶尔教授。
10、我的奶奶今天的穿戴与平时大不相同:头戴绒线帽,身穿一件崭新的黑呢子大衣和一条混纺呢裤子,脚上穿着一双油亮亮的平底皮鞋。她手拄拐杖,满脸洋溢着喜气,手里拿着一张的红纸,出了门。
11、我的外公六十多岁了,两 斑白,头顶中间光秃秃的,像个小球场,周围是稀稀的几根头发,脸庞圆圆的,整天笑眯眯的,肚子挺得高高的,像个弥佛。他整天离不开一只小茶壶,走路的时候捧着,看报的时候摸着,就连睡觉的时候也要把茶壶放在头边,好像怕人偷走似的。
12、我的外公矮矮的个子,平时总爱穿一件深蓝色的衣服。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积蓄了他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外公虽然是六十八岁的人了,可是总也舍不得离开他那宝贝的工作岗位——眼镜厂。舅舅、外婆三番五次地做他的思想工作,让他退休,可外公总是一个劲地摇头。
13、我的外公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老汉。古铜色的脸上,深深地刻着一道道皱纹;两只小蒲扇似的大手,长满了老茧。虽说外公今年已六十多岁了,可干起庄稼活来,居然还敢跟年轻人从个高低。
14、还是我刚上一年级的时候,我家来了个陌生的老头。他瘦高瘦高的个头,额头和脸上的皱纹像刀刻的一样,鼻梁上架着一副又黄又小的破旧眼镜,身上穿着一件罩住脚跟的黑色棉大衣。大衣好像从来没洗过,变得油亮油亮的了。看到他,我就想起了**上那些小店小铺里的管帐先生。我躲在爸爸的身后偷偷地瞅着他。爸爸和他说着话,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把将我拉到“管帐先生”的跟前,满脸笑着要我称那位“管帐先生”“师爷”。我壮着胆子轻轻叫了声“师爷”,又赶忙躲到爸爸的身后去。
15、我的奶奶已经是七十多岁的人了。头上布满了银发,抬头纹和眼角纹都很重。她平时总穿着一件蓝色的上衣、黑色的裤子。奶奶的头发是自然卷曲的,看上去中真美;慈祥的眼睛总是笑眯眯的,说起话来又清脆又好听。
16、我的奶奶年已七旬,一头的短发像罩一了一层白霜,一双大眼睛已经深深地陷了下去,嘴里的牙也已经快脱光,一双粗糙的手爬满了一条条蚯蚓似的血管,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皱纹,像是记载着她70年来的千辛万苦。
17、我们的语文老师是一个小老头,戴着一副深度近视镜,走起路来一步一晃,慢悠悠的,就像是在酝酿一篇大作,加上平时说话满嘴“之乎者也”,以及那幽默诙谐的语言,倒真有点老夫子的味道。别看他这样,但上课真有两下子。
18、刘奶奶在我的印象中总是干干净净的,走到她身边总会闻到一股股淡淡的皂香。她的头发总是梳得那样好,没有一丝乱发。她不但自己干净,而且家里的一切都被她收拾得一尘不染。儿子、儿媳妇和孙子的衣服从来都是她洗,他们总是穿得板板正正。我去她家没见她闲着过。
19、肖伯伯是我们区二轻局的离休干部。他中等身材,身体很硬朗。和蔼可亲的脸上,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夏天,上穿白衬衣,下穿一条西装短裤,显得朴素大方。肖伯伯虽然年过六旬,但还是那么青春焕发,好像在他那强健的体内,蕴藏着用不完的劲儿。别人都说,退休后无聊,他却是生命不息,奋斗不止,是追求盆景艺术的强者,是酷爱生活的典范。
20、外祖父是一位年过六旬的白发老人。在他那高高的颧骨上架着一副老花镜,堆满皱纹的脸上总是挂着慈祥的微笑。外祖父从十几岁起就从事修鞋工作。他长年劳作,左手的大拇指已经弯曲变形了。
