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菜的联想散文

爸爸 0 60

蔬菜的联想散文,第1张

蔬菜的联想散文
导读: 我有时抽空陪妻子到菜市场转转,帮着提提菜,也借此机会消闲消闲。毕竟是出生于农村的缘故,对那些生长于北方土地上的各类蔬菜,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和怀念之情。   眉豆  有个老汉的菜摊上,有一种我们老家叫“眉豆”的蔬菜,有的地方也叫“刀

 我有时抽空陪妻子到菜市场转转,帮着提提菜,也借此机会消闲消闲。毕竟是出生于农村的缘故,对那些生长于北方土地上的各类蔬菜,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和怀念之情。

  眉豆

 有个老汉的菜摊上,有一种我们老家叫“眉豆”的蔬菜,有的地方也叫“刀豆”或“宽豆角”。眉豆是当年生藤蔓植物,春天点种,秋后干枯,经历三季。眉豆不需要特殊的生长环境,篱笆边、墙跟下到处是它泼辣生长的地方。

 小时候,生产队分的粮食不够吃,各家各户在不是属于生产队土地的坡坡坎坎、房前屋后,点种一些瓜豆,既当菜又充粮。我们家兄弟多,粮食当然更不够吃,父亲整天愁眉不展。年逾花甲、勤劳一生的奶奶,十分体惜儿子作为一家之长的难处,把家务料理得井井有条,好让我父母亲一心无牵挂地参加生产劳动,多挣些工分。我们家的庭院坐北朝南,足有400平米,奶奶就在院子能种点什么的地方都种上了瓜豆,多收一些下锅的东西。在大门的东旁点上吊瓜,门西边种下丝瓜,在西墙根猪圈后边的空地上点上了几窝眉豆。瓜豆出苗后用砖头石块圈、用秫秸树枝拦,唯恐被鸡鸭鹅狗损坏。进入初夏,这些瓜豆的藤蔓已窜上了墙头、爬满了棚架。

 印象最深的,是西墙根那几株眉豆,它们紧挨猪圈、土质肥沃、根系发达、枝繁叶茂,把雨水淋出豁口的半边墙和猪圈的棚屋掞满了,给土墙和黑灰色的猪棚平添了几分生机和诗意。那几株眉豆紫白相间,白眉豆开着白色的花串,结出的眉豆呈青白色;紫眉豆开着类似于紫苏的花串,结出的眉豆边缘呈紫红色。不知哪一天飞来一只蝈蝈,在骄阳下“吱吱吱”地叫个不停,使院落有了几分田园的感觉。特别是在月光如水的宁静的夏夜,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晚饭,新麦子下场后各家都要吃上几顿新麦子煎饼或面条,我们正在就着蒜泥和凉拌黄瓜吃面条;父亲悠闲地用小酒瓯品着“白干”酒,眉豆架上的蝈蝈不时地叫几声,使农家小院温馨而安详。

 眉豆荤炖素炒皆宜,奶奶每天想方设法调剂着粗菜淡饭,用丝瓜烧汤,用蕃瓜和吊瓜蒸素包,把眉豆切成斜丝炒着吃,有时加上两片子猪肉,我和弟弟还常常挑起“筷子战争”。奶奶还把吃不败的眉豆用开水烫一烫晒干,一部分腌成咸眉豆,一部分留着冬天炒着吃。我们家每年冬天都有干菜吃,这是奶奶辛勤劳动的结晶。

 时间虽已久远,但记忆中土墙茅屋的老家,尤其是西院墙上那几蓬生机勃勃、紫白花繁、蜂喧蝶舞、蝈蝈鸣唱的眉豆架,像一道绿色的瀑布,纷披在梦中,为我拂去烟尘迷漫的浮躁,使漫漫人生润润泽泽。

  大白菜

 大葱大蒜大白菜,是我们山东老家蔬菜“三宝”。

 在没有改革开放之前,各家各户都有点自留地,秋天都要种上一些大白菜、萝卜和苤蓝,作为经冬接春的蔬菜。大白菜对土壤和肥水的要求很严格,适于在湿润温和的气候下生长。我们那地方地势平坦,地下水位高,是土层深厚的粉沙质土壤,非常适宜于大白菜的生长。