21、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刺得鼻孔生疼,但空气很清新,使人感到格外清爽舒服。这时我看见一位满面红光的老大爷,他虽然满头银发,胡子斑白,却显得精神抖擞,他像年轻小伙子一样,利落地跳入冰水之中,挥动着那有力的双臂,飞快地向前游去,在他身后扩散出一圈圈发亮的水纹。他游了几个来回以后,只见他用两手在冰岸上一撑,就轻松地跳上了冰岸,大颗的水珠从两颊流下来,胡子和眉毛上沾着晶莹的水滴。一阵寒风吹来,我又打了个冷战,老人却抹了把脸上的水,又跃入冰水中。
22、他年逾六旬,军帽下露出了花白的鬓发,在帽徽领章的衬托下,显出一种不言而喻的身份。虽然公共汽车上喧闹拥挤,但他依然挺直身坐着,两只手放在膝盖上,保持着军人特有的一种风度。在他的眼皮下藏着一双炭火似的光点,在默默地燃烧着……
23、今天是星期日,我刚从书店出来,迎面走来了一个50上下,背着大小两个包的瘦老倌。他头戴草帽,黧黑的两颊深陷进去,满脸深深的皱纹和衣服皱褶连成一片。那是一件洗得发白的旧上衣,并且纽扣没有一个是相同的。我把眼光移到他的脚上,呀,怎么连鞋也不穿,光着两只像酱豆腐般的颜色的脚丫子,还直跺着脚哩 !哈,是个乡巴佬!
24、我家住胡同口,有一个公用知来水龙头,看水龙头是一位老大爷。他矮墩墩的身材,胖乎乎的面孔,红茶色发亮的额头下面,两条弯弯的眉毛,一双细长的眼睛,那面相就像一尊弥勒佛。
25、我不由自主地来到麦田前。一位老农正在割麦子。他中等个儿,脸色黑黝黝的,他直起身来,用毛巾擦着汗,望着面前这丰硕的果实,他脸上露出了丰收的喜悦。是啊,严寒的冬日积肥备耕,温馨的春日抢时播种,酷热的盛夏挥汗锄草……这一切还不是个盼着秋日的收获吗?
26、白发苍苍的邻居张奶奶拄着拐杖,脸上笑得像一朵绽开的菊花。她眯起眼睛翻来覆去地看着玉云姐那张录取通知书,好像手里捧的不是录取通知书,而是一件稀罕的宝物。
张奶奶拉着玉云姐的手,用昏花的眼睛把她从头望到脚,又从脚望到头。望着望着,她那眼里的泪水便顺着皱纹的沟道,,一串一串地落下来。
27、瞧这位老奶奶,她坐在桌子的最右端,头上蒙着一块白头巾,身上穿着的夹袄已经打满了补丁。她微低着头,两手熟练地缠着纱布。你虽然看不见她的眼睛,但从她那神情专注的脸上,可以看出她仿佛正在聆听着什么。
28、我的奶奶今年八十三岁了,她个儿不高,头上全是白发,脸上布满了皱纹,牙齿全落光了。她的背有些驼,小脚只有3寸长,但走起路来还很有精神。
29、他头上裹着白毛巾,身上披着老羊皮袄 ,腰里别着烟袋 ,活像童话里的老仙翁。
30、每天放学时,走进宿舍小广场,我总能看到王凶爷在那间小板房前忙碌着。王爷爷个儿不高,背有点驼,满头银发,胡子、眉毛都花白了。他常穿一身褪了色的蓝色工作服,看上去七十多了,可还是挺精神的。
31、李大爷个子不高,头发花白,饱 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留下的皱纹。那双温和的眼睛总是闪烁着慈祥的光芒。李大爷是个老军人,在战斗中左腿负过伤,所以走路地有点儿跛,可是这一点儿也不影响他为大家服务。
32、他是个矮小结实的老头儿,走起路来一抽一抽的,像个孩子玩的穿线木偶。柔软褐色的头发稀拉拉地盖在头上,他的前额特别大,简直和面部不太相称。脸盘的轮廓也很怪,因为所有的牙齿全部脱落了。眼睛里闪耀着智慧的光芒,又敏锐,又细致,使你几乎觉得他有妖法。
33、我校附近有个敬老院,听说在那儿的爷爷奶奶虽然无依无靠,但他们生活是很好很好。百闻不如一见,今天,我们去敬老院一起欢度节日,才知所说的都是直的。
那些老人们听说我们小朋友来看望他们并为他们表演节目,人人脸上泛起了红光,精心地梳妆打扮起来。你瞧那位爷爷已换上了一身笔挺的西装,显得精神多了,走起路来也轻盈了不少!