 大白菜一般秋分时栽种,下大雪时收获,生长两三个月。下轻霜时,用湿过水的红薯秧或麦秸杆将碧绿外张的叶子拢起来,在地里放心地让它长就行了,固有“冰碴响,白菜长”之说。到大雪时各家各户才忙着往家里收白菜,这时的大白菜,芯子抱得紧紧的,一棵足有二十多斤,我们小孩搬起来累得歪歪的。大白菜在蔬菜中是好菜,不少家庭舍不得吃,到集上换成钱贴补家用,谁家要是经常吃上白菜粉条炖猪肉,要么是家庭特别富裕,要么是这家不会过日子。如果不是家里来了客,或是逢年过节,很难吃上一顿热乎乎的炖白菜。最难忘的就是在大雪封门的隆冬时节,炉口上的锅里咕咕嘟嘟地炖着白菜粉条和猪肉,全家人围坐在火炉旁吃饭的温馨情景。

 后来,当兵去了青海柴达木腹地一个叫“锡铁山”的地方,参加修建第一期青藏铁路,那地方“地上不长草,风吹石头跑,天上无飞鸟。”除了用从远处拉来的生活用水生些豆芽外,所有的蔬菜都是靠生活车到远处去拉。离我们驻地最近的诺木洪农场,也只能栽种些茴子白、雪里蕻等粗菜。想吃上大白菜、鲜辣椒、蒜薹等蔬菜,要花费不少成本到甘肃敦煌去拉,估计那些菜也是从内地转运到那里的。秋天,每个连队能分上一车大白菜,晒好后像宝贝似的放到菜窖里,如果不是重要节日或来了上级首长,那里舍得吃。平时都是吃茴子白、萝卜、海带、豆腐和泡菜、咸菜等。大白菜,成了改善生活的奢侈品。可不是吗,有时在“八一”节,连队要杀上一头大肥猪,让全连战士泼泼辣辣地吃上一顿白菜或土豆烩猪肉,大家吃得津津有味,余香留口。那个年代,连队领导最大的“特权”,就是有时在外出回来没赶上饭时,就安排我们勤杂兵到炊事班要个猪肘子,搬棵大白菜,自己开开“小灶”。

 我们把猪肘子剁成小块,在高压锅里压上半小时,然后把撕成巴掌大的大白菜放进去煮一煮,让猪肉的油脂充分浸透白菜,再在锅里煮些俗称“青海饺子”的面片,连吃加喝。一些老兵闻香赶来帮肥,嘻嘻哈哈地拿起碗筷就吃,有的老兵还“逼”着连队领导把探亲时带来的酒拿出来,轮流着抿上一口,然后再吃上一碗猪肘子白菜煮面片,特别解馋,那情景至今难忘。

在众多的蔬菜中,我最喜欢的要属青瓜了。

青瓜形状各异。有的直直的,像一根木棍;有的末尾有点弯,就像一条调皮的尾巴;有的弯弯的,像晚上出来“值班”的月牙儿。青瓜嫩的时候是青绿色的,全身长满了嫩嫩的刺,简直像根狼牙棒,还披着一层薄薄的白纱,也称“霜”,可以凭此来辨别是否新鲜。一段时间后绿中带黄的“皱纹”爬上了它的额头,最后变得全身**,就说明青瓜“老”了,有“人老珠黄”之感,所以有人也称它为“黄瓜”。

青瓜清爽可口,放进嘴里一咬,啊!那股脆劲儿别提有多舒服了!青瓜的吃法有很多种:生吃、炒、凉拌……其中,我最喜欢凉拌青瓜了:先把青瓜削了皮,切成丝,然后,倒点热开水进去浸青瓜丝。接着,把碗里的水倒少许出来,再把白醋倒一点进去,(不要倒太多了哦!要不然酸死你!)最后,放五六勺白糖搅拌均匀,这样,凉拌青瓜就做成了。自从爸爸妈妈知道我喜欢吃青瓜后,便每隔一天就给我买两根青瓜,还要我自己做!吃着自己亲手炮制的凉拌青瓜,我心里美滋滋的,因为,我学会了独立!

青瓜不但可以吃,还可以美容呢!把青瓜切成一片片敷在脸上,不但可以消除脸上的皱纹,还可以淡化脸上的斑点。想不到青瓜的功用还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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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园 蔬 菜 写 人 生  》

文/黎峰

      蓦然发现,人类和谐社会的建立,仿生于菜园。    

      在菜园这个挤满蔬菜的绿色城市里,一切是那样井井有条,季节为每一种蔬菜的工作列出了详细时间表,蔬菜们从不偷懒,只是各负其责地结好每一种果实。母亲用浇水、施肥、除草及起早贪黑的照顾来树立权威,引领秩序。那一块熟得不能再熟的土地,母亲用汗水和农具记录每一部蔬菜的成长史。当所有的蔬菜走向厨房走向人类的躯体,我们感到母性光辉的照耀是那样温暖那样踏实,一种奉献的精神也慢慢长成。    

      人生的况味,蔬菜尽知。西红柿顶着青涩的年华傲于枝蔓,把饱满的心思渲染成酡红,它掌握着一顶把酸变甜的专利,所以你看,它的生意越做越大,全国人民的菜篮子里都少不了它。而另外一些蔬菜的甜好像更深沉一些,例如红薯和南瓜,红薯把甜深埋于泥土,这种甜也似乎更有泥土的味道。而南瓜总喜欢在藤蔓之间散步,夏日阳光很毒,南瓜在叶盖里纳凉、思考,胸怀越来越大,终于坐地成佛,把青嫩的外衣坐化成锦黄的袈裟,把生命的顿悟结成舍利子一般的颗颗籽粒,人们用南瓜熬汤、做菜、煮饭,那种甜香弥漫在灶间桌头,久久不散。

      苦瓜自嘲于苦,其出身并不苦,大约只是诫人要苦其心智。同丝瓜、黄瓜、豆角相比,苦瓜大约也不是身材最好的,但它一定是肌肉块型最好的,它的壮硕的身体上,挤满了块块肌肉,手感极好。人生百味,它主占一味,值得表扬。而他苦嘴不苦心,把苦尽甘来的道理讲述得水到渠成。我们欣赏它苦中作乐的人生态度,没有自怨自艾,非常迎合那种勤勉自律、坚守自强的精神,低调得令人肃然起敬!

      说到这里可能辣椒有些不高兴了,它性格泼辣外向,有些特立独行,可正像此类性格的人,少此一滴则无以汇江海,它的存在至少可以说明一种味觉的尚未绝种,你可以不吃辣,但你一定不能失去辣的味觉。人们需要辣椒的点缀和提醒,那还是一种真正的陪衬,从不邀功求赏,辣得一如既往,而总是甘当配角,用自己的真性情去烘托另一道大菜,那样了无遗憾。同洋葱一样,每当辛辣被刀具解剖,总有催人泪下的情节发生,这种感觉不用细品,它与生俱来又浑然天成,如同生长的火。

      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找到一种蔬菜生来就是咸的,或者生来就带有食用油的,这就要求我们同蔬菜合作,用适量的油、盐、糖、酱、醋,还有葱、姜、蒜、花椒、味精等等,一起来一次生命的合唱。但总地来说,蔬菜都很尽力,除了长出酸甜苦辣,其它的味道也一律不缺,想长出什么味道,就长出什么味道。每一种生长都是一次生命的绽放,每一次生命的绽放都带来不同的味觉享受,每一种味道都赋予一种特殊的营养,每一种特殊的营养都是一次伟大的以命养命。  

      从蔬菜的长势,也可看出社会的分工。一块菜园,一片土壤,只要气候适宜,季节赶趟,辅以母亲的辛勤劳作和精心伺候,就能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神奇得不得了。

      长长绿藤上爬满的,是热爱生命运动的一群:丝瓜喜欢荡秋千,长豆角热爱跳绳,扁豆把自己扎成蝴蝶在风中放风筝,黄瓜总有练不完的引体向上,葫芦喜欢在厚藤架里捉迷藏,而苦瓜正在苦练健美

      地面上长满的,是个性鲜明的一代:辣椒忙着上火,茄子忙着赶潮似的穿着暴露装,冬瓜像营养过剩的富二代不仅胖还有少年白,蒜苗总是在早恋以至于近亲繁殖的蒜薹掐了又掐,笋却总是损人不利己,韭菜像流行用语割了一茬又一茬,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从不言败……