34、离我不远的花园边上,蹲着一个老农民,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两只小小的眼睛有点浑浊,他的手,有小薄扇那么大,每一根指头都粗得好像弯不过来了,皮肤皱巴巴的,有点儿像树皮。
35、对岸渡口,有几个人正从提上走下河滩来,一位胖胖的老太太,提着一根手杖,键步走在前头。夕阳洒在她的满头银发上,显得神采奕奕。
36、那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头发很却很整齐。他穿着一身整洁的中山装,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没有别人注意他,他也不注意别人,只是面对烈士陵园,凝视着那巍峨的人民英雄纪念碑。
OK
王嘉鑫那张鹅蛋形的脸蜡黄蜡黄的,像大病初愈的老太婆。两跟粗辫子依着圆圆的面孔,就像两条黑蛇盘着一个菠萝。生气时嘴角微微颤动着,嘴半张着,胸脯一起一伏,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女娲,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原本面如土色的脸涨了通红,头一甩,就甩出一句骂人的话,回荡在校园上空……
只有二十个月的乔治特,是三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五月里她还在吃奶,现在她把小脑袋抬起,坐在摇篮里,望着自己的脚,开始咿咿呀呀地说起话来。一线晨光落在她的摇篮上,很难说得出到底最像玫瑰色的是乔治特的脚呢,还是清晨的阳光。
妹妹刚生下来时,样子真难看:塌鼻梁,肿眼泡,整天闭着眼睛睡觉。圆圆的脑袋上,长着毛茸茸的头发,小脸儿通红通红的,一点没有她现在这么好看。
我的弟弟小国,长得挺逗:圆圆的脑袋,脑门上留着巴掌大的一块头发,长着两只招风耳,见人就咧着嘴笑。实际上,他是心里坏。他刚刚会玩,就跟我着对,我拿啥,他要啥,奶奶给我做的纸老虎、胖娃娃,他抓过去就玩,我摸都摸不到。我要写字,他就夺铅笔;我吃馒头,他连鸡蛋都不吃了,也要吃馒头……
小毛头长得很小,头只有我的大洋娃娃那么大;脸圆圆的,红红的,像只大苹果。她睡得很甜,两只眼闭得紧紧的,像两条线;两根眉毛像两只弯弯的新月;小嘴巴经常一动一动,好像在吃奶。她浑身被小被子包住,还用绳子扎紧,一动也不动。
她大概叫琅琅,穿一件红底白点小罩衣,凸额头,塌鼻梁,一头顶柔软的卷发,总是不声不响,像个沉静的小哲学家。
乌黑油亮的头发,红红的小脸蛋,两只小眼睛像小猫那样睁着,伸直了他胖胖的手臂,手臂上还有五个小窝窝。
何满子四岁,剃个光葫芦,天灵盖上留着个木梳背儿,一交立夏就光屁股,晒得全身上下就像刚从烟囱里爬出来一样。
这小家伙,才五岁,长得特别惹人喜欢。大脑门,高鼻子,一双跟他妈妈一样漂亮的黑眼睛。他整天跟在爷爷身后转,给爷爷传话,取东西,送报纸。别人说他是爷爷的“警卫员”。
姐姐七岁,是一年级学生,穿着白衬衫和蓝色的学生裤,胖墩墩的像个小东瓜,又像是个胖鼓鼓的花生米。她的名字就叫小胖。她跑起来很吃力,脸蛋累得通红,微微凸出的前额渗出细小的汗珠。
梁好是我四姨的独生女儿,今年快四岁了。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侯,觉得这个名字很有趣,就逗着她问:“‘梁好’,你为什么不叫优秀呀?”她一听,就扬起那胖乎乎、白嫩嫩的小手,噘着嘴,瞪着眼,装出历害的样子对我说:“我打你!”大家看着她那怒气冲冲的滑稽样,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梁好长得很招人爱。稀稀拉拉几绺黄头发,随意贴在她那高高的脑门上。天热时梳成辫子,活像两根炮竹捻儿。深深的眼窝,长长的睫毛,一对很神气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笑起来眯成缝,一发脾气瞪得像小圆球。
、你看过日本动画片《聪明的一休》吗?我家也有个“一休”呢!那就是我四岁的表弟应驰,他那又光又大的脑袋上,一根头发也没有。白里透红的小脸蛋上嵌着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像白水银里养着两丸黑水银,透着那股机灵劲儿,就甭提了。他那模样多招人喜爱!