      土里深埋的,是沉默寡言的一类:土豆和红薯不打招呼地开展着劳动竞赛,想在哪里结果实就在哪里结果实,想结多少就结多少,只是努力地回报生命的恩赐,只是无怨无悔地活过一回。所有的蔬菜都依分工而来,不拥挤,不夹队,不攀比,不邀功请赏,不怨天尤人,只是做好自己的事。该发芽时发芽,该爬藤时爬藤,该立枝时立枝,该开花时开花,该入土时入土,该结果时就满心欢喜地结果。春天来的,春天走时也就走了,没见得多留恋;夏天来的,蔬菜多而热闹,还是不急不躁地结果成熟,给生命一个美好的交代;秋天来的,要临霜斗秋风,也不见寂寞,更没有凄苦之意,是一种自觉的传承;冬天来的,把朔风寒雪的真味长到生命里,化成味觉中一团一团饱胀的温暖。它们和人类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没有因思想意识的复杂而带来的纷纷俗扰。    

      母亲们种菜也种人,这一堂教育课长伴一生。多么和谐呀,花开了,鸟飞了,虫子叫了,狗儿也在菜畦中穿梭,偷嘴的猪哇牛哇被呵斥得羞愧而逃,菜园活了,活在青翠碧绿中,活在鸟语花香里,活在沥沥细雨里,活在菜气和粪气里,那么亲切,忍不住想扑下身子,忍不住伸手拉拉这个扯扯那个,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蔬菜是自由的,人是自由的,都是自由的。瓜藤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多高就爬多高。黄瓜愿意开一个谎花,就开一个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管得了它。玉米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若愿意长到天上去,也没有人问它。蝴蝶随意地飞,鸟儿想落在哪根架上就落在哪根架上,虫子想爬在哪里就爬在哪里,只要对蔬菜生长有利,母亲乐得其闲。而同时,母亲永远无法使用暴力,蔬菜长不好,母亲再愁也不能打,只能哄着它,顺着它,依着它,给它关心爱抚。母亲再生气,也只能生自己的气,生蔬菜的气没用,因此蔬菜受到的教育是启发诱导式的,如果气它、骂它、打它,断绝它的生长供给,它就会死,它就再也不会在这个菜园里出现,也就再也不给人提供生命的营养。

      你看,母亲不懂和谐,却一辈子在菜园里种植和谐。

  老家的老房子前,是一条不过五十米的悠然小径。尽头,便是那个承载了我幼年记忆的地方——菜园子。我幼年的记忆便是从那里开始的……

 每天,我都会和妹妹爬过那道被篱笆和石头砌成的门,跑到属于我们的乐园里。那道门据说是用来防护鸡鸭还有猪的。只不过,大人们对我们的造访也是相当的头痛,因为我们并不懂得怎样爱护他们的劳动成果,那些翠绿娇艳的蔬菜瓜果,往往就牺牲在我们并不壮实,但却同样有杀伤力的脚下,所以,奶奶迫于邻里的压力,总是颠着她那引以为傲的三寸金莲,拄着拐棍,颤巍巍的蹭到篱笆前,探着头,对着菜园子高声大喊:小剁头,还不快出来呀!骂归骂,我们只是转移阵地,离开奶奶的视线,腿脚不利索的奶奶对我们是丝毫构不成威胁的。

 如今,岁月不光黯淡了我的容颜,同时也在无数的日日月月中消退了我的记忆,儿时的玩伴,除了与我朝夕相伴的妹妹外,竟然记不起还有谁是我幼年里的回忆,唯有的记忆,是那个永远没有冬天的菜园,那个充满了绿色与生机的----我们的乐园!

 生活的贫困,相对于我们,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我们尽情的展示着属于我们那个时代所特有的顽皮。玩具的缺乏,让我们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同样的游戏----过家家!而且乐此不疲,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分工,分别扮演着不同的角色,爸爸妈妈,儿子女儿。当然,在玩伴多的时候,就会出现爷爷奶奶以至更多的角色。不过,也有因为对角色的不满而产生分歧的,到最后总能化解在稍大一点孩子的压力下!角色分配好了,剩下的就是怎么样的‘生活’了,菜园里是从来不缺少‘生活用品’的,我们找来一块比较平整的石头做砧板,捡拾菜园里丢弃的贝壳做饭碗,那些被丢弃的、诸如贝壳之类的东西会被我们当做宝贝珍藏很久用木条做成筷子,再找来一块比较薄的石片做刀具,厨具一应俱全之后,便开始做饭了。那些青菜的叶子,被我们生拉硬扯的搬到了‘砧板’上,石头做成的刀具,竟然也锋利无比的`将菜叶剁成了稀泥,合着地里细的泥土,一顿‘饭’就做成了。然后我们就‘挨家窜户’的开始送饭了。这时候,大一点的便会端坐其中,等着‘享受’属于他们的待遇!哈哈,饭菜虽然是模拟的,但是却感觉异香扑鼻呢

 记忆里好像一直没有冬天,那个青翠的菜园子,除了满园的蔬菜外,周围还有很多高大的梧桐树。每当梧桐花开的时候,紫色的花朵会缀满整个的梧桐树,异样的花香充斥了我的味蕾。

 我们会捡拾很多落在梧桐树下的梧桐花,然后捏紧喇叭样的花瓣,花蕊的根部会被我们放在嘴边用力一吹,然后两手一拍,听到‘啪’的一声响之后,再继续下一个这样的玩法!这样被我们吹破的花朵撒了满满的一地,煞是好看……

 多年以后,老家的老房子已破败不堪,那条幽静的小巷所通往的菜园子早已不见了踪影,取代他的是一幢幢新的民房,还有一条人工开出的鱼池,那些高大的梧桐树,也已经不知去向的为人民奉献了精神,记忆中再也没有了那一片翠绿,也没有了那些开出紫色花朵的、风姿

 摇曳的梧桐树,以及无忧无虑充满童真的童年……

 只是,在很多个日日夜夜里,那个承载了我们童年乐趣的菜园子,还时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成为我不可磨灭的记忆,挥洒不去。不管多少天,也不管多少年……

  父亲酷爱下象棋。年青的时候,繁忙的工作之余,时时邀上两个棋友来家里对弈,棋局进行到高潮的时候,两个人有凳子也不座,双双站立起来,聚精会神,棋子掷地有声,战事稍缓他们又双双坐下,不知什么时候,又双双站起。这边他们杀得难解难分,那边母亲在厨房里变为他们准备酒菜。待到酒菜上桌,他们边喝酒边为刚才的棋艺唇枪舌剑,争论不休。父亲没有什么业余爱好,唯对象棋情有独钟,每天为生活奔波忙碌,难得有多少闲暇,对这一点母亲最有体会。所以,每当这时候,母亲便笑吟吟地站在一旁劝说:“别吵!别吵!吃完饭你们再下!”一方不服气,饭后便再来到阵前拼个高低。那是我还是个学生,学习不紧的时候,也会在旁边观阵,耳濡目染,也就略通棋步,但却从来上不了战场。一则棋艺不佳,二则父亲对我们子女要求甚严,根本不准我们与大人们参合。

 记忆中的小时候家里异常贫困,爷爷奶奶生活在农村也需要帮助,父亲凭着对生活的乐观和豁达,怀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和坚定的信念,奋力拼争,用他那宽厚的肩膀担着一家老小在人生的道路上艰难的行走,最终把儿女们抚养成人,成家立业。

 日月如梭,如今父亲已经古稀之年,或者由于父亲连续搬家,或者由于父亲的老友已经各奔东西颐养天年,父亲往日的棋友不见了。夏天父亲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侍弄菜园上,那平整的土地就是棋盘,一畦畦的蔬菜就像一枚枚的棋子,父亲耐心地除草施肥,精心摆布,使得蔬菜瓜果满园,繁红艳紫、溢彩流香,父亲把多余的蔬菜送给左右邻居和朋友们,在他们的笑语盈盈感谢中体会人间真情,生活在散淡恬适中度过,却也其乐融融。可到了漫长的冬季,北方特有的严寒限制了所有老年人的户外活动,父亲每天只好深居简出,以电视为伴,少了许多打发时光的营生,生活愈发单调起来,这对于喜欢劳作的父亲无疑是一种囚禁。每次到父亲家里看望父亲,望着父亲越来越多的白发和父亲寂寞孤独无所适从的样子,心里总有一种怅然的感觉。

 一次,忽然想起来,父亲不是很爱下棋的吗,何不陪父亲下上几盘!和父亲下棋的时候,父亲精神抖擞,神情专注,一会眉头紧皱,一会又舒展开来,仿佛整个人生的磨砺、沧桑都融在这棋局之中,随后,岁月中的所有郁结又在棋局中慢慢化开,幸福的神采溢在脸上,精神便矍铄起来。望着父亲那兴奋的样子,一种异样的情感在我心头升起,父亲年轻时辛勤操劳的身影一幕幕闪现在我的眼前:父亲为了解决家里粮食不够吃四处求助的身影,父亲为了家庭生计远走他乡的身影,父亲为家里置办烧柴躬身拉车的身影------太多的身影模糊了我的双眼。

 现代异彩纷呈的生活只属于年轻人,面对孤寂的老人我们应该经常陪他们下一盘棋才是啊!