宋老师见她睡得时间太长,想弄醒她,就用手捏捏她的鼻子。这下可把她弄火了。只见她脸涨得通红,眉毛皱紧,想哭,但又没哭,只是把头颈一伸一缩的,过了不多久,又呼呼大睡了。
弟弟从幼儿园回家后,闷得够呛,趁奶奶在厨房做晚饭,他蹑手蹑脚地溜出屋。路过厨房时,他更加放慢了脚步,用脚尖踮着地,蹿出门去。一出家门,就像个出笼的小鸟跑着,唱着,真快活。弟弟不知往哪儿跑好,他一会儿拿根小木棍指挥蚂蚁“列队出操”;一会儿爬到工地的钢筋架上“探险”。乐得他拍着手直叫好。
邻居家有个七岁的小男孩叫宝宝。宝宝十分胖,脸上的肉把眼睛都挤成三角形了,可他还拼命吃。这不,他正在吮一支棒冰,弄得满地都是冰水。
甜甜胖乎乎,大约三岁左右。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圆圆的。大大的脑袋瓜上面有一撮黑油油的头发调发地垂下来,盖在他那宽宽的额头上方。那两道淡淡的、短短的小眉毛下面,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啊,多么活泼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还流露出一丝调皮的神色哩!那美丽的眼睛下面有一个微微上翘的小鼻子,还有两片红红的小嘴唇。身上还围着一块小围兜,围兜上锈着一朵盛开的牡丹花。肉墩墩的小手抱着一块绿皮红瓤的西瓜。
我有一个妹妹,今年一岁。她很活泼,也很可爱。每次,人家问她眼睛在哪里,她就把眼睛眯得很小;问她鼻子在哪里,她就把鼻子摸一摸;问她嘴巴在哪里,她就把舌头伸出来,非常好笑。
小平今年刚三岁,个儿不高,胖乎乎的,很讨人喜欢。别看他人不大,倒是早早地戴上了一副眼镜。不管是跟你说话还是玩儿,他的手总是不时地向上推推眼镜,上幼儿园的孩子就戴眼镜了,真像个小大人。
我的表弟帆帆,今年五岁。因为属狗,全家人都管他叫“狗子”。他长得又瘦又小,大脑袋像个葫芦瓢,一天到晚总是晃来晃去的,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我有一个可爱的弟弟,圆圆的脸蛋,细长的眉毛下长着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你要是问一个问题,他那黑葡萄似的眼珠便在眼眶里骨碌碌地转着。在他那高高的鼻梁下边,长着一张小巧的嘴巴。平时总是笑嘻嘻的,要是生起气来,两只嘴翘得老高老高,这时大家都打趣地说:“真可以挂上两只油瓶呢!”