爸妈送菜过来,你可以在朋友圈里分享这个温馨的时刻,表达你对父母的感激和爱意。以下是一些分享的方式:

1、拍照分享:在爸妈送菜过来时,拍一张温馨的照片,比如他们在厨房忙碌的样子,或者摆满食材的餐桌。在分享时,可以加上一段温暖的文字说明。

2、表达感谢:在朋友圈里表达对爸妈的感谢和爱意,感激他们为你付出的一切,以及送来的美食和关怀。

3、亲情留言:写一段感人的亲情留言,分享你与爸妈之间的亲情和感动的瞬间。

4、分享美食:爸妈送来的菜品很美味,你可以分享一些美食照片,推荐他们的厨艺和菜品。

5、感恩回馈:表达对爸妈的感激之情,承诺会好好照顾他们,回报他们的养育之恩。

1

初冬的天,雨总是突然地落,绵绵无止境。

我在教室里望外面的天,漫天漫地的雨,远远近近地覆在眼里,覆在心上。我在想,放学时怎么回家。

教室门口,陆陆续续聚集了一些人,是我同学的父亲或母亲,他们擎着笨笨的油纸伞,候在教室外,探头探脑着,一边闲闲地说着话,等着接他们的孩子回家。老师这时大抵是宽容的,说一声,散学吧。我们便提前下了课。

我总是磨蹭到最后一个走。我是做过这样的梦的,梦见父亲也来接我,穿着挺括的中山装(那是他出客时穿的衣裳),擎着油纸伞,在这样的下雨天。我希望被父亲宠着爱着,希望能伏在父亲宽宽的背上。走过那条泥泞小路,走过全班同学羡慕的眼。

然而,没有,父亲从未出现在我的窗前。

我脱下布鞋,孤零零的一个人,赤着脚冒雨回家。脚底的冰凉,在经年之后回忆起来,依然钻心入骨。

2

父亲不得志。在他年少的时候。算得上英俊少年郎,在学校,成绩好得全校闻名,又吹拉弹唱,无所不会,以为定有好前程,却因家庭成分不好,所有的憧憬,都落了空。父亲被迫返回乡下,在他16岁那年有过相爱的女子,那女子在方格子纸上,用铅笔一字一字写下:我喜欢你。好多年后,发黄的笔记本里,夹着这张发黄的纸片。那是父亲的笔记本。

父亲对此,缄口不提。

与母亲的婚姻,是典型的父母包办。那时,父亲已23岁,在当时的农村,这个年龄,已很尴尬。家穷,又加上成分不好,女孩子们总是望而却步,所以父亲一直单身着。

长相平平的母亲,愿意嫁给父亲。愿意嫁的理由只有一个,父亲识字。没念过书的母亲,对识字的人,是敬畏且崇拜着的。祖父祖母自是欢天喜地,他们倾其所有,下了聘礼,不顾父亲的反抗,强行让父亲娶了母亲。

婚后不久,母亲有了我。而父亲亦开始了他的漂泊生涯,有家不归。

3

雪落得最密的那年冬天,我生了一场大病。

父亲跟了一帮人去南方,做生意。他们滞留在无锡,等那边的信到,信一到,人就走远了。

雪,整日整夜地下,白了田野,白了树木,白了房屋。我躺在床上,浑身滚烫,人烧得迷糊,一个劲地叫,爸爸、爸爸。

母亲求人捎了口信去,说我病得很重,让父亲快回家。

父亲没有回。

母亲吓得抱着我痛哭,一边骂,死人哪,你怎么还不回来,孩子想你啊。印象里,母亲是个沉默温良的人。很少如此失态。

离家30里外的集镇上,才有医院。当再没有人可等可盼时,瘦弱的母亲背起我,在雪地里艰难跋涉。大雪封路,路上几无行人。母亲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一边带着哭腔不时回头叫我,小蕊、小蕊,你千万不要吓妈妈啊。

漫天的大雪,把母亲和我,塑成一大一小两个雪人。泪落,霄融,莹莹的一行溪流。我竭尽全力地答应着母亲,妈妈,小蕊在呢。我小小的心里,充满末世的悲凉。

医院里,点着酒精灯暖手的医生,看到我们两个雪人,大惊失色。他们给我检查一通后,说我患的是急性肺炎,若再晚一天,可能就没治了。

我退烧后,父亲才回来。母亲不给他开门。他叩着纸窗,轻轻叫我的名字,小蕊、小蕊。

他的声音里,有我渴盼的温暖,一声一声,像翩跹的蜻蜒,落在我的心上。

父亲仍在轻轻叫我,小蕊、小蕊。他的手轻扣着纸窗,我能想像出他修长手指下的温度。母亲望着窗户流泪,我看看母亲,再看看窗户,到底忍住了,没有同应他。

父亲在窗外,停留了很久很久。当他的脚步声,迟缓而滞重地离开时,我开门出去,发现窗口,放着两只橘子,通体黄灿灿。

4

我读初中时,父亲结束了他的漂泊生涯,回了家。

从小的疏远,让我对他,一直亲近不起来。我不肯叫他爸,即使要说话,也是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喊他一声“哎”。“哎,吃饭了。”“哎,老师让签字。”我这样叫。

也一直替母亲委屈着:这么多年,母亲一人支撑着一个家,任劳任怨,却没得到他半点疼爱。母亲却是心满意足的。她与父亲,几无言语对话,却渐渐有了默契。一个做饭,一个必烧火。一个挑水,一个必浇园。是祥和的男耕女织图。

可我心里却一直有个结:为什么那么多年,他不归家?这个结,让我面对父亲时,充满莫名的怨恨。

父亲试图化解这怨恨,他吹笛子给我听,跟我讲他上学时的趣事儿。有事没事,他也爱搬张小凳子,坐我旁边,看我做作业。一次,做作业的时候,我额前的一绺发,掉下来遮住眉,父亲很自然地伸手替我捋。当他的手指,碰到我的额时,我本能地挥手挡开,惊叫一声,你做什么!

父亲的手,,吓得缩回去,他愣愣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很沉很沉,像望不到头的星空。

从此,我们不再有亲昵。

父亲很客气地叫我秦晨蕊,隔着几米远的`距离。

5

母亲中风,很突然地。

具体的情形,被父亲讲述得充满乐趣。父亲说,你妈在烧火做饭时,就赖在凳子上不起来了。事实是,母亲那一坐,从此再没站起来。

母亲的脾气变得空前烦躁,她扔了手边能扔的东西后,号啕大哭。父亲捡了被母亲扔掉的东西,重又递到母亲手边,他轻柔地唤着母亲的名字,素芬。

来,咱们再来扔,咱们手劲儿大着呢,父亲说。他像哄小孩子似的,渐渐哄得母亲安静下来。他给母亲讲故事,给母亲吹口琴。买了轮椅,推着母亲出门散步。一日一日有他相伴,母亲渐渐接受了半身不遂的事实,变得开朗。

我去看母亲。父亲正在锅上煨一锅汤,他轻轻对我“嘘”了声,说,你妈刚刚睡着了。我们轻手轻脚地绕过房间,到屋外。父亲领我去看他的菜园,看他种的瓜果蔬菜。其时,丝瓜花黄瓜花开得灿烂,梨树上的梨子也挂果了。青皮的香瓜,一个挨一个地结在藤上……秦晨蕊,你不要担心没有新鲜的瓜果蔬菜吃,你妈不能种了,我还能种,我会给你种着,等你回家吃。隔着几米远的距离,父亲望着一园子的瓜果蔬菜对我说。

你也不要担心你妈,有我呢,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初夏的风,吹得温柔。那些雨天的记忆、雪天的记忆,在岁月底处,如云雾中的山峰,隐约着,波浪起伏着。想那些年的父亲,心里的疼痛,是无人知悉的吧?日子更替,花开花谢,无论曾经是爱还是不爱,如今,他和母亲,已成了相濡以沫的两个人。

我在他身后轻轻唤了声,爸。父亲惊诧地回头,看着我,眼里渐渐漫上水雾。迎着那水雾,我说,爸,叫我小蕊,好吗?

多年前的黄昏重现眼前:父亲抱我坐在膝上,拨弄着我的头发,唤我,小蕊、小蕊。我的心上,有蜻蜒舞翩跹。夕照的金粉,铺得漫山遍野……