这时,我看见爸爸身后还有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儿。我把他拉到身边打量着:矮矮的个子,圆滚滚的头有点儿歪,一身沾满尘土的衣服包着他小铁蛋似的身子,他眯着眼睛,上下眼皮直打架。长途颠簸,他太累了,我忙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
堂弟住在陕北农村。我第一次见到他,还是在三年前的春节。想起那时叔叔一家来北京的情景,我心里就仿佛被什么压抑着,总是乐不起来。那次弟弟一进家门,我不禁大吃一惊,他的样子简直像个乞丐:头上扣着一顶又脏又大的棉帽子,小脸又黄又瘦,脖子乌黑,棉袄的前襟裂着,上面只剩下两个扣子,袖口上油亮亮的。棉裤瘦得裹在腿上,膝盖上还露着发黑的棉花。光着的小脚上拖着一双破棉鞋。
我的表弟是一个五岁的小男孩。他胖乎乎的红脸蛋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黑黑的眉毛下,长着一对水灵灵的大眼。腰间经常系着一根小皮带,显得格外神气。大家都亲切地称他“小胖子”。
他的小脸,就像熟透了的小苹果,圆圆的,胖胖的;两只胳膊像两段嫩藕,胖乎乎的。
小妹五岁了,长得可漂亮呢!好那盛开的玫瑰花一般的小脸。秋水一般的大眼睛,仿佛有许多小问号藏在里边。她那红红的小嘴,微微向上翘,像个小月牙儿,好像总是在微笑。那双葱白般的小手上还嵌着五个浅浅的小窝窝。她的脑后还高高地翘起个马尾辫,唉,我简直无法形容,不管谁见了,都说:“瞧这小姑娘,多漂亮!”
我的表弟明明,今年已经五岁了,一直同我生活在一起。他机灵、淘气而又幼稚,胖乎乎的身体,圆圆的脑袋上理着个小平头,那对乌黑发亮的大眼睛老是忽闪忽闪的,仿佛对一切都感到神奇似的。那张说话漏风的小嘴,总喜欢提些天真的问题,有时问得稀奇古怪,使别人无从回答。高兴的时侯,他总是“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同时嘴角边出现两个小酒窝。同样,哭起来,他也真够呛!不过,在他脸上,酒窝总是比眼泪出现的时侯多。
我的旁边儿,坐着一个比我瘦小的男孩。蜡黄的脸,嘴唇紧闭,眼睛却很大,露出好奇、胆怯、哀伤、渴望的神情。他没有新衣服,也没有新书包,粗布上衣还有几个小窟窿,短的露出腿肚子的蓝布裤子,一双沾满泥水的赤脚,一个旧布缝制的书包……
这时走过来一个小男孩,身上只穿一件又薄又破的单衣,瘦瘦的小脸冻的发青,一双赤脚又红又肿。
我的表妹文文,今年五岁,是幼儿园大班的小朋友。她个头很高,身体稍微有些胖,凸额头,塌鼻梁,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红红的小脸蛋像朵要开的花,两只眼睛亮亮的,我们都叫他“小蓓蕾”。
小海燕,这个五岁的小姑娘多么逗人喜欢啊!她留着齐耳的娃娃头,一身一身花裤褂可漂亮啦!说起话来,两个眼珠一闪一闪的,宛如一对明亮而美丽的珍珠在闪耀。你要问她:“在幼儿园里生活得快活吗?”她便拖起长长的童音:“快——活,老师教我们唱歌、跳舞、朗诵诗歌……”她讲起故事来,嘿!真诱人哪!什么“井底小青蛙”呀,什么“小蜜蜂和大黑熊”呀,真是有声有色。她时而眨眨那睫毛长长的大眼睛,时而做出天真烂漫的动作,只要你听见她讲故事,你就舍不得离开……
记得儿时,每到“六一”儿童节,妈妈就会在我的两个梳得高高的朝天辫上,系上个大蝴蝶结,在给我穿上崭新合体的连衣裙,把我打扮得漂漂了亮亮的。我踏着小板凳,站在大衣橱的镜子前,抿着嘴,晃着小脑袋,欣赏着自己的“光辉现象”,内心充满了一种女孩子的自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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